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嶽做事滴水不漏,雖然貪汙,但該辦的重要事一件都不落。如若讓朱元璋得知這件事,王嶽說不定會被以能幹的理由召回來。
這也是道衍和尚不能動王嶽的其中一個原因。
沒了皇上寵愛道衍和尚,就如同滿腦子都是菜品,卻沒什麼材料做的紀煙凡。
紀煙凡把這件事告訴道衍和尚,是想讓道衍和尚洩洩火,免得他被牽連。
很快道衍和尚就以各種理由除掉了幾個,剩下的他也都嚴加看管起來了。
紀煙凡把菜方子遞給道衍和尚,“公公,按照我們說好的。你不能告訴皇上我的姓名。”
“別的人都是恨不得在皇上面前出風頭,你倒好,還不想讓天子知曉你的名字?”道衍和尚收到菜方子,心情難得好了不少,都能和紀煙凡說笑了。
“這個是用上次公公送來的土豆做的,那土豆公公底下的人是從那裡買的,還能弄到更多嗎?”
紀煙凡從懷中拿出土豆的畫像,遞給道衍和尚,“就是這個!”
道衍和尚接過一看,欣賞了半日告知紀煙凡,“你畫挺好啊。”
“還行。”
在現代的紀煙凡畫畫六親不認,在古代卻繼承了原身紀煙凡的一手好字和算的上中上的畫技。
生在世家什麼都要會一些才能交朋友。
即使以前的紀煙凡只對賭博有興趣,但架不住父母的威逼利誘啊。
“我再找些,不過你也知道,這種東西如若皇上喜歡的話,自然是先緊著皇上的。”道衍和尚把圖紙給身後跟著的小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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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煙凡和道衍和尚又聊了幾句之後,去了鐵匠那邊。
紀煙凡一直想做個平底鍋,但苦於沒什麼好的材料。
前幾日鐵匠告知紀煙凡有上好材料,紀煙凡就揣著圖紙過去了。
紀煙凡知道做這樣的一個鍋是有些為難鐵匠了,不過很多東西要用平底鍋才能做得出來的。
比如厚蛋燒。
鐵匠做了一輩子的鐵玩意,見過需求奇怪的顧客也不少,但沒見過紀煙凡這樣的,來打造廚具。
打造的廚具竟然是那麼扁的鍋。
今日紀煙凡去取貨,到時被告知還需一會。
紀煙凡也不著急,就拿了一個馬札坐在門口,聽著身後赤身打鐵的鐵匠問,“小娃娃,你這個鍋真能做出菜來不成?”
紀煙凡在現代三十多,穿越過來也二十好幾了,許久不曾聽過別人喊自己小娃娃了。
他回頭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怎麼?老頭子還不能叫你一聲小娃娃不成?”鐵匠雖懷疑紀煙凡打的這口鍋做不出菜,但還是盡心幫紀煙凡打了幾個形狀不同,尺寸不一樣大小的平底鍋。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紀煙凡結賬剛想走,就見前幾日釣魚的那老頭拎著魚踏進了鐵匠鋪。
那老頭也看見了抱著一個大箱子的紀煙凡,“小娃娃,又見面了。”
得,今天被叫了兩次小娃娃了,紀煙凡覺得自己頓時年輕了好幾歲。
“你兩位認識?”看兩人相熟模樣,紀煙凡忍不住問了一句。
“認識許多年了。”兩人相視一笑。那鐵匠朝紀煙凡問道,“小娃娃,天色也不早了,你要不留下來陪我們兩老頭子吃飯?我今兒個剛從王娘那得了一隻羊,做個烤全羊正好。老夫我雖說年紀大了,但臉還是有幾分可看。”
那老頭放下魚,拿起壺灌了幾口茶。緩過氣來之後拿起鞋子就往鐵匠扔過去,“在小娃娃面前你還是要點臉吧。”
兩個人本來是玩笑的打鬧,但越打鬧越認真,最後差點真的打起來。
勸架的紀煙凡誰沒招惹,卻被潑了一身水和挨了兩拳。
還好這兩人打之時還給對方留點情面,沒使勁。
不然紀煙凡牙得掉兩顆。
既然都到如此地步了,紀煙凡只能留下來陪這兩位吃飯了。
鐵匠不僅會打鐵,菜做得還不錯,那烤全羊做得尤其好吃。
紀煙凡吃了半飽,喝了兩杯酒。
才想起自己只知道那鐵匠姓宮,周圍的人都叫他宮鐵匠。那老頭他一點都不瞭解。
“不知您叫什麼?”
“小娃娃,你叫和我說話的時候,都以你,怎麼到那個糟老頭子就換了稱呼了?”一旁的鐵匠空出一隻油手拍了紀煙凡後腦勺一下,差點把紀煙凡拍到桌上,“你這個沒良心小兔崽子,知道我為你做這個小不溜丟的玩意花了多少心思嗎?”
那老頭聽著鐵匠那麼說,就忍不住出口嗆一嗆他,“小娃娃尊敬我有何不對?你這個兵書都看不進的玩意,還想讓小娃娃尊敬你?”
“你說啥?我看不進兵書又不是說我不能領兵打仗。”鐵匠一拍桌子站起來。
被拍的桌子晃盪了一下,碗碟被震起來,再摔回桌面,一點湯都沒灑出來。
打仗?
紀煙凡望向鐵匠。
鐵匠打鐵的時候都是赤裸著上身,不打鐵的時候就隨便批了一件衣服在院中喝酒。
紀煙凡最開始見到鐵匠的時候,鐵匠也是在打鐵。那個時候紀煙凡就注意到了鐵匠身上深淺不一的傷痕。
本以為那只是年輕的時候做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勾當,現在看來,年時候的確做了一些事情。但不是不為人知的。
“打仗?你都多少年沒上戰場了,現在你站在軍中,看看有沒有人把你放在眼中。”老頭沒把惱怒得拍桌而起的鐵匠放在眼中。
鐵匠憨厚一笑,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沒人把我放在眼中怎麼了?我在這裡我更自在。總比你想走都走不了,天天看著那不思進取的小崽子。他每日惹禍,你每日跟在他身後給他擦屁股要強。”
這句話戳進了老頭的心裡,他氣得鬍子都快翹起來了。
“你算算這些年你請辭了多少次,他批嗎?他看都不看就以無才能擔你職位給你駁回來了。”鐵匠乘勝追擊,“你說你才識天下皆知,怎麼教出這樣一個玩意?還不如讓我來教,這孩子就是要摔打幾回。”
老頭的鬍子垂下來,他也不氣了,只是嘆氣,語氣無奈,“你教?他父親是如何度過幼年的,你能動得了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