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有些為難，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誰也不想得罪，咳嗽聲：“錢愛卿，既然打的是你的人，你自個處理便可。”
“是臣未教好身邊之人。”錢寧朝朱元璋道。
他知朱元璋心性十分軟，何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挽回些他在朱元璋心底的地位。
“恩，錢愛卿委屈了。”朱元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跟紀煙凡並肩，“紀愛卿也莫要放在心上。”
紀煙凡頷首：“是，皇上。”
吃火鍋的地方設在東廂的一大屋子處，所欲食材都準備好，桌中間鑲嵌著一口鍋。鍋裡邊的底料早就沸騰，這是口羊蠍子火鍋，底下有好幾大塊羊骨頭。
茼蒿等蔬菜，各種切薄的肉片都在旁邊放著，還有幾壇米酒跟後面用小麥釀的啤酒。
“皇上喜歡吃何菜直接放入鍋中便可。”紀煙凡笑道，“指揮使不太吃辣，便可將菜入清湯鍋。”
“那這種火鍋稱之為清湯鍋？”朱元璋又問，他是真真的十足好奇。
紀煙凡盛裝了二塊骨頭遞給他：“名為鴛鴦鍋，一辣一清湯剛好湊成一對，皇上吃那個鍋都可。”
朱元璋興趣十足，他夾了幾個肉丸放入辣鍋，見錢寧不動手，擰眉：“怎麼？還要朕伺候你不成，還是得拿銀針再測測有沒有毒。”
“臣不敢。”錢寧忙夾了土豆片放入清湯鍋中，心底很是不舒坦。
“朕知道你在思度什麼，將那些壞心思都收起來。”朱元璋悠悠道，“該吃喝時，理應認真。”
紀煙凡突然就感覺這皇帝還是挺聰明的，頗有種眾人獨醉，他一人清醒之感。
外邊飄蕩起大雪，跟裡邊的熱氣形成鮮明對比。
紀煙凡也沒折磨下人得愛好，直接揮手讓他們不用伺候，隨便用食材打火鍋吃。
廚子高興不已，他帶領下人在廚房和偏房煮火鍋。
徐虎羨慕道：“我若是能待在紀府就好了。”
“慎言，小心隔牆有耳。”劉老頭囑咐道。
徐虎嗯了聲，見兵戎一人清冷坐著，他走到他旁側：“小兄弟，以前都未見過你，新來的嗎？”
兵戎悠悠得朝他看眼，嗯了聲。
“紀府好啊，你可得好好待著，莫要背叛主子。”徐虎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兵戎默不作聲，低頭專心吃著他的火鍋。在紀府待了也有一段時日，確實過的舒坦。每日吃喝都有，還有月俸可拿，在他看來就是神仙日子。
喝梨花釀喝暈乎的朱元璋，最後是醉了，他栽倒在桌上嘴裡還唸叨；“朕還能喝。”
食材也吃的七七八八，紀煙凡喝了三杯梨花釀，腦子清明得很。
“紀大人。”錢寧看向他，眼神複雜。
紀煙凡嗯了聲，夾了塊魚肉入口，見他盯著自個乾脆將筷子擱淺下：“指揮使，有話不妨直說。”
“在你未回京城之前，那人頭是您所為吧。”錢寧冷開口。
紀煙凡笑了聲：指揮使這倒打一耙的本領是越發高超了。那苯環路過亂葬崗的那些訓練有素的殺手，是指揮使的人？”
二人眼神在空中交織，互不相讓。
朱元璋突然抬頭，看向紀煙凡：“紀愛卿，你怎的變成圓球了。”
“陛下，你醉了，紀大人怎麼會是混球呢。”錢寧意有所指。
朱元璋搖頭，又迷糊的指著他：“錢愛卿你怎又變成狗了？此當真是神奇矣，若是世人也同朕一般知道此事，定當也會大悅。”
說完，又道：“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來人，備筆！”
錢寧臉色鐵青，聞言他忙道：陛下，您這是？”
“朕要寫個光怪陸離的故事，不如就寫錢愛卿你變成一條狗開始。”朱元璋認真道，提筆就要落字。
錢寧眼疾手快的攥住筆桿子：“陛下，你醉了。”
“哦。”朱元璋聞言，當真是鬆開了手，他揉眉心。“朕乏困了。”
紀煙凡起身親自帶朱元璋去休息，出屋之際，他回頭：“指揮使，你今日所為所言過了。”
錢寧恍如未聞，半餉才回過神來。他似乎，頂撞了朱元璋。
真是醉了！
第二天清晨，到處都是一片白雪。
朱元璋起身便察覺是處於紀府，他心情大好的起身，驚訝無比的發現紀煙凡在外頭多了極拳。
“陛下，早。”紀煙凡朝他打招呼。“不知陛下昨夜在臣府上，睡得可還安穩。”
朱元璋滿意的點頭：“十分好，紀愛卿這是在練功？傳聞之前紀愛卿在洛陽寺後邊林間失蹤。因禍得福，此事可真？”
紀煙凡頷首：紀煙凡頷首：“奇遇倒是無，擊退那些野狼便是個契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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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瞭然，又問：“紀愛卿你剛是在練功？”
“非也。”紀煙凡搖頭，“臣打的是太極拳，並非武功，只有修生養性強身健體之功效。”
朱元璋聽得十分感興趣：“此，朕可以學嗎？”
“自然。”紀煙凡點頭，當下便教朱元璋做起始動作。
錢寧去東廂找朱元璋時，看到的便是紀煙凡和朱元璋對坐。還笑吟吟得在喝茶。他氣的牙齒都在發抖。
“錢愛卿。”率先發現他的人是朱元璋。
紀煙凡緩緩轉身淺笑：“指揮使，早。”
錢寧暗罵聲紀煙凡老奸巨猾，面上滿滿都是笑意。
打完一套太極拳，朱元璋順便留下用早膳。
紀府連早膳也是豐富至極，肉包子和瘦肉粥油條。還有水果拼盤等，處處都彰顯主人招待十分完美。
再磨蹭一個時辰，朱元璋不得不走，他還得去太傅面前挨訓。
送走朱元璋後，整個紀府都松了口氣，劉老頭捂住心口吶吶道：“還好那指揮使沒給大人使絆子。不然今日指不定會鬧成什麼樣。”
紀煙凡笑：“劉叔，本官今日出去走走。府上，就交給你了。”
“誒。”劉老頭目送紀煙凡離開，直到不見才松了口氣。
打烊酒館還是一如既往的滿客，就算是下大雪也阻止不了他們一顆喝得心。
有錢不賺是傻子，秉著這個道理，紀煙凡從隴西回京城後，深刻體會。因此，打烊酒館不買再早早關門，且賣上了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