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班忍不住的咽口水，他眼巴巴得盯著紀煙凡：“紀大人，我也想吃。”
“兵戎，將來筷子拿出來。”紀煙凡吩咐道。
瞬間，兵戎手裡出現了六雙筷子，每個人都分得一雙。唯獨他沒有，柳如是將他的那雙遞過去，“你先嚐嚐。”
兵戎毫不客氣的接過筷子吃兔肉，氣氛一下就被帶動。
劉老頭還送了二壇梨花釀，酒蓋子一開，酒香令人直流口水。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不醉不歸！”顏如玉舉起酒杯，高喊道。
紀煙凡起身跟他碰杯，這一碰就輪了一圈。
程如墨不太會喝酒，剛喝一杯酒開始舌頭搭接。
“這酒真好喝，是何酒？”兵戎直接抱起了酒壇子喝，他滿足的擦下巴滴落的酒。
紀煙凡笑：“是梨花釀，將酒同梨花一起釀製，準確來說，這酒取梨花的精華，去其槽粕成為獨一無二梨花釀。”
“那桃花酒呢。”顏如玉問，“我可是聽說了打烊酒館最出名的酒便是這桃花酒，任誰都不能喝三。“
周僉事狐疑：“真有那般神奇？”
周班湊前拍板：“那可不是，既然梨花釀是紀大人釀製，這桃花酒說不定也是。”
“不錯。”紀煙凡笑著頷首，“你們若是想喝，可去本官府上。”
“走。”周班一拍大腿，衝著紀煙凡狗腿笑，“師傅。”
顏如玉勾住他脖子：“你這人怎就說了不聽，紀大人未曾認你這個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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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班撓撓頭，閉嘴不言，他爹說的沒錯，少說少錯。一說話就落下了自己的把柄，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他如是想到。
“大人，您這麼早回來了。”劉老頭正在掃著院子裡的積雪，聽到動靜抬頭
紀煙凡點頭，說道：“天氣寒冷，劉叔進屋裡邊，這雪落在地上也無妨。”
“無礙，多謝大人體恤。”劉老頭笑呵呵，“您發的這襖子可暖和，如今也沒事幹，掃雪也熱乎。”
紀府上到侍衛，下到廚子都得到紀煙凡賞賜的襖子，穿上去那叫十足的暖。
這襖子是軒衣閣制的，裡邊填充了大量的棉花。紀煙凡給的銀兩足，再加上古人的匠心精神，這批棉襖十分的保暖。
用邴中的話來說，就是身上披了層可以走動的棉被，暖和無比。他作為紀煙凡眼前的大紅人，不僅月俸高，還能多得到幾件棉襖拿回家中的老孃妻兒。
如今紀府上下，更是愛戴紀煙凡這個主子。
柳閣中住著的人是柳如是，他在紀煙凡去隴西時就搬進了紀府住。原本他還忐忑紀府的下人會看不起他，沒想到個個都溫和無比，對他這個讀書人有敬仰之心。
“柳兄你這所住之地可真好。”周班豔羨，“早知如此，我就該投胎到窮人家，長大後再投奔師傅。”
“若真如此，你可能見不到紀大人。”楊國凡拍他的肩膀。
周班臉一垮，道：“為何。”
“自然是你沒柳兄聰明。”楊國凡哈哈大笑，“恐怕還沒等你長大，你就餓死了。”
幾人都大笑，覺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
柳閣有一間屋子為藏書屋，顧名思義，裡邊的大木架一排排全是書。
幾個讀書人一進去就被這景觀給震撼到，也不記得要喝桃花酒，反而是坐下靜心喝茶。
外邊風雪往下落，內裡讀書氛圍格外濃重。
一晃便是小半個月過去，京城眼裝素裹，街道上也是清冷。
大年此日，孩童著紅裝討個好兆頭，喜慶的燈籠和紅對聯高掛起。
紀府也是熱鬧非凡，劉老頭裡裡外外都打點好，吩咐廚子做了滿滿一桌的菜餚。
快到傍晚時，紀煙凡乘坐馬車進宮，參加宮宴。
朱元璋高坐在上頭，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朝臣，聽他們說著討喜的話。
宮宴必不可少的就是喝梨花釀，此酒專供宮的貴人喝。
朱元璋啜了口酒，覺著沒紀府的好喝，他環顧一圈問道：“紀大人怎還沒來。”
“許是在路上，”宦官在旁邊候著，聽言微弓著腰回話道。
片刻，紀煙凡踏入宮宴。
“紀大人。”周僉事和顏如玉朝他揮手。
紀煙凡對著他們淺笑，在顏如玉旁邊入座下：“顏少卿你倒是早。”
“今日能喝到宮裡的梨花釀，可不得抓緊。”顏如玉笑，“但說來也奇怪，總覺著這滋味兒不如紀府的酒好喝。”
周僉事勾住顏如玉的脖頸，出口便是一陣酒氣，說道：“顏少卿慎言，此話被有心人聽見，又是要做一番文章了。”
顏如玉頷首，閉口專心吃食。
重臣都入宮宴，吃飽喝足，個個都給朱元璋獻禮。
錢寧為首個，他拍了拍掌，四個大漢扛著一個巨大的籠子進了殿內。
大夥兒的好奇心都被勾起，目光都聚集在用布掩蓋住的籠子。
“紀大人，你猜猜會是什麼。”顏如玉湊到紀煙凡旁邊，輕聲問。
紀煙凡拿了塊桂花糕，他送入口，笑：“是老虎。”
隨著話音落下，周僉事也將遮蓋住的布一把掀開，果真是一隻老虎。
要不是有籠子關押，在座位上的人必定左右亂躥準備逃離宮宴，僅是看上眼，就足以心驚肉跳。
老虎十分龐大，它虎視眈眈的望著前方，齜牙咧嘴。
“這指揮使是想作甚，想要在陛下面前討得歡喜，也不是送虎啊。”翰林士年已過百，他可受不得這樣大的刺激。。
楊尚書深以為然，蹙著眉頭看著中間發怒的老虎，心底有些擔憂好好的宮宴，恐會鬧出不小的動靜。
朱元璋看著中央被囚禁發怒的老虎，心底微驚還有那絲不已察覺的興奮。他為天下人的帝王，虎為林中之王，二者之間似又能抽出點什麼出來。
“陛下，傳聞中紀大人的通臂拳威力十足，不知對上這虎，又當如何。”錢寧笑眯眯道。
原來是給他準備的，紀煙凡聽言挑眉跟錢寧對視。
周遭大臣不免有些愕然，紀煙凡可謂是進來的功臣，不僅將隴西災民災民的一事處理的十分好。且為人謙遜低調穩重，他們也只能在背後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