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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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一百階!終於看到洞底,微弱的光亮。  一千二百階!楚天的雙腳踏在洞底微紅色的岩石上時,長舒了一口氣。一千二百階約六百米,誰挖這麼一個深的洞穴呢?又挖掘了多久?

  十來個箱子,幾個書架,幾個石桌,一條長長的隧道不知蜿蜒到哪裡。

  書架上空空,一個石桌上擺滿了鮮花,一個石桌上丟棄著一把玄鐵鐮刀和一個藥簍子、藥簍子似乎是那個採藥少年的,一個石桌上一堆零散的紙張。石窟不大,半徑十米左右,洞頂放著四個更大的發光玉石。

  楚天聞到一陣清香,走進一看,幾個箱子裡的野果已經腐爛發酵了。他用手指粘了一點放在口中嚐嚐,仍舊很美味。

  吃飽喝足之後,楚天開始尋找此間“洞天”主人的遺留物品。他把十來個箱子檢視一遍,未有什麼發現;要麼箱子裡是腐爛的野果,要麼箱子裡空無一物,只有一個箱子裡滿滿都是紙張,可惜的是紙張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恐怕這裡有什麼也早就被人清掃光了吧,應該不止一人到過這裡。也是,這麼一個寒酸的洞穴哪裡會有寶物。那長長的隧道應該是另一個出口吧。”

  零散的紙張讓楚天突然興奮。

  不過很快他就失望了,紙張上面空白著,幾百張皆是如此。他不信邪,把紙張放在光下,裡面沒有任何字跡;又在紙張上面傾倒了一些野果發酵的酒水,仍舊沒有任何字跡或者圖形顯露。他放下紙張,四面望望,發現石壁上有很多似乎刀的刻痕,似乎是練功所留下。

  “如果我在這裡,我要留下資訊,我會怎麼做呢?”楚天站在中央的石桌上,手中把玩著鐮刀,閉上眼睛自言自語。

  “無論我留下任何資訊都會被人發現的。那麼我留下資訊幹什麼呢?換句話,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呢,留下這麼多的野果?顯然我沒有吃完所以任它腐爛。上面有石屋,這裡肯定不是用來休息之地。既然挖掘了那麼深,是想躲避什麼還是掩飾什麼?是了,我會以某種方式進行資訊的加密!”

  “我知道了!”楚天哈哈大笑著在石桌上手舞足蹈。

  石壁上的可能是刀痕的線條,像是兒童隨便的圖畫;如果是圖畫沒必要全部石壁都是如此,如果練功這刀痕太淺了,相對於這個世界的修行者來說。

  “我一直以自己的思維來思維,殊不知我早已不在地球,不能再以我的能力作為參考標準思考這個世界的一切。這些的刀痕線條我勉強能做到,那麼一定不是用來練功的!”

  紙張明顯是用來記錄資訊的,石桌上有那些紙張很平常,可沒必要一個箱子裡都是空白紙張。這些紙張一定是用來把石壁上的線條記錄下來的。

  楚天把紙張鋪滿三個石桌,用樹枝沾著野果發酵的酒水在紙張上開始“臨摹”洞穴牆上的線條。“從哪裡開始呢?這個世界的人的書寫習慣是什麼呢?不管了,先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的順序臨摹出來再說!”

  一劃,一點,一橫,一豎,楚天隱約有些奇怪,這種文字方式很像楷書漢字。

  不知過了多久,花費了二百四十多張紙,楚天終於臨摹完畢。

  問題又來了:如何區別石壁上的筆畫分野呢?既然確定了石壁上的資訊是文字的拆解,那麼是如何分拆的上下左右還是內外;分拆成幾部分呢?笨的方法是一遍一遍試驗:先假設文字左右方式地分拆然後把筆畫左右連在一起;接著再試驗把二百張紙分成兩部分把筆畫上下連在一起。譬如文字“三”:如果是上下二分,那麼就是“一、二”或“二、一”活“二、二”。笨的方法完整地試驗一邊,至少幾天過去;而且更重要的是,即便錯誤楚天也不能分辨:他未必識得這種文字。

  “此間主人一定有某種習慣,怎麼拆分,某個或某些數字是他習慣的習慣的。”楚天選擇了聰明的方法,先破解石壁筆畫的拆分方式。

  “這個洞窟,此間主人應該在此生活了一段時間,那麼這裡的一切一定是他有意留下的。這裡面有什麼呢?石壁是圓形的自然沒有面之說,不以面分。這裡有三個書架、三個石桌、十二個箱子。箱子在一圈正是對應石壁,那麼石壁應分為十二個區域。我站在下來的石梯子那裡,中央石桌的擺設方位是三角形,那麼文字的拆解方法是三角形四分法,四個石壁區域是一段完整的文字。又如何排序的呢?”

  楚天又被難住了。從哪個方位開始的呢,假設從左開始,那麼逆時針還是順時針還是其它順序呢?又假設是順時針,那麼排序就是:左、右、下、中或左、右、中、下或左、中、右、下。按照排列組合,有二十四種可能。

  “書架到底有什麼涵義呢?是了!如果用三角形來分割洞窟的話,書架的位置就是左側,因而左側就是排序的起始位置。而我站在從石屋下來的通道入口,當然是順時針排序:正好入口隔斷了石壁的連貫。既然是三角形分割,那麼我就先左右下中的順序試驗一下吧!”

  楚天先把二百四十多張紙按照橫的字數分成十二份,接著從箱子裡拿出一些空白紙張開始組合筆畫。

  “漢字!竟然真的是楷體漢字!”楚天嘗試先組合第一個字,調整好筆畫的具體位置之後他呆住了,那是一個“我”字,他非常熟悉的楷體漢字!

  一個小時過去了,楚天終於把第一部分的前四分文字組合完了。開篇第一句話就讓楚天走神了半天:“我是一個來自其它世界的穿越者。”這個訊息非常震撼,意味著很可能留下這些資訊的人也是從地球而來!“原來穿越者不少見!那麼是否洛淇也是穿越到地球的呢?是了,一定是這樣,所以才會‘回來’。那麼我是否還可以穿越回去地球呢,那又該是一番怎樣的景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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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個來自其它世界的人。即便你能看懂我的筆記,也未必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我聽說仙人是可以掌握多種語言或文字的、他們能很快學習一種語言或文字。不管你是不是仙人,我都希望你繼續看下去,反正你也會繼續看下去的,對嗎,好奇的修行者?我快要死了,所述句句屬實。”

  “這片地域是玄黃世界朱家的採藥園。如果你是朱家的採藥者、只有編號沒有名字的人,那麼我是你的前輩同事。我估計這個地方不會太久的,肯定熬不過朱家在朱家敗落之前消逝的。如果你是個仙人,是個非常非常厲害的仙人,那麼如果有可能,請幫助我吧、一個失敗的異世界者!”

  “唉!我的故事從哪裡談起呢!”

  中間一段話被劃得亂七八糟,看不懂內容,大約是介紹其來歷的。

  “然後我遇到了在這個世界短暫生命最重要的人,編號一九一九,我稱呼她為朱九九,因為她是朱家的人。她溫柔善良、聰明賢惠、美麗大方,總之,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真的,非常愛她,愛到天荒地老。”看到這裡,楚天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個穿越者的話語有夠噁心的;文筆這麼凌亂,應該進修一下文學了。

  “她在野獸的圍捕中救下了我,又偷偷幫我藏匿、讓我好幾次躲過朱家護衛大軍的巡邏。雖然她是朱家的奴隸,但在我心中她比朱家那些公子小姐老爺夫人高貴一百倍啊一百倍!她又傳授我修行之道,讓我迅速從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庸人變成可拔樹挖洞的士人!你應該知曉,在這個世界,修行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特別我們這些出身平常的人士。因而我非常感激她,如此她對我有再生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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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裡,第一部分也就結束了。

  楚天趕緊再吃一頓野果充飢,接著破解文字。這個異世界者的筆記非常有用,特別對於同是穿越者的他來說;這個世界比他想象的兇險。

  “我更願意設想,你是和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因而,我來簡單介紹一下這個世界、我即將離開的世界。”

  “此世界名作玄黃,是這一片宇宙最大最上的世界,因玄黃之石而得名。在玄黃世界,如果你不是仙人修為,那麼你會發現自己很慘:仙人以下皆是螻蟻。仙人可飛行可辟穀可傳送可長生!遺憾的是,我沒有足夠的生命了,不然也可以成仙在這個世界遊覽閱歷,甚至回到我來自的那個世界、我的故鄉世界。聖人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聖人是比仙人更高等階的存在。據說聖人和仙人之間的差距,猶如仙人之和凡人的差距。”

  “此藥園,方圓十萬裡,以我的修為走出去需要三個月;藥園之內眾多朱家護衛人巡查以防止‘野人’偷偷採摘藥草。所謂野人就是修為低的人、四階以下皆是野人。我就是從‘野人’身份來的,在朱九九的幫助下把自己賣身給朱家,成為奴隸。不要鄙視或者嘲笑我,在故鄉世界我也是名門貴族出身。或許你不信,我得解釋:在我那個世界只有靈氣並無這個世界的仙氣,而且就是靈氣也很稀薄!在我那個世界,十人之中方有一人能夠修行!萬人之中方有一個修為到達‘四階’的!四階修行者在我那個世界已經是可以封賞‘國士’爵位了,在這裡只不過是一個最低等的採藥奴隸!”

  楚天很失望,這個穿越者不是來自地球。

  “兩個世界的差距如此之大,若不是親身經歷,怎能相信在同一個宇宙?”

  “井底之蛙就是形容我這樣的人:玄黃世界如此廣袤,我竟然連朱家的一個藥園都走不出去;而我一直覺得自己‘天資出眾’如同故鄉諸人稱讚的,來到這個世界才發現我這樣自治的人雖不說遍地都是也可以說是數見不鮮。‘萬中無一’簡直是對這個世界天才最大的嘲諷,他們哪一個不是一億人中才出來一個的!”

  “她和我都是初等奴隸;每月有中等奴隸把我們採摘的藥草帶走。如果你不懂,我建議你不要胡亂食用藥草!這藥草是用來煉製丹藥的,仙人以丹藥為生,不食五穀六蔬七肉八果。所有藥草皆有毒性,不要為了藥草中的仙氣而胡亂食用;再說仙人尚且需要把藥草煉製,凡人是不能直接吸收其中的仙氣的。”

  “我估量著你也不會是修為怎麼高的人。仙人不會對我的事情有興趣吧,我的筆記他們頂多掃兩眼吧。如果你讀到這裡,那麼我可以確定,我們都是凡人。如果你是凡人看懂了我的筆記那麼可能來自同一個世界或者我們源自同一個世界。我不能告訴你我那個世界的名字,因為這是極大的秘密、涉及到我如何從故鄉世界來到這個世界的。即便我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這些可能是我生命之中留下的最後資訊。”

  “因修為有限、地位有限,我所知曉的資訊很少。這裡有些重要的資訊:第一,朱家有諸多分支宗族,主管此處藥園的是朱常明浩。你要記得在朱家但凡有名有姓的人都是大人物。為何是四個字呢?朱是他的家族之姓、可以理解為‘氏’,常是他的宗族之姓、可以理解為‘號’。姓名越短則其地位越高:第一等朱家子弟單字名如朱炫、朱炯、朱箜、朱籠等等,這些人物在朱家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第二等朱家子弟雙字名;朱常明浩是第三等的朱家子弟。”

  “第二,朱家之外,有諸多實力和勢力不弱於朱家的門派、家族。如我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走家族之路的,本來就非朱家嫡系子弟、甚至都不是朱家後裔。如有可能你去進入那些門派,要拼盡一切!只要進入那些門派,鯉魚跳龍門,你就不再是如我這樣的小人物了。對於自己為朱九九所付出的一切,我都坦然接受,即便是我的生命。”

  “現在我應該交待後事了吧。進入這個洞穴之後,那條隧道看見了吧?一直沿著隧道走,在盡頭你會找到一個箱子,裡面一堆雜亂的紙張;如同你破解我在石壁上遺留的資訊方式,你把所有的紙張筆畫合在一張圖上面,你會看到一個女子的圖象。那個女子就是九九。以後你若能夠強大起來成為仙人,那麼幫我照顧她,這是唯一的請求。雖然我什麼都不能給你留下,沒有法寶、上乘的功法、極致的丹藥。”

  “別了,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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