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證明,只要合理調配營養和治療,人吊在城門上就不會死,至少不會很快就死。
反正王后泰莎昂被吊了那麼長時間,依然還能喘氣。
她身邊的頭顱腐化之後,方晴覺得不夠衛生,可能會傳播疾病,便全部燒了扔到亂葬崗去。
唯獨她孤零零地一直吊著。
陸俊生對給王后用的方子很感興趣,研究過後在裡面加了很多料,接著每日觀察她服藥後的變化。
到得今日迦樓羅使團啟程回國,陸俊生才依依不捨地把泰莎昂還給察察王子。
“多好的一個藥人啊,師妹居然把她放跑了。”陸師兄一臉惋惜。
方晴撇撇嘴,表示回去後要和秦琳師姐好好講講他和王后的“風流韻事”。
陸俊生立刻就改口了,好言好語求師妹高抬貴手,搞得方晴哭笑不得。
王后被放下來,已經不會走路了,整個人......難以形容,以致於迦樓羅使團驗明正身時候費了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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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被綁著,繩子牽在察察王子的馬鞍上。
“作為贖罪,她要自己走回迦樓羅,然後被金翅大鵬鳥的子民共同審判。”王子說道。
方晴問:“要是她走不到呢?”
“屍體也要這麼拖著回去的。”
方晴回憶了一下給她用過的藥,她即便是脫了層皮也是不會死的,還有機會接受審判,不過那時她恐怕早就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送別的隊伍跟著使團行至城外十里,幾乎所有人都來了,王子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過方晴。
凌銳氣急,卻沒法擋在兩人中間,牙花子搓得咔咔直響。
黃萬貫笑著打趣:“凌公子吃哪門子醋呢?你這麼大個人還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怎麼就小孩子了?他都當眾求親了的。”
“哈哈,凌公子也可以讓魏國公來提親啊。”
另一邊,驛站外王子和方晴說著話,一位嬤嬤過來提老太妃傳話,催促王子趕緊上路。
自從老太妃病倒,察察王子就掌了權,現在顯然沒有還回去的打算。
老太妃把這一切歸罪與方晴慫恿的,於是病好了以後再沒有在方晴面前出現過。
她一直躲在車廂裡,實在等不了了便派人過來催。
現在她還能對察察發號施令的,也就類似的事情了。
方晴不禁懷疑他很早就計劃奪權了。
王子讓嬤嬤去回話,然後拿出一把刀贈予方晴,作為臨別禮物。
這是一把類似於唐橫刀制式的寶刀,刀鞘精緻考究,一看就不凡。
“小王拿得出手的東西,想必晴姐姐看不上,恰逢一位世伯擅長打鐵,便讓他用百煉鋼製成此刀,今日方成。
這把刀按照凌雲的制式打造,極為契合姐姐現在練的刀法,而且輕薄堅韌,就送給姐姐作為臨別贈禮吧。”
方晴緩緩拔出,細細端詳一陣。
“果然是把好刀,不過我刀法現在還難以登堂入室,恐怕辱沒了寶刀。”
察察連道不會,送出的禮物沒有再拿回來的道理。
推脫了一番,方晴也就不再客氣,將刀收下。
迦樓羅使團走後,方晴也該動身了,再不走就趕不上中秋了。
韓太守和黃司馬幫忙張羅著,東西裝了幾大車,再加上方晴蒐羅的各種藥材、菌子、毒物、蟲子等等,行李比來的時候還要多。
滿載而歸感覺讓人心情舒暢。
黃萬貫、韓1正平、李奉先等人照例送到十里外的驛站,依依惜別,好多話說不完的樣子。
等他們走後,凌銳敲了敲方晴的車窗,簾子掀起,少女明媚的臉龐出現在視窗。
“喏,趁熱吃。”
一顆剝好的炒栗子懟到方晴鼻尖上。
方晴眨眨眼,愣了一瞬,張嘴接受他的投喂。
“阿晴,商量個事唄!”
凌銳騎馬與車廂並行,一臉賤賤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捶他幾拳。
又一顆黃澄澄的栗子喂過來,方晴想了想,還是暫且饒他一命。
“說吧,什麼事?”
“你看啊,中秋沒幾天了,我又不能飛回雲中去,肯定是趕不上的。”
“那就只有收留你多在吳江城多住幾天,等過完了節再走唄。”
少年笑逐顏開:“哈哈,那就再好不過了。”
心情愉悅,回家的路途也變短許多,竟然比預計到達的日子還要提前了一天。
隊伍風塵僕僕地進了吳江城,早有軍士跑到府中去稟報。
一行人剛到門口,便見到大哥方恪一溜煙奔過來,伸手便將妹子從馬車上抱下來,凌空轉圈圈。
“哈哈哈,二妹去了這麼久,怪讓人想念的,讓大哥好好看看。”
等雙腳落了地,方晴嗔怪道:“大哥也真是的,都不是小時候了。”
“高興、高興嘛!”
父親方瑜就站在大門口,看著一雙兒女,臉上一直掛著笑意。
方晴視線越過大哥,見到父親挺拔的身姿,就知道他中的毒已經完全清除了。
快步到得父親面前,屈膝一禮,肅然道:“孩兒見過父親,幸不辱命,昭南危局已解。”
方瑜笑道:“不錯、不錯,回來就好!哎呀,長高了,也瘦了,沒少吃苦頭。”
此番見到女兒,她身上的稚氣已經完全褪去,甚至有了些鐵血肅殺的英姿,方瑜既高興又有些心疼。
“第一次出遠門辦大事,總算沒給為父丟臉,哈哈哈......”
方晴跺腳:“爹爹,你就不能誇誇女兒嗎?”
“啊?哈哈哈......自然是要誇的,和你的叔叔伯伯們一齊誇。”
看著說笑的一家人,凌銳露出羨慕的神色,要是這會大哥、父親在這,指不定要怎麼罵他呢。
剛起了個年頭,便聽得一聲大喝。
“凌-小-三!!!”
聽到這熟悉熟悉的聲音,凌銳不由得渾身一哆嗦,望向聲音的方向,澀聲應道:“大、大哥?”
但見一位器宇軒昂,濃眉大眼的年輕公子從大門裡出來,立於門外的臺階上,望過來的目光炯炯有神。
來人正是魏國公世子,凌銳的大哥——凌鋒。
凌鋒幾步便跳下臺階,一閃身到得凌銳面前,抄手就要向三弟腦門上拍下去。
“長本事了啊你,離家出走,虧你幹得出來!”
凌銳反映過來,一把托住大哥的手臂。凌鋒還想再打,另一只手也被凌銳抓住了。
兩兄弟看起來就像是相擁著在原地轉圈圈。
“大哥你怎麼來了?我想死你了!”
方晴盯著魏國公世子凌鋒,秀眉微微蹙起。
他一出現在方晴眼裡,便全身閃爍著銀光。
咦?他身上有簽到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