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句老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們已經被內鬼矇蔽過一次了,怎麼會被矇蔽第二次呢?拙劣的花招第一次會靈驗,第二次就是笑話!你說是吧,中島東滬先生?”何知樂面容猙獰可怕地衝中島東滬喊,恨的咬牙切齒。
中島東滬因劇痛而瞪眼,眼珠子幾乎從眼眶裡掉出來!他大張著嘴巴,口裡出來的不是叫喊而是滾熱的鮮血。
他的肚子被李隆傑猛扎了六刀,每一刀都扎透了,血浸透了他的衣服流到座位上,又順著椅子腿流淌在地。他的腳下一片蜿蜒的紅,如同綻放了一地爬行的紅蛇。
一開始,中島東滬還像條上岸的鰻魚般扭動著掙扎,臨死的掙扎總是力氣大的驚人,他把椅子掙的咣咣響,幾乎散架。
阮春唐見狀不秒,也撲過來幫忙,是真的撲過來,並沒有繞過桌子跑過來,而是躍上餐桌,踩翻餐桌上的龍蝦盤子直線跳過來。何知樂和阮春唐兩個人拼盡全力,才剛好能死死把中島東滬按在座位上。
“別他媽的掙扎了中島!這是lpt!老子的地盤!你不可能逃的出去!等死吧!”阮春唐咆哮。
場面混亂而歇斯底里。
李隆傑趁機迅速搜了中島東滬的身,把他腰間的袖珍手槍拽出來,遠遠地扔到牆角,解除他的武裝,防止他臨死前反戈一擊。李隆傑又從桌子底下拽出提前準備好的麻繩,迅速把中島東滬捆在椅子上,打了死結,結結實實。
麻繩足有小孩手臂粗,是拴船用的老繩子。用匕首割都要割半天才能割斷,拴馬都綽綽有餘,靠人力扯斷壓根不可能。中島東滬被固定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這根繩子還是前天晚上去碼頭審問黎元甲時,李隆傑順手從碼頭邊撿的。那時李隆傑並沒有想到要這跟繩子有什麼用,鬼使神差地帶回來了,沒想到過了兩天就派上用場。
過了幾十秒,血在地上流了一大攤,中島東滬的掙扎越來越虛弱,渾身開始發抖,伴以拼命地喘氣,像是被扔進了冰窖裡又像是缺氧。最後抖動和胸口的起伏都停止。他安靜下來。
中島東滬癱在椅子上,不動了。嘴角殘留的血滴滴答答。
三個兇手面面相覷,同時鬆開了按著中島東滬的手。在旁邊站著。
“氰化鉀下進飯裡了嗎?”李隆傑詢問,臉色很難看,“他早該死了,怎麼會這樣?”
阮春唐端起水饅頭的碗來,端詳片刻,嗅了嗅。表情凝重。
“我累了,回去洗澡睡覺。”何知樂說。
何知樂是真的累了。為了策劃準備這場鴻門宴,他通宵未眠。殺死一個身邊的熟人也讓他覺得身心疲倦,即使殺掉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暴徒。
不過心病已了,幹掉中島東滬的擔子解除了。雖然很累,但還是如釋重負。中島東滬為什麼服用氰化鉀而毫無反應,這是唯一叫人不安的地方。可現在他已經死了。死了一了百了。管他怎麼回事呢?
何知樂離開充滿了血腥味的屋子,踏上走廊。走廊裡原本是有許多衛兵的,但為了放鬆中島東滬的警惕性,衛兵都暫時清空了。現在空空蕩蕩,只有明亮的頂燈和反光的木地板,隔著幾米放著一盆蔥蘢的綠植。安靜地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槍響突然從背後炸開,還有混亂的響動。
何知樂嚇的一個趔趄,轉身,被眼前的景象驚的瞪圓了眼睛。
中島東滬揹著沉重的椅子,像一條毛毛蟲一樣,拼命地在走廊木地板上蠕動爬行!
中島東滬又活了!或者說,氰化鉀和穿腹六刀都沒能殺死他!
中島東滬被麻繩捆在椅子上,沒法奔跑,只能趴在地上,用膝蓋和臉發力推著自己向前,可速度依然很快!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李隆傑和阮春唐驚慌地追出門來,看他們驚悚的臉色,顯然中島東滬的出逃是毫無徵兆突然發生的,他們也始料未及。李隆傑掏出腰間的手槍,對著幾米外地上的中島東滬連連開槍。
李隆傑連開了五槍,三槍打碎了椅背,兩發子彈打進中島東滬後背。可中島東滬只是頓了幾秒,繼續發力向前爬行。他爬過的地板上,拖曳出長長的血跡,像是沾血的拖把擦過的地面。
李隆傑不敢再開槍了,因為中島東滬已經離呆立的何知樂很近了,再開槍容易誤傷何知樂。
何知樂看著轉瞬爬到自己跟前的中島東滬,覺得渾身汗毛倒豎。他今天身上沒帶武器,畢竟帶著武器吃飯會引起中島東滬的警覺。
“閃開!”阮春唐衝何知樂喊。現在所有人都有些害怕了,誰知道中島東滬是個什麼東西!
何知樂沒有閃開,他跳到旁邊,抱起了白陶瓷的大花盆。那花盆真是重的要命,足有水桶大小,裡面栽種了一株姿態綺麗的小松。何知樂咬著牙把花盆舉起來,猛地砸在中島東滬的頭上。
花盆摔的粉碎,碎瓷片和泥土像擲碎的玻璃酒杯般滿地飛濺,發出譁啦啦的響聲。何知樂估計這個花盆連帶著小松有將近五十斤重,舉高了猛砸在頭上,就是頭犛牛也能幹倒地上了。
可驚悚至極的事發生了,趴在地上的中島東滬蒙著滿頭的泥土,雖然已經無力繼續向前,但還在顫抖。
“快來!照頭給他一槍!打頭!”何知樂嚇的面無人色,連連後退貼在牆上,大吼。
李隆傑已經衝刺過來,攥緊手槍,一槍打在中島東滬的頭上。槍聲在悠長的走廊裡迴盪。
中島東滬不動了。
何知樂沿著牆滑在地上坐著,氣喘吁吁,嚇的面無人色。李隆傑和阮春唐也面色蒼白。三個人一起回望,從腳下到吃飯的房間,足足長達二十米的走廊地板上拖著長長的血跡,此時此刻,一動不動的中島東滬身下還在流血。出血量大的驚人,到了不正常甚至匪夷所思的地步。說是在這裡打死了一頭大象也也有人信。
一般人肯定是不會流如此多的血的,中島東滬正常體型,身體裡頂多有四五升血,可地上的血跡怕是十升不止。
“他可能也有覺醒者血統,異能跟我的差不多,高強度的自愈能力。”李隆傑突然說,語氣難以置信,“所以很難殺死。”
“那我們把他肢解,再燒了。神仙也活不了。”阮春唐眼神兇惡。
話音剛落,地上的中島東滬居然猛地向前躥動!揹著椅子像撒開爪子的烏龜一樣拼命地逃跑!他這半天居然還沒死!
李隆傑追上去,徹底瘋狂,一邊大吼,一邊用手槍拼命地開槍,一個彈夾打完了就再裝一個彈夾,槍聲連續不停,子彈一發發打進中島東滬身體裡。血噴的到處都是。槍聲在走廊裡不停迴盪。
何知樂渾身都顫抖起來,地上的中島東滬已經變成了血肉模糊的怪物,還在扭動,如同逃脫地獄的猙獰魔鬼,千刀萬剮也難以將其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