“九龍島四聖？”
牛頭馬面呆了一呆，有些懷疑地看了眼白歌，“他們不在九龍島待著，跑這裡來救人？”
白歌順著他的話道：“吾也不太清楚。不過吾倒是聽說九龍島四聖座下有一個弟子，在拜師之前乃是生活在十萬大山外圍的九苗族人。前不久，九苗一族突然起兵反商，將駐紮在九苗的大商軍隊屠戮殆盡……或許是和這件事有關吧。”
馬面羅剎眼中精光一閃，望著牛頭阿傍道：“沒錯！在那千餘生靈死而復生之前，十萬大山外圍的確有過數次大規模群體死亡事件發生。當時也是咱們兩個拘的魂。”
“嗯，看來此事的確和九龍島四聖脫不了關係。能夠一次性復活千餘生靈，也只有他們這些金仙境的大神通者才做得到。”
牛頭阿傍點了點頭，欣喜道：“咱們的差事這就算是完成了，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馬面羅剎介面道：“這還得多謝這位道友相助。”
他望著白歌抱拳施禮道：“還不知道友高姓大名，還望道友相告，我二人回稟天尊之時也好替你討一分獎賞。”
做戲做到底，白歌搖頭婉拒道：“多謝二位盛情，不過吾之名號實在不便透露。那九龍島四聖都是截教金仙，吾一介散修實在是招惹不起……”
牛頭阿傍瞪著一雙大牛眼道：“道友不必害怕！九龍島四聖只是截教外門弟子，有我們天尊出面，諒他們也……”
話未說完，便見一旁的馬面羅剎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多說。
牛頭阿傍心中一凜，“哈哈”大笑了幾聲，“總之道友你安心在此修煉便是，將來說不定還得你出面做個認證。道友，多多保重！”
說完，他微微一晃，便與馬面羅剎一道消失不見。
探出神念，確定他們離開之後，白歌心中也是暗自凜然。
好在之前在通天闕落成之後，他便把化生池從英山移了過來，外面又佈下了斂息大陣，不然定是瞞不過這兩個玄仙的感知。
若是被發現了，估計他也只好學一學孫猴子大鬧地府了。
不過牛頭馬面口中的十方救苦天尊又是什麼來頭？
現在這個時期，地府之主不應該是以身化輪迴的地道聖人平心娘娘嗎？
算了，暫且不去理會，讓他先去找九龍島四聖算賬吧。
……
十數日後，牛頭馬面風塵僕僕地趕回地府，直奔酆都城內的糾倫宮而來。
到了殿門前，未等他們開口，殿門便“吱呀”一聲自行開啟，從裡面傳來閻羅王的聲音。
“你們可曾查清楚了？”
牛頭阿傍恭聲道：“回稟閻羅大人，屬下已將事情經過查得一清二楚！”
“進來說話。”
“是！”
二人進了糾倫宮，先向端坐在主位上的閻羅王行禮參拜。
“免禮。”
閻羅王手一抬，將牛頭馬面虛虛扶起，正色道：“是什麼人枉顧陰陽秩序，擅自復活千餘死者？”
牛頭阿傍斬釘截鐵道：“是九龍島四聖！”
他將從白歌那裡聽來的話稍微加了點細節在閻羅王面前娓娓道來。
閻羅王面色漸漸變得陰沉，拍案大怒道：“好個九龍島四聖，仗著截教聲勢竟敢如此藐視我地府！”
被打斷了敘述的牛頭馬面縮了縮脖子，不敢搭腔。
過了一會，閻羅王餘怒未消地望著兩人道：“此事可有真憑實據？”
馬面連連點頭，“九龍島四聖的確有一弟子是九苗族人，此前他以神通御使兇獸精怪一舉將大商駐守九苗的大軍屠戮殆盡。此事是我二人親眼所見，至於復活千餘生靈這件事，我們也已經找到了一個天仙願意作證。”
閻羅王點點頭，思索片刻後，沉聲道：“你們做得很好，此事本王會如實稟告天尊，你們先退下吧。”
牛頭馬面也不覺得意外。
九龍島四聖既是金仙境的大神通者，又是截教門人，豈是能輕易處置的？
反正他們的差事就是查明真相，之後如何發展就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
未避免牛頭馬面去而復返，白歌沒有急著返回三山關，而是留下來，在通天闕外圍再次佈下若干斂息大陣。
“可惜，以後那些兇獸精怪就不會再自動送上門了。”
望著被斂息大陣圍得水洩不通的通天闕，白歌心中感慨不已。
不過隨著士兵們在修行路上漸入佳境，尋常的兇獸精氣對他們的幫助已經微乎其微了。
也正因為如此，白歌才捨得將通天闕的氣息徹底遮蔽掉。
回到三山關，白歌正打算再去煉丹坊看看丹藥的煉製情況，卻見鄧嬋玉神色匆匆地移步到他身前。
“總兵大人！你可算回來了！”
白歌微微皺眉，留在通天闕佈陣的這幾天，他也時常透過花名冊關注著士兵們的修煉情況。
靈力值、體魄值以及各種道術神通的熟練度每日都在穩步提升，並無任何異常情況。
“出了什麼事？這般火急火燎的？”
鄧嬋玉焦急地道：“前幾日咱們三山關混進來一批斥候！”
“斥候？”
白歌有些不解，“哪裡來的斥候？九苗？不可能，這幾日我一直呆在通天闕里，若是有斥候經過，不可能瞞得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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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嬋玉搖了搖頭，“不是九苗的斥候，是大商的斥候！”
白歌微微一愣，“大商的斥候？你確定？”
鄧嬋玉點點頭，“是我兄長親眼所見。他前些日子去陳塘關接孃親來三山關，回來的路上剛好撞見那些斥候駐紮在距三山關二百裡外的一座山谷中……”
隨著她的敘說，白歌也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此前鄧秀代父前去九苗赴任，半路上聽聞蠻族反叛便又轉道回來，撿回一條小命，後來便跟著鄧九公一道留在了三山關，新建造的煉器坊便是由他負責的。
前不久，鄧九公決心正式加入三山關後，便派鄧秀帶了些家將去陳塘關把鄧夫人也給接過來，沒想到回來時卻撞上了斥候。
這些斥候假扮成商販，帶著貨物跟著商隊一道來三山關交易，待離開三山關後便找了個藉口轉手將銅礦石便宜賣給商隊裡的其他商販，自己則留下來暗中窺探著三山關。
好在鄭秀自小在鄧九公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對這一套並不陌生，帶著家將把這些斥候全都抓了回來。
聽到斥候已經被抓住，白歌松了口氣。
三山關已經被他經營成獨屬於他的部隊，這要是讓朝廷知道這裡的情況，還不得立刻派兵討伐啊。
大商朝大大小小的諸侯有一千多個，不受朝廷掌控的也不在少數。
每當有這種情況發生，大商歷來都是靠拳頭說話。
哪裡有反叛的苗頭，絕對是二話不說先派兵鎮壓。
白歌之所以甘願留在三山關這個窮鄉僻壤之地，也正是不想過早地暴露自己。
這時，便聽鄧嬋玉憂心忡忡地道：“斥候雖然抓住了，但是他們已經把消息傳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