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件小事。小到讓張政不至於到動王春,和王嶽翻臉。
而是動他,警告一下王嶽。
不管是不是這件事,被張政盯上都不是什麼好事。
還是和王春說一聲,給他點錢,讓他多注意,花錢消災總比以後措手不及要好。
紀煙凡把研究新菜式的事情先放了放,第二天提著好酒好肉去太監府找王春。
守在門口的守衛恭敬的對紀煙凡拱手道,“不巧,王大人去辦一樁命案了。紀老闆要有什麼留給大人的,可告知小人,等大人回來小人定當轉達。”
也是,東廠駐守地方,如果有什麼不能明著查的案子,當然得交給他們。
況且今年明年都是多事的時候,皇上離宮雖不至於不理朝政,但朝野定不得安寧。難免有趁亂世謀財的,遇到這種事情,王嶽派王春去插一腳拿點賣命錢。
想明白了紀煙凡吹著口哨走了。
他其實覺得王嶽腦子有點不好,這個世道就算拼命回到朱元璋身邊,又能怎麼樣?
在道衍和尚的大罪被告發之後,還想要在朱元璋眼皮底下搶錢,難得多。
金陵這裡可是一個肥差,天高地遠。
熬兩年道衍和尚死了,就不用每年上供。
有錢,有權。何必要回去皇上身邊辦事,他也沒幾年可熬了。
不過這些話紀煙凡不敢和王嶽明說,他現在脖頸還疼呢!他怕被掐死。
回到醉仙樓,看了一下昨日的盈利。
自從大賽之後,醉仙樓每日都人滿為患。
酒樓,青樓,客棧往往是各種訊息的聚集地。
紀煙凡剛呆了一會,就聽見幾個暗悄悄的提皇帝的風流事。
什麼前幾天深夜闖入民女屋中,強搶民女啥的。
不過紀煙凡以為應該不是皇帝本人做的,可能是有誰冒充做的。皇帝微服出宮那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紀煙凡磕著瓜子,聽著這些風流事,默默腦補內閣大臣一個一個排著隊撞柱子的畫面。
可能再過幾天,內閣就要下澄清的詔書說自稱自己是皇帝的都不是朱元璋。
不過朱元璋也算仁德。
要是換做以前,被東廠的人聽見,這幾個人早就被拔除乾淨,那民女估計也得沒命。
紀煙凡快把手中的瓜子磕完之時,醉仙樓湧進五六個人。
看清楚領頭的人,紀煙凡站直了身子,對店小二招手,在他耳邊耳語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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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客官,今日客滿,您看,不管樓下還是樓上都沒空桌了,您要不去別家?”
“生意不做了?紀老闆?”
這一句話紛紛引得聊天的,喝酒的,吃飯的紛紛看向這邊。
有認得出的,壓低聲音詢問身邊的人,“這不是錦衣衛何大人嗎?是來抓什麼人的?”
“我們還是走吧,免得牽連到我們。”
大堂的客人紛紛結賬走人。
“現在有空桌了。”張政在一個空桌上坐下,“來幾道你們店中的招牌菜。”
紀煙凡從店小二手中接過選單,揚起笑臉,“您在這吃飯,一般人都不敢進來了,不如移步樓上?”
“最近皇上修繕豹房花了許多的錢,我們的日子也過得不富裕,雅間,坐不起。”張政拿過筷筒晃了晃。
筷筒的筷子被抖動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突然兩根筷子飛出插在桌子上。露在桌子上的筷子只有半截,顯然筷子是穿透了桌子。
“東廠掌印王公公前幾日還給紀老闆當了評委,難道紀老闆是看得起東廠,看不起我們錦衣衛?”
紀煙凡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猜的果然沒錯,張政和王嶽可能有什麼過節。張政不好和王嶽撕破臉,就拿他來祭旗。
不過張政和王嶽還是差點意思的。
不管官位,氣場,還是在對人的算計上。
張政和王嶽,註定一個是棋子,一個是下棋的。
紀煙凡對王嶽都談不上怕,更何況對張政了。
他笑得更深了,把張政丟過來的筷子原封不動的扔回去,“不管東廠,錦衣衛,還是什麼。都是為當今皇上辦事的。都是大人,都比小民有權勢,那裡的話。樓上請,今日的飯啊,小民請各位大人。”
張政拍了一下桌子,那穿桌而過的兩根筷子飛了出來,落在桌子上。
桌子上留下兩個洞,十分的矚目。滿桌的菜碟竟然沒什麼波動。
把選單上的菜都送上兩份,再挑了兩壇好酒。張政倒也沒再怎麼為難紀煙凡。
這年頭生意真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紀煙凡靠在門板上望著張政往青樓巷子走,突然有點想念王春了。
在這些人之中,王春才是好欺負的。
天漸漸的冷了下來,紀煙凡本想在家好好的研究一下,做法複雜材料好找又能暖身的湯的做法。
但最近疑是錦衣衛的人時常過來吃東西,紀煙凡擔心出事,就只能每天踏著雪去上班。
按時按點,在現代上班都沒這樣勤奮。
自己開店和幫別人打工多少還是有不同的。
紀煙凡這幾天也去找過王春,但都得知王春還沒回來的訊息。
就連王嶽,接近年關也忙碌了起來。
他也沒什麼機會見。
不過紀煙凡總覺得,這兩個混蛋是有意在躲他?
躲他幹嘛?他最近又做了什麼事情?難道是因為張政?
王嶽品級比張政高一些,何必要怕張政?
京城。
“皇上,該用膳了。”道衍和尚躬身站在朱元璋身旁。
朱元璋從一旁太監端著的盆中拿出一塊生羊肉,丟進豹籠中。豹子啃食,朱元璋才露出笑容,接過道衍和尚地上的溼帕子擦乾淨手,扔回去。
上了兩節階梯,朱元璋回頭看被囚禁籠中的豹子,問身旁的道衍和尚,“愛卿覺得,豹子好馴化嗎?”
“微臣,在皇上面前,它一個畜生定不敢放肆。”道衍和尚躬身回話,討好的回話,“畢竟皇上是真龍天子。”
“賞。”朱元璋又上了兩步臺階,“對了,最近宮中的御廚做菜大有長進,也一併賞了。”
道衍和尚眼珠子轉了轉,連忙開口,“是金陵傳來的祖傳的秘方,王嶽找尋來的。”
“哦?難得他想著朕,一併賞了吧。”朱元璋踏進正廳,一拍手,一臉苦惱,“上次你給朕找的那只八哥,被狗吃了,再找一隻吧。毛色一樣的,不亂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