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妄作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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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含元殿御書房,案己上擺滿了奏報,李曄雙眉緊鎖。

“砰!”

一盞茶狠狠摔碎在王楚面前,兵部郎中王楚猛地一顫,臉上已無人色。

“短短一個月,涪城、梓州、魏城、高靈山、巴西盡數全失,王建如入無人之境,如今兵鋒已直抵鹽泉城下,恐怕下一封軍報就是梓潼陷落了,王郎中,朕想問問你,朕省吃儉用撥給兵部司的錢絹都去了哪裡?你一次次向朕舉薦的那些神將又都在哪?”

王楚渾身顫抖的站在那,半晌說不出話來。

“回答朕!”

李曄一巴掌甩在桌上,發出近乎瘋狂的嘶吼,王楚腦子一片空白,只能一撲通跪下,口中不停重複著:“臣有罪,臣該死,臣有負聖託,臣罪該萬死……”

李曄眼中滿是怒火,雙手握得咯咯作響。

東川軍備廢弛,他並非不知道,但他怎麼也沒想竟然廢到了這種地步,十餘處堅城,三十餘處要隘,有兵近三萬人,面對王建竟然連半個月都守不了,更讓他憤怒的是,其中包括梓州在內的九成以上城池都選擇了投降,蔡叔向和孫復等東川文武全部被俘!

諸道行營也沒有好消息,李保攻佔劍州全境後再無進展,被王建搶先拿下巴西,李保請示下一步如何,楊守亮被李簡、華洪、王宗侃困在鹽泉,言辭中已有退守梓潼打算,張威率兩萬山南軍駐魏城,與李保犄角相應,二人共同與巴西的王建對峙。

這麼對峙下去,錢糧消耗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自收復劍州,李曄就沒有再收到過捷報,哪怕是一場小勝仗也沒有。

最可恨的是,王楚作為兵司郎中,也一直負責對接東川軍情,但當李曄問起前線情況,他根本說不出個因為所以然來,好多情況都是半知半解,完全沒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貪汙受賄行,給親信故舊在軍中謀差事行,搞本職工作就不行了。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奈何,奈何!

仰天長嘆一聲,李曄揮了揮手:“王郎中,回家去吧。”

兩名宦官立即衝上去,摘下王楚的官帽,然後捉他往外走,王楚面無血色,連喊冤的心思都沒了,就這麼直挺挺的被拖了出去,見此情景,在場不少官員不禁心生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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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兵部郎中王楚獲罪被逐,貶為嶺南東道桂州刺史,決議一出,王宅哭聲大作,看到聖旨的王楚當時就昏死了過去,不少朝臣上書為他求情,請求皇帝從輕發落。

嶺南偏僻,這時候基本上屬於化外地,民風野蠻,莽荒無際,蛇蟲猛獸遍佈山澤,到處都是瘴氣,常人都視嶺南為畏途,京官被貶到嶺南當刺史,跟無期徒刑沒什麼區別。

對於朝臣的求情,李曄自然沒有同意。

無奈之下,王楚只得帶上全家老小去嶺南赴任,他走的時候,與他共事過的同僚及一眾好友和下官都來驛站送別,王楚一身灰衣,只朝眾人揮了揮手就轉身登車離去了。

車轔轔,馬蕭蕭,王楚回望長安,惟見落日黃昏,古城滄桑。

他的背影無比落寞,知此事者也都傷心。

次日朝會結束後,李曄召三位宰相、六部有司郎中與員外郎、當值翰林學士商議軍事,機要大臣到來,只見皇帝閉著眼睛,坐在那一動不動,高克禮等六大宦官分立皇帝左右。

見此情緒,眾人只好等著。

所有人都到齊後,李曄猛然睜開眼睛,問一旁宦官道:“御馬監如何?”

顧弘文回道:“聖諭下達,虎豹、陷陣、武原、大正四營已做好出征準備。”

李曄點頭,又問高克禮道:“北斗七軍如何?”

高克禮回道:“大將可靠,官健用命,可為大家爪牙驅馳。”

“好。”

李曄讚許了一句,起身對諸臣道:“之前朕令王建罷兵退出梓州,他不但不奉旨行事,還借討吳自在之名霸佔涪城、銅山、巴西等地,又派李簡、華洪、王宗侃將三萬人圍攻鹽泉的楊守亮,威脅梓潼重鎮,想以此逼迫朕承認他兼併二川,所以朕認為伐川之機已到。”

杜讓能拱手道:“今年河東、宣武、嶺南東西、浙西、淮南、荊襄、山南東、山南西、夏綏、河朔、關內等道鎮上供已查收,鳳翔、隴右、武定、鎮國、龍劍、玉山、京兆府、神策行營等京畿稅入業已封庫,算上禁榷及試六坊所得,各項折錢六百六十萬緡有餘。”

試六坊即以平康坊為首的六大試點紅燈區,這些青樓瓦肆勾欄為朝廷帶來的收入很可觀,除去朝廷各項正常開支,在不加稅的基礎上,這些錢勉強能支撐對川作戰爭到明年。

當然,前提是中央治下不會爆發洪旱雪蝗,一旦大震大飢大疫,以李曄為首的朝廷當然不能坐看百姓去死,在承平倉已經荒廢的情況下,朝廷賑災所出數目是非常龐大的。

總的來說,定初元年上半年的收入差強人意,雖然十一月份還能收到一批秋稅,但因朝廷所控之地大幅縮水的緣故,收入並不會很多,大概也就百萬錢,甚至可能還不到。

聽到計相報出這個數目,與會眾臣松了一口氣。

朝臣現在不怕打仗,怕的是沒錢,一旦錢糧跟不上,兵變分分鐘。

杜讓能彙報財政情況完畢後,劉崇望拱手道:“截止目前,臣已接到多路回報,張浚的一萬隴軍已抵達興元待命,山東崔胤已率一萬五千人至萬州,均州刺史馮行襲、商州刺史呂燁、鄧州刺史劉居義、唐州刺史朱子許、房州刺史孫福安亦各領二三千人出發……”

李曄點點頭,又想起了劉崇望之前推舉的劉巨容,最近沒聽到徵辟他的動靜,於是問主管吏部的柳璨道:“劉巨容是什麼情況,朕不是同意起復他為一方觀察使了嗎?”

柳璨尷尬道:“那廝還沒到梓州,臣稍後再行文催促他。”

劉巨容被柳璨稱作那廝,想必是哪裡得罪了柳璨。

李曄不知內幕,也懶得去瞭解,只希望劉巨容是個體面人,乖乖赴任,好好辦事,榮華富貴都有,要是一心想著修道成仙,那就別怪李曄手下不留情,翻臉拆了報國寺。

……

各項情況瞭解完畢後,李曄起身道:“都回衙辦公吧,知制誥留下草詔。”

定初元年九月二十一下午,右神策行營中護軍孫惟在含元殿受到大唐皇帝李曄的親切接見,接見結束後,李曄即任命孫惟為京西右神策行營節度使,率五千兵馬入川討王建,以檢校司徒、鎮海軍節度使李忠國為東面招討使,率本部兵馬入川,並重賞天威軍將士。

次日,李曄詔令御馬監虎豹、陷陣、武原、大正四營入川參戰,北斗七軍天樞、天權、天璣、玉衡、搖光五營協同,合隴右、山東、山西、川南、鳳翔五路大軍會討王建。

九月二十四日,天威軍準備完畢,李忠國在長安縣誓師出征,李曄率文武百官親至大營慰問將士並授旗,一大早天威軍營裡就開始造飯,接著士卒們就有條不紊的拆卸營地。

辰時,隨著軍鼓敲響,一萬天威將士在校場集合。

風和日麗,旌旗舒展,刀槍如林,李曄命太常寺樂師奏蘭陵入陣曲為將士壯行,邙山之戰,長恭為中軍,率五百騎再入周軍,遂至金墉下,被圍甚急,城上人弗識,長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於是大捷,武士共歌謠之,為蘭陵王入陣曲是也。

蘭陵入陣曲奏響,全軍默然無言,校場上一片肅殺。

伴隨著蘭陵入陣曲,李曄端起酒碗,一曲罷了,望著面前黑壓壓的一萬悍卒,李曄敬告天地神祇與大唐列祖列宗及三軍將士,運氣沉聲道:“三輔子弟在,不教賊兒坐兩川!”

“不教賊兒坐兩川!不教賊兒坐兩川!不教賊兒坐兩川!”

“諸君奮力殺賊,但凡有功,不論貴賤,朕不吝萬戶封賞,天上麒麟原有種,蜀中螻蟻豈能逃,太平待詔歸來日,朕與將士解戰袍,謹以此為諸君壯行,願諸君獲王建首級!”

李曄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士氣也到了極致,振刀揮劍高呼萬歲。

“萬歲!萬歲!萬歲!”

“奏象王行,歌送天威將士入川!”

太常寺數百美女俊男開始演奏象王行,伴隨著象王行,壯士有序出發,李忠國、黃元彰、江陵、徐及緣、張玉臨、劉志安、周雲汀等人向皇帝告別,之後李忠國去見了何寧。

囑託幾句,李忠國狠心轉身,含淚翻身上馬,就此不回頭。

李忠國部將士在長安縣三天,每天都有朝廷犒賞,還有官員深入軍中關心詢問士卒疾苦,昨天晚上,皇帝更是親臨大營與將士談話,天威軍士兵見皇帝如此平易近人,又體察關係士卒不易,對朝廷的抱怨心理頓時煙消雲散,好多武夫不禁流下淚來。

次日,御馬監四營出征,天樞等抽調五營出發,神策軍節度使孫惟出發。

定初元年九月二十七,朝廷下詔追封忠肅公、弘農郡公、天下兵馬都監、開府儀同三司、同華制置使、資忠輝武匡國平難功臣、六軍十二衛觀軍容使楊復光為護國忠武王,並痛斥王建不忠不孝、無君無父、禍亂二川的滔天罪行,定其謀取神器罪名,褫奪忠武軍都頭、利州刺史、漢州刺史、閬州防禦使、永平軍節度使、成都尹、西川留後等一切官職使。

以右神策行營中護軍孫惟為神策軍節度使,會同李忠國部、孫惟部、山南東崔胤、隴右張浚、蜀王李保、鳳翔楊守亮、山南西張威、鎮南杜弘徽、威遠韓全誨齊討王建。

這麼多路兵馬,其中的崔胤和張浚還是宰相出身,李保僅憑親王身份鎮不住場子,李曄向杜讓能、劉崇望、柳璨三位宰相徵詢人選,劉崇望回道:“臣請入川督師討賊。”

李曄疑道:“相公確能替朕出巡嗎?”

劉崇望拱手,語重心沉道:“陛下不以臣卑微,諮臣軍國大事,信任恩寵有加,受命宰輔二川大事以來,臣日夜憂慮,恐託付不效,重傷唐業根基,今願庶竭駑鈍,竭力攘除西川亂國奸兇,此臣報國家忠陛下之職分,願陛下託臣以督師討賊之效,不力則治臣之罪。”

自鄭從儻病逝,宰相當中較有軍事才能的就只剩劉崇望了。

歷史上昭宗派張浚討伐李克用時,劉崇望堅持認為不行,最後張浚果然戰敗,楊守信造反時,劉崇望奉命把守度支庫,時逢禁軍欲趁亂劫掠長安,不久聽到傳呼說宰相來了,劉崇望到來後宣撫整頓軍隊,各部禁軍立時順從,大小軍頭都不敢再打小心思。

討伐李茂貞的時候,李曄派其督師,劉崇望也圓滿完成了任務。”

聽到劉崇望這些話,杜讓能和柳璨深感敬佩,高克禮和顧弘文這些宦官也心生尊崇,李曄亦深深為之動容,劉崇望又進言道:“如果臣親赴前線,那麼各路將帥就都會想著立功鞏固聖人的恩寵,各軍號令整齊,齊心討賊,則王建必滅無疑,朝廷必成中興之勢。”

考慮再三後,李曄表示同意。

次日,制以太子少保、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紫金光祿大夫、兵部尚書、左神策軍護衛中尉劉崇望,出任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使、劍梓普遂綿五州觀察使,兼劍南西川道宣慰招討處置使,兼諸道行營都統,賜斧鉞,使持節,授便宜專斷從事之權。

之後劉崇望又提出了不少建議,李曄一一予以採納。

二十九,劉崇望委任工部侍郎韓正為宣慰副使,長兄劉崇龜為行軍司馬,考公員外郎張文蔚、比部郎中馮宗問、主客員外郎楊涉等人任判官及書記等職,李曄一一批准。

三十,萬事具備,劉崇望入宮面聖,對李曄說道:“主辱臣死,主憂臣辱,為臣者理當赴義捐生獻必死之力,若誅王建,則臣有陛見之日,賊在一日,則臣無返朝之期。”

“朕等你,相公保重……”

李曄潸然淚下,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十月初一,劉崇望率隊入川,李曄詔令御馬監選派五百虎豹騎隨從護衛,又與夫人劉疑等臨通化門勉勵送行,劉疑哭成了淚人,拱手泣拜道:“父親,女兒扶你上車吧……”

劉崇望搖頭道:“你是天家女子了,這使不得。”

劉疑哭泣道:“劉疑既是貴妃,也是您的女兒,請父親上車罷。”

“陛下,臣……走了!”

望著劉崇望灰白的頭髮和滿臉的皺紋,望著他瘦小的背影,望著他一身樸素灰衣,李曄又來了眼淚,劉疑亦悲痛道:“父親老了,此去不知歸期,臣妾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別哭了,回宮吧。”

制書雖未明拜劉崇望為元帥,但根據官職,他行使的就是元帥職權。

十月初九,在巴西的王建收到了《討王建制》。

“奉天承運皇帝詔中書門下,定天下致風俗大同,安生人齊法度畫一,雖晉之欒趙,家有舊勳,漢之韓黥,身為佐命,至於幹紀亂律,罔不梟夷,禁暴除殘,古今大義。”

“王建生稟戾氣,幼習亂風,屠豬賣酒之流,偷牛落草之輩,趁黃巢亂起隨復光,自此為朝廷忠貞將士,出為利州刺史,自此專行封壤,屢迫授命,禍亂荼毒二川父老。”

“元和小醜跳樑西川,劉闢頭斷獨松,今者王建誘受亡命,妄作妖言,中伺朝廷,潛圖左道,兼併鄰鎮,暗作陰謀,襲取梓州後在,恣行邪僻惡志,懷竊取神器禍心,屢教不改,三令不動,五申不然,逆節甚明,人神共棄,其贈官及先所授及在身一切官爵並宜削奪。”

“山南西道節度使張威,鳳翔節度副大使楊守亮,東都都畿防禦使兼山東處置觀察使崔胤,隴右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檢校禮部尚書張浚等人,尊奉中央,任重藩維,當陳志至誠,宣九伐大命,諮汝諸人,朕尤注懷。”

“東都都畿防禦使、均金商房等州觀察處置等使崔胤守本官充東面招討西川使,山南西道梁洋等州節度觀察處置等使、檢校工部侍郎、興元尹張威守本官充西面招討西川使,蜀王李保以本職充北面招討西川使,威遠監軍使韓全誨充南面招討使。”

“二川天府,先天啟聖,鑾輅巡遊,金石刻於代邸,久為太平之鄉,艱難以來,頗著誠節,必非同惡,鹹許自新,其西川軍與東川軍舊將士及百姓等,如保初心,赦而不問。”

“西川舊大將張虔裕、李簡、華洪、王宗侃、王宗滌等,如能去逆效順,以本部兵眾反正,朝廷不吝金銀厚賞,如能擒送王建歸降者,別受土地,世襲罔替,以表滅賊功勳。”

“陳敬瑄下成都舊將校子孫,顧彥朗梓州舊將校子孫,王建後院樓宅將士等,喻以善道,宜聽朕言,凡秉義立名,須明先後大小,帥尊皇帝,效人主小義而超朝廷大義,古未有也,魏博致命,伏於河朔,放肆猖狂,及裴公召之,奔走效命,豈嘗違拒唐使?”

“成德紹懿效順,歷受殊寵,光顯令名,西川自量與河朔三鎮如何?爾等未嘗不有義心,宜思改悔,如捉王建入朝,依當待爾如初,特與洗雪,爾等將士,亦並甄酬。”

“兵行在即,可東可西,如執迷不悟,自貽覆滅,唐律無赦,令在必行。”

“今以太子少保、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紫金光祿大夫、兵部尚書、左神策軍護衛中尉劉崇望為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使、劍梓普遂綿五州觀察使,兼劍南西川道宣慰招討處置使、諸道行營都統,仍委崔胤、張浚、李保、張威、楊守亮、李忠國、韓全誨、杜弘徽、馮行襲等各務進兵,同力攻討,諸道兵馬不得焚燒廬舍,發掘丘墓,擒執殘虐百姓。”

“桑麻田苗,皆許本戶為主,罪止元惡,務安生靈,於戲!”

“其置頓糧料等,仍委度支使差官勾當,不令闕失。”

“內外戒朕以祖宗之法,刑不私一族,所以操正萬方,雖朕推恩致誠,王建不聽,建當自謀,不效螳臂擋車,諸道大軍兵臨成都,悔之晚矣,佈告中外,明喻朕懷,主者施行。”

王建氣得破口大罵,把這封制書撕得粉碎。

與此同時,朝廷下詔拒絕王建的錢糧進奉,又驅逐西川駐長安進奏院的大小官員,只是這一訊息還沒傳回來,被逐出京城的西川官吏尚在回川路上,但長安與西川的全面戰爭已經開始。

除了西川戰事,另外還有兩件事進入了李曄的視線。

一是被派去潼關的高傑終於跟韓建火拼起來了,韓建上表喊冤並控訴高傑罪行,說鎮國軍將士被神策軍打死打傷一百多人,為求得皇帝出面懲處罪惡的高傑,韓建的口吻很是可憐。

李曄一笑了之,沒有回應韓建,卻對高傑批覆道:“加大力度!”

久久沒有收到迴音,韓建也起了疑心,便遣使入朝,與李曄對於含元殿,說鎮國事君之禮甚恭,華州軍民所犯何罪而致潼關慘案,李曄笑道:“華州有何罪?但天下一家,臥榻之側,難容他人鼾睡,不要多言,如韓建入京見朕,一切好說,如拒不入朝,後果自負,勿謂言之不預。”

使者驚懼不能言,當天就匆匆逃回華州。

定初元年十月十三日,李曄召鎮國軍節度使、華州刺史、潼關防禦使、華州刺史、潼關守捉使韓建入朝覲見,韓建擔心被皇帝扣押,再次派使者到長安陳述心意,朝廷拒而不見。

韓建恐懼,自此生了一場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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