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讓多嘴的說吧。”紀煙凡點頭，“莫娜，上來見識下大理寺的顏寺卿。”
莫娜點頭道是，她上前盈盈一笑：“莫娜見過顏寺卿，如今小女子為紀首輔的手下。”
顏如玉震驚，上下打量莫娜，她跟在胡屠夫家見到的那位容貌有些不一樣，聲音也變化了。心底如此想來，說話間就結巴了：“你....你當真就是那位心狠手辣的西域女子？”
紀煙凡倒是沒想到他反應居然會如此之大，看樣子就差要說一聲，心狠之人不能要了。
“不錯，我會易容術，那日你見著的臉並不是原本的樣貌。”莫娜莞爾一笑，“顏寺卿也莫要害怕，既然我聽從於紀首輔，自然是不會傷害於你的。”
顏如玉咋舌，他點頭：“高明，紀首輔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過獎。”紀煙凡欣然同意。
邴中和兵戎都偷著笑，自家大人這還真是絲毫不謙虛矣。
紅娘從外邊進來，手裡端著一壺茶，她剛入屋，茶香便濃郁的進入人的鼻端。
“我來。”柳媚兒上前接過茶水，笑道，“紅娘可還記得我。”
紅娘頷首：“自然是記得，原來媚兒你是跟了紀首輔啊，可真真是個好歸宿啊。”
當初柳媚兒不辭而別，還在屋子裡留下了一千兩銀票，各種金銀財寶也都未拿走，倒是見將她的賣身契從紅娘屋子的抽屜拿走了。看在錢的份上，紅娘並未記恨於她。
況且，柳媚兒不是她花錢買來的，而是自己送上門的美人兒，還給她掙了許多銀兩。
柳媚兒給紀煙凡斟茶，一邊用密語跟他道：“大人，這茶水莫要喝，下了毒。”
“恩。”紀煙凡微不可查的點頭。
邴中幾人都聽到了這聲密語，一時間神色有些冷凝，看向紅娘的眼神都透著刀子的銳利。
紅娘深感涼意，她心底咯噔聲，莫不是她下毒被發現了。
“你本名為什麼。”紀煙凡看向她，問道。
紅娘回過神來，忙嬌笑：“回首輔大人的話，宋姓，名單欣。”
“宋欣。”紀煙凡嘴裡念著這二字，淺笑，“本官知道了，倒是個好名字。”
“多謝首輔大人誇讚。”紅娘笑道，實際那笑容有些掛不住，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底有些發涼。
到最後，她也沒能如願以償的看到紀煙凡幾人將茶水給喝下去，倒是莫娜喝了好幾口。
離開纖仙閣後，顏如玉好奇的問：“為何紀首輔你不喝茶。”因他一直沒喝，顏如玉也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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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煙凡笑道：“那茶水下了毒，幸得顏寺卿你聰明，若是將茶水喝了，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如此。”顏如玉想起一陣後怕，待捋清了情況，他驚訝的蹙眉，“這紅娘居然想害紀首輔你，她簡直是不要命了吧。”
“或許。”紀煙凡頷首，“看來這纖仙閣是得查一下了。”
入夜，外邊的蟬聲一聲蓋過一聲，似要比誰的嗓門更大。
龐德和莫娜在煉製房裡，白日莫娜將那茶水倒了些在她隨身攜帶的瓷瓶中，回去後便一直在研的那裡邊究竟放了什麼毒。
他們二人，一個擅長於製藥，對毒也頗有造詣。一個則是擅長於用毒，二人聚在一起，簡直是極為相投。
西廂，小虎在院子中走來走去，它每日都吃十幾只野雞，還有十幾斤豬肉。
紀煙凡對這只幼虎寵的很，每日都會去逗他。
柳媚兒望著那只幼虎對著紀煙凡撒嬌，她心底如同下了一雷陣雨，這未免也太過聽話了。為何無論多兇猛的人也好，動物也好，在紀煙凡面前都老實的不行。
小虎似是感覺到柳媚兒的目光看了紀煙凡太久，它衝著她嗷嗚聲，搖曳著它極為長的尾巴。
“這也是自己人。”紀煙凡摸了摸它的虎頭，順毛。
小虎的腦袋在紀煙凡的手心蹭來蹭去，似貓的動作，那條長長的尾巴搖的更為的歡快。
紀煙凡被它給逗笑，打了個響指，暗地裡立即出現一人，他揹著一籮筐的野雞。
“嗷。”小虎的眼都變得亮晶晶起來，眼巴巴的盯著那個籮筐，不過紀煙凡沒發話，它還乖巧的坐著，一動不動。
紀煙凡拍他的腦袋：“去吧。”
小虎立即如箭似的蹭的往那籮筐奔去，那人還站在旁邊，柳媚兒的眸光微閃，看來也不簡單啊。
“君陌是負責小虎吃食的侍衛，每日的任務就是去林間打野雞回來。”邴中見柳媚兒眼底的驚訝，解釋道。
柳媚兒瞭然的點頭；“原來如此，但就打野雞嗎，什麼野豬和狼啊也是可以的。”
邴中笑著回：“大人說此太危險，就抓抓野雞或者兔子也行。”
“可真是跟了個好主子。”柳媚兒感慨道，又意識到她自己也是紀煙凡的屬下，不由勾唇笑了笑。
劉老頭進了西廂，他走到紀煙凡旁邊：“大人，林都督和周僉事來了。”
“好。”紀煙凡點頭，抬腿準備出院子。
正在吃著野雞的小虎瞳孔微縮，忙停下動作朝紀煙凡看去，屁顛屁顛跑過去。旁人看在眼底，莫名覺著它似乎有些萌態。不由在心底想這還是那讓人聞風喪膽的老虎嗎。
紀煙凡好笑的摸著它的虎毛：“我還有要事在身，待忙完了再陪你玩，去吃你的吧。”
小虎又是仰頭嗷嗚一聲，轉身跑回籮筐旁，還跑三步子就是一回頭。
“這樣的幼虎，我也想要一隻。”柳媚兒羨慕不已，她深深的嘆口氣，“大人就是大人，就連身邊的養的寵物都不一樣，實屬是佩服。”
正廳內，林一澤和周僉事對坐著喝茶，二人誰都沒有說話。
周僉事以前一隻覺著林一澤就是閹狗，還看不起他，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成為共事的人。這心情還真是難以言敘，他張了張口想要開口說話，但半天都發不出聲音。
林一澤倒是坦然自若，他生性本就活得瀟灑不羈，跟紀煙凡頗有些相似。旁人若是不搭理，自己就更不會主動搭腔了。
“林......”周僉事開了個口，嗓子眼似堵住了東西，卡的難受，半天沒能說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