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玄景寒竟然是中位面天極大陸下來的人,怪不得實力超群。
人間大部分的生靈都是出於地位面的,需要達到一定的修為才能夠飛昇,而中位面則是比地位面高一個階層的存在,天極大陸也是一個比太息大陸要更為高階的存在,這裡的人天賦和修為更高,制度傳統等卻和太息大陸差不多。
可是一個中位面的高手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到地位面來了呢。
洛翎瑤不可思議的看著玄景寒,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她早就知道這個世界神奇的東西還有很多,可是當神奇的東西真的降臨到自己眼前的時候反而也還是會驚訝。
她甚至都忘記了去計較傅彌章說她是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玄景寒卻總是能精準的捕捉到這些。
“她怎麼能說是來路不明呢?她可是這南陰國第一世家的天才小姐。”
話畢,玄景寒寵溺的看著洛翎瑤,伸出手輕柔著她柔軟的髮絲。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要是放在他和玄景寒還在天極大陸修煉的時候,傅彌章怎麼都不會相信有天玄景寒會為了一個女人什麼也不顧。
玄景寒是傅無意的弟子,而他則是被傅無意收養來的孤兒。
說起傅無意收養傅彌章的事情,都還是許多年前的往事了。
那年傅彌章三歲,身為出生在天極大陸的孩子,是呼吸著靈氣長大的,記事很早。
傅彌章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他的父親和母親,是武痴。
他的家族,是一個世世代代傳承著“武”屬性的家族,每個人生來都是鬥者。
就是這樣一個家族,從來都不容許出了“武”以外的屬性存在,在傳統觀念的影響下,他們堅信,只有“武”才是最強大的。
甚至因為這個,生下其他屬性孩子的婦人,還會被認為是不貞。
所以千年之前,這個家族中還有一些其他屬性的人,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家族已經有百年沒有出現過其他屬性的人了。
可是儘管是這樣,三歲的傅彌章被帶去測定天賦的時候,他的屬性,竟然是玄。
隨同他一起去測試的隨從下人們都紛紛嚇得哭喊了起來,年幼的傅彌章也驚呆了。
他從小就嚮往著要成為像父親那樣優秀的武者,可是現在,他竟然。
是個玄者。
回到家後,所有人看見他的目光都帶著恐懼,沒有人再敢與他親近。
他就一個人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安安靜靜的度過了三天,每天都會有人過來送飯,但是從來都沒有過多的停留。
他也已經三天沒有見到過他的母親了,一點點的思念泛上心頭。
也不知道他的屬性被鑑定出是玄是真的還是假的,爹爹的心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
小小的傅彌章還不是很清楚家族裡的這些傳統,只是知道好像大家都對他的屬性不是很滿意。
可是沒有關係,他會拿出實力來給他們看的!
鬥志在傅彌章的眼中燃起,手裡捧著的書本看的更加認真了。
直到有一天,家裡的下人傳話過來讓他去大廳面見老爺。
傅彌章很是興奮,以為爹爹終於可以有時間去培養他了,就跟著下人立刻來到了大廳。
“跪下!”
剛進門,父親嚴厲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傅彌章站在原地,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骨子裡帶著的倔強讓他沒有下跪。
看到他仍然直直的站在原地,家主的心裡更加怒不可遏,拿起手邊的兩個茶杯,往傅彌章的膝蓋上甩去:“孽障!竟然還不知悔改!”
被攻擊的膝蓋變得十分無力,劇烈的疼痛襲來,傅彌章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但是還是想堅持著站起來,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他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卻還是咬著牙,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父親:“不知父親大人可否告訴孩兒,孩兒究竟犯了什麼錯!”
稚嫩的聲音迴盪在大廳中,站在廳裡的下人們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連坐在家主身邊的大夫人也開口斥責:“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孽障!你的出生就是你犯的錯!”
家主也開口訓斥道。
這個時候,他的母親範氏由丫鬟攙扶著跌跌撞撞的往大廳裡小跑過來,美豔的面孔上盡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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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皺了皺眉毛,看著眼前心愛的女人,出聲詢問道:“阿婕,你怎麼來了。”
雖然範氏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妾,但是卻是他父親這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所以即使他的屬性不是武,卻也沒有被立刻處死。
“妾身是來看妾身的孩子的,平時妾身都打不得罵不得,妾身生怕老爺傷了妾身的孩兒啊……”
傅彌章一直都沒有被養在主母的身邊,依靠的就是範氏得到的寵愛。
滴滴答答的淚水從他的母親眼中滑落,她哭喊著跪下,哭喊著:
“妾身是武,老爺也是武,孩子怎麼會是玄呢?一定是出錯了啊老爺……”
看見母親這般委曲求全,看見主位上鐵石心腸的父親,一股名為恨意的東西從傅彌章的心中逐漸破殼發芽,只是年幼的他還不是很懂,只知道心裡非常的難受,非常的痛苦。
眼前的父親,好陌生。
家主緊緊地攥著雙手,臉色十分的凝重。
“範氏,為什麼會這樣你自己心裡沒數嗎?這個鑑定是重複過好幾次的,怎麼可能會有錯。”
大夫人得意的說著,範氏一日不除,她在家中的地位便岌岌可危,若不是仗著母家的勢力,這主母的位置怕是早就要拱手相讓了。
“你們都住口!”
家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的講話,範氏的哭泣聲也小了不少。
“我自然是相信阿婕的。”
這句話,彷彿是一顆定心丸,範氏的哭聲漸漸弱了。
家主看向範氏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再正眼看過傅彌章。
“但是這個孩子,是一定不能留在我們家族中。”
面對家族裡那些頑固不化的老頭子們,他要想保下範氏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再留下一個孩子更不可能。
況且這個孩子於他,又有什麼感情呢。
打自他出生起,父子倆就沒有怎麼見過面,即使是到了範氏的院子裡也只是為了尋範氏,而幾乎就沒有和傅彌章有過什麼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