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朱家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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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邊無盡的荒野。

  這一片荒野是古老世家朱氏在寧州的“採藥之地”、俗稱“藥園”。正在這一片區域勞作編號為“六三四一”的少年,發現在樹枝上掛著一個赤身**的青年人類。那人看起來和他見過的人不同,黑色的頭髮、略黑的皮膚,不過他也不以為意,這個世界的人型別太多了。他有點奇怪的是沒有感知到此人的真氣波動。

  他小心翼翼近前摸著那人的脈搏,明白過來,那人完全沒有一點真氣、大約是不能修行之人。因而他的膽子大了起來。

  “嘿!小子,醒一醒!”六三四一用腳晃動樹枝。

  迷迷糊糊的楚天感覺自己子被搖晃。“老三不要折騰了!”他嘟囔一句,以為自己還在地球那個宇宙的大學宿舍。

  六三四一是個沒有耐性的人,一腳把楚天踹了下去。

  “我草!”楚天驚叫一聲,徹底醒來。眼神一掃,發現自己竟然在從二十多米的樹上落下。

  “不要啊我還不想死啊我到底有沒有穿越啊是不是還在地球啊!”

  六三四一輕輕躍下,順手折了一片樹葉裹在楚天身上,提著粽子似的帶著楚天慢慢下落。楚天緩了口氣,向後一看,入眼所及的是一個筋肉健碩雙眼有神淡藍頭髮雪白肌膚的少年男子。尚未等他來得及心裡吐槽這個少年的容貌羨慕一下這個少年的力量,咚的一下他的右臉頰已經著在地上。

  “哎呦!”就是這兩米高也讓楚天摔得七葷八素,幸好地面草叢茂密。楚天站起來扯了扯樹葉,環顧一看,地面草叢一米多深漫山遍野望不到盡頭;野花點綴其間,六十多米高的樹木孤零零立著。

  再見那少年男子把手中的玄鐵鐮刀插在腰間,烏拉烏拉瞪著楚天說了一句或者一段什麼話。楚天忙躬身感謝,把身上的葉子繫緊,騰出雙手,學做華夏古人的樣子拜了拜拳頭。那少年又烏拉烏拉說了一段。楚天搖了搖頭,無奈道:“雖然我們都會說話不過也和不會說話差不多了,語言不通啊!”

  那少年於是開始做動作交流:先點了點這裡然後做了一個奔跑的動作最後指了指旁邊的樹枝楚天掛著的地方,想問楚天從哪裡來、怎麼在這裡。楚天立即明白過來,這是在問自己怎麼掛在樹枝上的、怎麼從地上到上樹的;他先是點了點自己然後指了指天空最後做了一個快速下落自己掙扎著的動作,表示自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六三四一迅速理解了,這是告訴自己他是偷偷跑進來的遇到野獸追擊所以跑到了樹上;於是六三四一義嚴肅地點了點天上然後做了一個爬行的動作最後指了指楚天,意思是讓楚天快點偷偷摸摸出去。

  “原來這個世界的人這麼友好。”楚天感動地點了點頭;他把六三四一的動作理解為這個世界非常兇險有諸多非人類的殺戮種族、自己要努力保重。

  六三四一本來是打算擒住楚天去兌換功勞積分的。不過這青年二十歲了竟然一點修為都沒有,激起了他的同情之心:他本也是庶民出身,不得已在朱家當奴隸,連姓名都沒有只有一個數字程式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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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自保重吧。”儘管知曉楚天聽不懂,六三四一還是說了這麼一句話。爾後背起藥簍,開始到下一片地方繼續工作。

  楚天正在想如何跟著採藥少年回家,怎樣厚臉皮蹭吃蹭喝度過穿越的艱難早期,便見到採藥少年烏拉烏拉一段話後迅速向遠方跳去,一步竟然有四五米的距離!

  “哎呀等等我呀!這位少俠!我是天上掉下來的可以給你帶來天大機緣的啊!要不然這樣我收你為小弟、不對不對、我們結拜為兄弟,以後兄弟我發達了就罩著你!”楚天忙緊步跟著跑著,大聲呼喊道。

  採藥少年頭也不會,片刻消失在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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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趕了七八百米的楚天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隨意倒在草叢上休息。

  “洛淇,你在哪裡呢,我要去哪裡找你呢;還有那三位地球的同鄉,你們又是怎樣的命運呢,什麼時候我們能相聚一次呢,但願你們都好好活著。在地球玩星球生存遊戲的時候是那麼簡單,現在是真的是外星球生存了,我卻不知從何做起。不行,我得四處找找看有沒有洛淇,既然我們同一個地方而來,或許我們落在同一區域。”

  這片荒野區域空氣塵埃極少,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楚天來到最近的一棵樹附近,想了想開始爬樹。他決定第一件事情就是標記方向,定好方向才能確定區域的座標才不會迷路。要不然這麼大的荒野,很容易迷路;如同沙漠裡的人,一直向前方也會走成一個圈。樹枝很硬,楚天不得已折了六根鉛筆粗細的細枝;再大一點的樹枝即便手指粗細的都不能折斷、韌性很大。

  草叢很難清理,楚天在用力拔掉幾根之後果斷放棄。他找到一片岩石裸露的地方把樹枝豎起來;根據陰影畫了一個圈子。“如果有火就好了,可以弄點菸,這樣就是十里也看得見。”他抬頭看了看空中的太陽,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正午;不可能為了精準的方向標記還要登上一天。他立即決定此時太陽所在的方向就是正南方,因為太陽這一個小時都沒運動、仍舊在空中照耀著——那麼左側垂直九十度是正東方向、右側垂直九十度是正西方向。

  第二件事,楚天決定用樹枝編織一個藤甲穿在身上。他選擇了幾個較小的十米高的幼樹,把細枝折斷。然後他發現沒有更硬的枝幹作為骨架,做出來的藤甲又軟又松,好似纏在自己身上似的。

  “乾脆也不要做藤甲了,把關鍵部位綁住就行了!”楚天用樹枝纏繞了雙手雙腳雙腿和腹部,本來打算纏繞頭部的、如此發現太阻礙視線。

  草叢中有諸多野果,楚天不敢隨便吃,怕中毒。他用草葉編織成一個小籃子,採摘了一些野果、五顏六色的不同類別的。接著他開始尋找動物,想要用動作做實驗,來確定那些是可以食用的。他選中了採藥少年消失的方向作為行進方向。

  正行走著,楚天突然感覺好像太陽的光亮越來越微弱了。他仰頭並沒有看到烏雲密佈,天空正南方的太陽逐漸隱去、恍惚有夕陽的餘韻;漸漸太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中出現兩個圓圓的大大的月亮,白日過去、黑夜到來。

  月色之下,勉強可以看清草木,楚天繼續行進,身後兩個月光身影,甚是有趣。

  異動的聲響傳來。

  楚天一個轉身,隱約看到草叢中兩隻幽幽的眼睛在盯著他。呼呼有什麼劃過地面的聲音,楚天感覺自己的神識突然“明亮”了起來,定睛一看,一個水桶粗的大蛇迅速向這邊遊來!

  “我的媽呀!”楚天頓足狂奔,也不管什麼方向了。

  大蛇似有智慧,不緊不慢地追趕著,忽左忽右地攔截楚天,像是要把他驅趕到某一個地方。狂奔一陣,楚天體力逐漸不支;他不敢轉身看去,偶爾的餘光能看到大蛇擺動著它那碩大的身軀一擺一擺地壓迫過來。

  “快點給我來個山崖吧!要不然真要被大蛇給吃掉了!”楚天心中吶喊著,早就把果籃扔在一邊。

  皎潔的月光下,微風波動著草海,一蛇一人向一處光亮跑去。

  “不對勁!怎麼總是它出現我轉彎的前方,難道它是要把我驅趕到蛇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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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微弱的燈火拯救了快要絕望的楚天。

  近了,那是石頭砌成的房屋,圍著的院子籬笆上插滿了火把。更近了!楚天看到了白天把他從樹上踢下來的六四三一正拿著泛著冷冽之光的烏金鐮刀。

  “小兄弟救我啊!”楚天瞬間爬上籬笆翻了過去,對站在籬笆外邊嚴陣以待的採藥少年叫道。

  “你不必害怕,通靈蛇只是帶你來到這裡而已。”採藥少年看了看在百米外徘徊的大蛇,安慰楚天道。

  楚天沒有聽懂,他已經從籬笆上跳進院子裡,又一次摔在地上正疼痛。

  通靈蛇圍繞著此處轉了一圈,咕咕叫了幾聲,似乎在向採藥少年示意。

  “石屋筆記中記載的事情發生了。這只通靈蛇真的可以帶我去那位前輩的藏寶之地嗎,看起來這只通靈蛇並無惡意。只是,為何那個庸人會被通靈蛇追趕呢?是了,應當是那位前輩以此讓人來此石屋知曉此筆記,這也算是所說的‘氣運機關’。既然我先一步看到此筆記,那麼我就是真正的傳人了。那個庸人就暫且不去理會,反正我已經把石屋的密室搜查多遍了、筆記在我手中。”

  採藥少年思索前後,了然於胸,對著通靈蛇禮了一禮,仍然不敢收回烏金鐮刀,向前一步,示意它帶路。

  躺在院內石板地面上的楚天,看到那大蛇對採藥少年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採藥少年緊攥著手中的烏黑鐮刀跟了過去。

  “難道說那大蛇是來找他的?這解釋不了為何要把我驅趕到這裡啊。算了,不管了,先管好自己吧!”

  石屋約二十米寬,高10米左右。

  楚天拖著疲憊的身軀推開硃紅色的石門,發現此屋是兩層結構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石臺階下的木桶被挪到一邊,一個通向“地下室”的入口顯露出來。一層房內的牆上掛著某種明亮的玉石,並無特別之物。

  “不急下地下室,先到二樓看看,最好有幾本書。”

  二樓同樣讓他失望,不要說書籍、紙條都沒有。“或許這個世界的書籍不是地球的那樣。”楚天自言自語拿起散落在地面上的幾片卷成一團的枯黃樹葉。樹葉不大,舒展開來也就課桌般大小。

  開心的笑容第一次出現在楚天臉上,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更多的資訊才能對這個世界認識更多、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更好!樹葉並非楚天在荒野所見到的樹葉,更為堅韌質地更柔滑重量更輕,還有一股莫名的香氣。

  樹葉上的字好似漢字小纂體,曲線狀,宛如圖畫;必小纂體字更多曲線變化,大約這個世界的人並不受書寫方式限制,想怎麼圖畫就怎麼圖畫。楚天把樹葉翻轉一圈都沒確定這字是如何閱讀:哪面為正、字是上下讀左右讀繞圈讀斜著讀還是跳著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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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片刻,楚天決定去“地下室”。

  站在“地下室入口”邊,楚天向下張望一眼,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入口狹窄約莫半米寬半米長,石梯子在石壁上鑿出,一直向下蜿蜒。原來這並不是地下室入口,而是不知通向地底何處的通道。

  他把牆上的發光玉石用細樹枝綁在頭上用以照明,隨便撿了七八粒院子裡的當作武器,開始進入通道。

  “噔噔噔!”楚天只聽到自己的腳步踩在石梯子上的聲音。

  一階、二階、三階——一百多階了,楚天仍未看到洞底,抬頭向上看去,光線逐漸暗淡。他停了下來,心裡怦怦亂跳,比大蛇追趕他的時候還要慌張。狹窄的漆黑的通道內就他自己,周圍的世界安靜如寂滅。

  “不經歷一番磨難怎能成就穿越界的傳奇!大不了一死,反正我在地球已經死過一次了!”

  一路下來,皆是石壁。不斷下落,楚天感覺好像通道變窄似的;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心理錯覺,於是不斷用手觸碰周圍的石壁,如此方能緩解心中的壓力。

  一百一十、一百二十——四百多階過去了,楚天估計自己已經向下二百多米了,仍然未能看到洞底。手上傳來的溫度不再冰涼,最初他以為是自己出汗的緣故,轉而明白是石壁的溫度在上升。“莫非這個世界的岩石層就是如此?應該不至於吧;果然如此的話,這個世界的岩石層也不會很厚,或許這通道通向地心?絕對不會的。看來我真是很緊張,開始胡思亂想了。”

  六百多階過去了,七百多階過去了,八百多階過去了。

  腹中的飢餓感讓楚天越來越不想再動,一天沒有進食了。現在有兩種選擇:返回石屋,但也沒有吃得,可能還是得吃野果;繼續前進,一切未知。如果是洛淇,她會怎麼做呢?她絕對會繼續前進,未知代表著風險也意味著機緣!

  “我不走回頭路!”這是洛淇曾經的話語。

  楚天精神一振:難道你就打算在這個荒野之地繼續僥倖地生活下去?無邊無際之廣,又有大型的完全不是凡人可敵的野獸出沒其間,沒有修為的自己想要走出,簡直是做夢!不冒點風險,怎麼能走出這片荒野怎麼能找到洛淇怎麼能在這個世界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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