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什麼？難道是五官保章正的事情？”
除了這兩件，紀煙凡真想不出來，周僉事會找他做什麼？
“王春進城了，扮作乞丐，我的人一時不查讓他進來了。”
周僉事知道這件事王春應該進城幾天了，他有些愧對於紀煙凡。
紀煙凡幫了他那麼多忙，他卻把王嶽的人放了進來。
“你這幾天有派人跟著我嗎？”紀煙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還沒等周僉事答話，他身邊的柏塘就道，“我家大人光明磊落，派人跟著你幹什麼？”
紀煙凡皺眉，“那就說明跟著我的人是王春。也正常，我進京那麼久了，他如果還不起疑的話，那他就不配當這個鎮守太監了。”
王春進京的確是一個大麻煩。
紀煙凡磨搓著下巴，想到在金陵的時候，王春對自己的態度。
“你能幫我把王春抓到嗎？”
現在這個情況，王嶽再來摻和一手，那他真的想去死了。
拜託周僉事不拜託道衍和尚的原因是，他不確定王春肯不肯幫自己。不確定的時候還是少殺點人，少攢下債為好，不然怕死後不安生。
“好。”
紀煙凡帶上兜帽，知道王春來京的原因，他沒什麼功夫和心情陪周僉事閒聊了。
“對了，我勸道衍和尚放棄谷大用不妨礙你，但我想他不會這樣做，你還是小心一些。道衍和尚最近雖說被皇上忌憚，但還是你們周家動不得的。你做事之前，先想想你們周家。”
這次周僉事沒反駁紀煙凡。
他知道紀煙凡是為自己考慮，不管是為了還人情還是其餘的，周僉事都記得這份好。
“對了。”紀煙凡剛想走又想起一件事，轉身對周僉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能不能派幾個人暗中保護一下華雲堂的少堂主。”
紀煙凡下午提了一下裴郎中。
道衍和尚查到裴郎中在幫他解毒的話，說不定會把自己咔嚓了，也會把裴郎中咔嚓了。
東廠威脅的毒藥在華雲堂那有解藥的話，那還成什麼樣子。
華雲堂在各處有分堂，濟世救人很得民心，動裴郎中可能會引起民怨。
但依照紀煙凡對道衍和尚的瞭解，他會這樣做的。
紀煙凡裹著夜風出了北鎮撫司，匆匆的回家。
紀煙凡因為王春的到來，就不在家裡賴著了，第二天就按部就班的去醉仙樓了。
剛進廚房紀煙凡就被一股熱浪推了出來。
他看著滿臉都是汗的廚子，想著一會回去把夏天的工服設計出來。
正在紀煙凡醞釀進廚房的勇氣，掌櫃的帶過來一位小廝，“老闆，這位小哥找您。”
“紀老闆，小的是常府的，我們老闆上京檢視這邊的生意，約紀老闆一見。”小廝有禮貌的先給紀煙凡見了禮再請紀煙凡過去。
這一句話把紀煙凡好不容易醞釀起的情緒都吹散了，“啊，常老闆上京，我當然要去拜會了。”
就這樣，紀煙凡就隨著小廝去了常老闆在京府宅。
常老闆見到生意合作物件，自然十分的興奮，又是擺宴又讓從江南帶來的胡姬獻舞。
大有和紀煙凡大喝三天三夜的架勢。
不過紀煙凡滿腦子都是生意，對這些胡姬跳舞不感興趣。
“紀老闆要不選幾個回去，這些相貌還行，跳舞也勉勉強強，但會玩的花樣很多。”常老闆對紀煙凡擠眉弄眼。
紀煙凡看了一眼臺上努力吸引男人眼光的胡姬，直言，“算了吧，沒幾個有我夫人好看。”
他對御姐風不感興趣，他喜歡蘿莉。
“也是，貴夫人相貌當年可是金陵一絕啊！”
常老闆想起家裡的母老虎，悶了口酒。
“對了，我再向你進幾個海里的東西。”酒過三巡，紀煙凡和常老闆客套完就又談起了生意。
聽見有生意可談，常老闆收起了那顆色心，請紀煙凡講。
紀煙凡讓常老闆找來紙筆，畫了蛤蜊和扇貝，“就這兩樣東西，我寫了如何辨別，它種類很多，別給我弄錯了，弄錯了會吃死人的！”
雖知道常老闆做事嚴謹，但紀煙凡還是忍不住囑咐。
“這個？”
常老闆仔細辨認紀煙凡交給他的圖紙，“這個我們平常也有撈，不過你要的這個花樣沒人要吃過。”
“這個才是最鮮美的。”
紀煙凡又和常老闆喝了幾壇酒，聊到工服，常老闆說他的出海捕魚的漁民穿的工服不是很累贅，送紀煙凡幾套當廚師的工服。
紀煙凡省了做工服的功夫，就再和常老闆喝了幾杯。
出了紀府，風一吹紀煙凡清醒了不少。
花翎兒派來接紀煙凡的馬車已經到了，紀煙凡被人扶著上了馬車。
在馬車往紀府走的路上，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又從紀煙凡的腳底湧入頭頂。紀煙凡從半醉清醒過來，忍下想掀車簾的衝動。
下了車，紀煙凡看了一眼燈籠照不到的陰暗處，才進了紀府。
“這幾日要加強戒備。”
紀煙凡囑咐管家。
管家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也照著紀煙凡的話做了。
豹房中。
豹子深夜突然狂叫。
朱元璋再一次驚醒，守在門外的小太監聽見屋裡的動靜，睜大了眼睛，匆匆進了屋。
朱元璋滿頭大汗捂住胸口喘著氣，“道衍和尚呢？”
小太監連忙請道衍和尚去了。
深夜豹房傳御醫，雖說朱元璋只是過渡驚嚇，但也鬧得朝野難安。
楊延和趁著這個機會又上奏說朱元璋沉迷玩樂故而才身體有恙，應該回宮好生休養。
道衍和尚又因為楊延和炸了。
想動楊延和卻因朱元璋只是斥責楊延和，而不敢煽動。
這件事又成了百姓們的談資。
紀煙凡趴在圍欄上，心裡盤算著怎麼還周僉事的人情，聽到這個訊息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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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周僉事提著糕點奉長輩之命去給朱元璋問安。
按照輩分，朱元璋要叫周僉事一聲表哥。
“虧得舅母想著朕。”由試毒太監嘗過之後，朱元璋才吃了一塊，“幫朕帶句話給舅舅舅母，朕安好，勿念。”
“臣領旨。”
周僉事起身就要下拜。
朱元璋拖住周僉事的手肘，“按輩分，朕也要叫你一聲表兄的，不必如此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