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書院只講究實力,進去之前一定要考試,分數夠了才可入內。若是家貧寒者,只要優秀,每月還會補貼二兩銀子。
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三兩銀子便可過大半年。故,這家書院也是極為優秀但家貧的讀書人首選。
周僉事帶著紀煙凡混入臘月屋,此屋便是夫子授課的地方。
讀書人們一心只讀聖賢書,絲毫沒注意進了二個陌生人。夫子上課也不會告知,他很清楚他們二人的用意。
一堂課後,周僉事很小聲的問:“紀大人,你覺得那幾個好。”
紀煙凡挑眉:“幾個?”
周僉事笑道:“自然,這就跟押注一樣,多押幾個,總有個是對的。”
“我倒是覺得那個名為柳如是的不錯。”紀煙凡指向靠窗的讀書人道,“雖穿著不布衣,但並不因此感到羞愧。反而是眸中有光,脊背挺直,課上應答夫子也有自己的思路。”
周僉事順著的視線看去,搖頭:“我倒是不看好他,太過自傲。人太過堅持己見,為官之路可不太順暢。”
紀煙凡頷首,並未出言反駁,每個人看的點都不同。
最後周僉事挑中了五人,在他們下課後一一進行遊說。
如若是家貧之人,那他就會提供住處,每月還有銀兩補助,吃喝也供著。反之,則會許諾人脈等,只要他們高中後能記得自個當初給予的恩情即可。
周僉事諳熟其中的好處,出手很是大方,一人一越予流量銀子,五人皆是答應。
“柳公子資質好,課後去接寫字畫畫等,本官可助你。”紀煙凡看著眼前的柳如是笑道。
他本無意選人,但覺著柳如是定是能高中,心底也想交個朋。
柳如是抬眼看他:“不知大人可是名為紀煙凡?”
“不錯。”紀煙凡點頭,“你知道我。”
柳如是笑:“既然您是紀大人,在下願意跟你達成共識。大人助我,待在下高中後,也定是會同大人你為一陣腳。”
“成交。”紀煙凡欣然。
入秋,天氣有些裝涼。
養了鴨的老百姓們此年是高興不已,有位達官顯貴收鴨毛。本來就是一堆廢物,沒想到可以以十文錢一隻被人收走。這簡直是一筆意外之財的,他們紛紛找出以往的鴨毛。
此一傳,許多百姓都眼巴巴的望著收鴨毛的人上門。可是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位貴人要,都望著家裡的那堆鴨毛有些著急。
恰逢這時,有訊息傳出來了,可將鴨毛送到打烊酒館裡去。
說到這打烊酒館,就不得不費神了。此酒館是一個月前剛開的,裡邊的酒都醇正無比,令人回味無窮。
短短時間內,就成為貴人們最喜愛去的酒館。惹得京城其他酒鋪子,嫉妒羨慕。
酒香味蔓延開,整條巷子都是香氣。
只要是路過之人都會駐留,想要上前探個究竟。
“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這又香又甜的糯米酒咯。”一小廝在酒館門口呦呵著。
糯米酒是新出的酒,還無人喝過,世人都嗜喝那清冽醇正的酒。
還沒呦呵到幾句,就有壯漢上前問:“小兄弟,糯米酒是何酒。”
小廝臉上掛滿笑容:“糯米酒的米選取的是晚稻,顧名思義,就是晚稻釀製的酒。很是新鮮咧,此老少皆宜。”
“如此說來,這糯米酒倒是有些神奇。”壯漢拍了下大腿,“給我上一罈。”
“好嘞,客官裡面請。”小廝一副喜色,“您是首個,買一罈酒,還送一罈。”
圍觀者聽了有些心動,也問道:“他買一罈酒能送一罈,那我們呢。”
“凡是今日買糯米酒者,買一送一!”小廝笑道,“過了今日,可就沒這個好處了。”
常去這家打烊酒館的百姓都紛紛購之,他們倒是相信裡邊的酒質。說來也奇怪,酒館裡邊酒有貴有便宜,達官顯貴常去,普通百姓也能喝得起。
德安酒館的掌櫃見對面的打烊酒館熱鬧哄哄,這心底彷彿有螞蟻在左撓右撓,他喊住一小廝萬財:“你去打聽,對面有又出了何酒。”
自打對面的酒館開了一來,他這家店的生意便一落千丈,壓根沒幾人來買。
萬財誒了聲,匆匆便出門去對面排隊,他納悶的問旁人:“這打烊酒館的酒就這麼好喝?”
“那可不是。”旁人笑道,又壓低嗓音,“你看到後面哪家德安的酒館沒,那東家不厚道咧,酒裡邊都慘了水。跟這家酒一對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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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財臉抽了抽,敷衍了幾句,約莫等上半個時辰才輪到他。
酒館外頭已經放著幾大缸糯米酒,小廝對誰都喜笑顏開;“客官來幾壇?”
“一罈。”萬財回過神忙道,他下意識回頭看,果然見自家掌櫃憂愁無比的倚靠在店門。
小廝利索的見二壇酒裝好遞過他:“一罈酒賣十文錢,拿好嘍。”
“誒。”萬財急忙接過,抱著酒就想往自家店跑。想想這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他只好圍著整個街道走了一圈,趁著沒人注意,他匆匆進了德安酒館。
萬財不知道的是,在他買酒之時,打烊酒館便知道對面那家來買酒了。
意欲何為,不言而喻。
桌面上放了二個大碗,掌櫃迫不及待的倒了碗,先是淺嘗口試味。醇正一股濃烈的米香酒味,似不過癮似的,他端起碗大口大口喝。
“好喝!”掌櫃將碗放下。
萬財錯愕的望著他,吞了吞口水道:“掌櫃,你將二壇酒都喝完了。”
後知後覺的掌櫃想要說話,卻是已經有些上頭,腦子迷迷糊糊,直接跑去二樓睡覺。
萬財朝外邊看去,打烊酒館還是人多,個個都跟不用銀兩似的往裡邊擠。
周僉事得知有此酒館那還得了,一下朝便急忙趕去。
“周僉事。”錢寧擋住他的路。
“何事?”周僉事皺眉看著他,“好狗不擋道,你速速給我讓開。”
錢寧嘖了聲,圍著的他轉了圈兒:“你如此行色匆匆,該不會是要去紀府找紀大人吧。”
周僉事怔然,說起來他倒是好幾日沒去了,思度此他冷笑聲:“我去不去跟你有何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