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衍和尚服侍朱元璋用完膳之後，在朱元璋午睡之時，讓人去查王嶽從誰的手上得到的秘方。
他盯著囚禁於籠子裡，獸性不改的野豹，眼神像是滲了毒，“再怎麼野，也只是籠中之物。”
紀煙凡總覺得最近要出事。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雖然推斷有點差。
總覺得有人跟著，可能是錦衣衛的人，也可能是別的人。這次跟著的人，他抓不住一點蹤跡。
花翎兒給紀煙凡送茶水，擔憂的問，“相公，你最近怎麼了？眉頭都要打結了。”
沒根沒據的事情紀煙凡不想說出來讓花翎兒擔心，也就沒說。
“聽說最近你幫府中的奴僕定了冬衣，怎麼就沒想想相公我呢？”
“幫相公定了呀。”花翎兒在紀煙凡對面坐下，眨巴眨巴眼睛給自己辯解，“約了師傅來量尺寸，可相公都不在。不如明日相公晚點走，我讓師傅早點來量。”
“哪有那麼麻煩，我的尺寸你還不懂？”
花翎兒先愣了愣，在紀煙凡的目光下逐漸明白尺寸是哪方面的尺寸，頓時羞紅了臉，把臉埋到手掌中。
看小媳婦那麼害羞，紀煙凡又忍不住調戲了兩句。
賤笑著問，“不就是身長，肩寬，腰寬的尺寸。你想到哪裡去了？臉紅什麼？嗯？”
“沒有，沒有。”花翎兒害羞得起身就跑，經過紀煙凡身邊的時候，被紀煙凡一把撈了回來。
紀煙凡挑起花翎兒的下巴，“還沒有，臉都紅成這樣了。想的什麼？嗯？”
鬧了一陣之後，兩人才靜下來好好的說話。
“相公，我今日去定冬衣之時，看見王公公了。”
花翎兒又沒見過王嶽，那王公公應該是王春。
忙到現在才回來，想來不是事情不小，就是犯事的家底太厚，清點到現在。
“拿了幾箱東西？”
“什麼幾箱東西啊？”花翎兒眨巴著眼睛，真誠的回答，“就王公公一個人，穿梭於小商販之間，在挑東西。”
這下換紀煙凡不懂了。
這幾天王春都不在金陵，他去了好幾次都說沒回來。今天早上他又去了一次，還是沒見到。
錯開了，在他離開了王春才回來也有可能。
難道王春回來不把案情或者是收繳來的東西交給王嶽，也不休息，還能出來逛街買東西？
這好像有些奇怪。
隔天紀煙凡大早就去了太監府。
門口守著的東廠守衛上前行禮，“紀老闆，今日王大人還未曾回來，等回來了屬下會去告知大人的。大人就不要三翻四次的跑來了，大雪天的，也挺冷的。”
“你們大人真的出過金陵城嗎？”
紀煙凡昨天晚上就懷疑王春可能沒出去辦過差，這些日子消失其實在躲著他。
今天守衛這番回答，紀煙凡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懷疑。
“紀老闆說什麼……”
東廠守衛還沒解釋，王春就從側門跨出了一隻腳。看見紀煙凡，他臉上表情瞬間變了，把腳收回去就想往府裡跑，被紀煙凡一把揪了回來。
王春的體型有點大，紀煙凡被他拖進府幾步才把王春揪住了。
“躲我？”
王春賠笑了幾分，為了在部下面前維護住自己的尊嚴，他只能把紀煙凡請到自己的書房。
“躲我做什麼啊？”
王春躲他，說明事情沒那麼簡單。
難道是王嶽打算犧牲他平定和張政的糾葛？
的確，張政還年少，王嶽已經年邁了，處境不好，又想回朝，不宜和別人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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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張政？你乾爹得罪他了？”
王春厲聲打住紀煙凡的話，“張政算是什麼東西？給咱家的乾爹提鞋都不配，錦衣衛又算什麼東西？當初就是錦衣衛沒用，才成立的東廠，哪裡有我們怕錦衣衛的道理？”
“那你躲我幹什麼？”
王春這樣解釋，紀煙凡更加覺得，王春躲自己更可疑了。
“紀兄你別生氣啊！”王春湊近紀煙凡。
紀煙凡下意識的往後傾，他還是有點抗拒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個喜歡敷粉的娘娘腔靠近自己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戳王春的肩膀，讓他無法靠近自己。
“在這裡，你還怕什麼？就這樣說吧。”
王春開窗看了看，吩咐守衛守好，才清了清嗓子。
“不見你是為你好，京城中的道衍和尚不知為何，要查乾爹進貢上去的秘方的源頭，你也不想和那個人有什麼牽扯吧？最近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為好。”
“他最近不是幫著皇上找男童嗎？怎麼還有心思查我？”
接近年關，官場上也有很多事情，他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怎麼有空查起他這個廚子。
怎麼聽著怎麼覺得是敷衍的話，“你沒有在唬我？”
“紀兄，我們什麼交清，咱家怎麼會唬你。是皇上提了菜好吃，道衍和尚心中起疑，就查了。”
王春抬了抬下巴，指向王嶽的院子，做出苦惱的神色。
“你也知道那位的權利，這裡的人可能也有他的人。你的秘方乾爹很看重，這是在保護你。紀兄你就不要多問了，我們最近最好不見。”
不管兩年後道衍和尚會有什麼下場，現在的道衍和尚還是不能動的。
紀煙凡理解王嶽的小心謹慎，“我最近找你，是想問你件事。”
王春擺手，“紀兄你說，只要咱家知道的，肯定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上次和我說，小心張政？什麼意思？”
紀煙凡盯著王春眼睛都不眨，臉上笑意不退，暗暗觀察王春的表情變化。
王春先是笑臉一僵，隨後皺眉做出思考狀，轉了個視線。在思考期間眼珠轉向紀煙凡兩次，紀煙凡不看也知道，王春放在桌下的手，攪在了一起。
“是這樣的，東廠的一些人，並不是太監。有些是從錦衣衛挑選出來的，這個你是懂的吧？”
紀煙凡懂。
宮中也沒那麼多的太監來組成東廠，只是一些重要職位是太監而已，底下的暗衛等都是從錦衣衛或者軍隊之中挑選人。
“說重點。”
“大多兄弟們都喜歡去青樓逛逛，大多沒成家。就是青樓中有了些許衝突，調解不當就有些結怨。不過年底了，乾爹和張政也有些事情需要商談，過幾日就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