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蒼。”
“是賜姓。”
“做過可汗親衛，因傷退伍。”
姓名，過往，非常簡單的介紹。
蘇陽坐直身體，讓敲腿的美人退下去。
這個介紹，可真是簡單至極。
“阿史那的賜姓，你不應該對阿史那家族很忠心嘛，為何還要來這裡？”
“還開口就是要投靠我們，要出賣阿史那家族的利益。”
蘇陽來了興致，他瞬間就失去了睏意。
蒼老頭坐直身體，儘量讓自己顯的不低微，直視著蘇陽，開口道：“因為我想活著。”
“我想讓我喜歡的女人活著，活的更好一些。”
蘇陽眼眉低下，這話聽在耳裡，很舒服。
“繼續，我還想聽聽其他理由。”
蒼老頭松一口氣，他想了很多，最後覺得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
“頡利可汗聚集各部落於定襄城，準備一起扛過這個寒冬。”
“但是大唐突然斷掉官方和走私的草原貨物線路，讓頡利可汗警戒大唐是否要開戰的問題，所以他開始囤積物資，準備打持久戰，短時間內沒有進賬，他就開始節流，想曾經一樣，清理老弱病殘。”
蘇陽點點頭，這點他們也想到了，並沒有什麼。
“而我和明珠就是老弱病殘，需要被驅逐出來的那種。”
“我可以死，我無所謂，但是一想到明珠要被凍死在草原上，成為野狼的食物，成為路邊一孤魂野鬼，我就不甘心。”
“因為她是我的草原明珠。”
蒼老頭攥緊拳頭，心中充滿了力量。
蘇陽看著蒼老頭眼中的力量，那不是對草原，對頡利的憤恨，就是單純的為了心愛之人願意付出一切的愛意而湧現出的力量。
真的很強。
這種人，純粹。
“我回首過往，覺得自己還是有一些價值的，所以我來了這裡，如果我們兩個一起凍死在草原上，那只能說天命如此，而我們來到了這裡，證明上天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心愛之人安度晚年的機會。”
蘇陽點點頭，示意他繼續，這只是他的想法，還有其他的東西存在呢，賜姓阿史那，這是一個很大的禁忌問題。
蒼老頭也知道，接下來的話完整解析了這個問題。
“至於阿史那的姓，按照草原習俗，當我被驅逐出部落時，我和部落就已經沒有了關係，無所謂背叛不背叛，出賣不出賣。”
“而且我所帶來的訊息，恐怕在我活著出現在這裡時，你們就已經拿到了情報。”
“其餘剩下的，只是我和明珠能活下去的根本能力了。”
蒼老頭表示自己活了五十多年，無所謂這些了。
早就已經看透。
蘇陽笑了，笑的很開心，他喜歡蒼老頭這等人。
揮揮手，示意蒼老頭下去就可以了。
李懷仁進來，把蒼老頭送回突厥聚集處。
蘇陽目送蒼老頭離開，杜淹從後面的屏風中走出。
“如何？”
蘇陽看向杜淹，杜淹坐在那裡喝茶。
“我會讓杜家親衛親自監督他和那個阿史那明珠，雖然解釋了，但兩個人都是阿史那家族的賜姓。”
杜淹欲言又止，他真的想收服蒼老頭，這種老人留在家裡，用處太大了。
相當於玄甲軍第一百夫退位的存在，這等人，還是從突厥可汗親衛退下來的，實在太有價值了。
就杜淹知道的，前陣子李世民的第一百夫退伍時，李世民直接安排其做了關中兵役總教頭。
不用做別的，就負責教導那些青壯戰場殺伐之術就行。
突厥可能不在乎這等人的存在，因為他們直接就是廝殺，但是中原自古以來都是，有條件的情況下，先訓練訓練，再上戰場，有過訓練，終究比沒有訓練的強。
蘇陽看看他，無所謂的笑笑，隨後收攏表情：“既然頡利已經開始做準備了，那麼我們也該開始了吧。”
“李大將軍也該下令了吧，十萬大軍進草原，狙擊各個部落的聚集，一舉拿下整個定襄的計劃也該開始了吧。”
蘇陽不在乎其他的，只在乎這一點。
這才是最重要的。
大雪之下，草原損失慘重，這是他們的機會。
棉服已經準備好了，更別說歷史上沒有棉服還是冬季出兵呢。
杜淹點點頭，是的，該開始了。
真正的滅國戰爭。
“就像你說的那樣，既然要打，就要選擇快速結束，寧可之後打治安戰，也要迅速拿下草原。”
杜淹同樣知道這一點，兵貴神速。
李靖在安排好一切後，親自見了柴邵一次，柴邵隨後病好了重新負責朔方軍防問題。
其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守好大軍後路，尤其是傷兵運送的問題。
隨後李靖和李勣，張公瑾兵分兩路，直衝草原而去，目的很明確，截殺聚集的部落，衝擊定襄，逼頡利外出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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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之上一時間殺戮瀰漫。
蘇陽在這個期間內，也見到了世家的恐怖，世家們不知道從哪裡淘換出雪橇技術，用來大大縮小後勤壓力。
軍隊進攻的壓力也大大縮小。
還有人把指南技術改革了一下，類似於後世指南針的玩意也被弄了出來。
總之世家們也是瘋了，自己家的智者根據打仗需要準備的東西，一個一個對照，各種改革使用。
尤其是在放開手腳後，各種工匠支援一波，火箭技術也被直接改良到了後世明朝的水平。
更是有人直接點出了更恐怖的技術。
大炮和火炮車的構思都不用蘇陽說，他們就開始點了。
在世家看來，火箭出現後，對於火藥的定位就可以改一下，比如，加大威力。
再加上古代是有車這個概念的，尤其是衝撞車這個概念。
既然火箭是把箭矢發射出去，那麼把箭矢換成八牛弩的重型弩箭呢？
或者換成衝撞車的車頭呢。
應該也可以吧？
在瞭解到他們的研究方向後，蘇陽就震驚了。
你們是怎麼想到把衝撞車發射出去的？
那你們之後是不是還要研究爆炸型別的衝撞車。
反正在看到世家送來的大量研究方向後，蘇陽就慫了，他就是普普通通一老百姓，就想當個商人，還是算了吧。
這麼危險的投資，他還是交給李世民好了，他不幹，怕死，這群世家路子太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