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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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詫異地發現東方朔竟然走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自己和念奴嬌兩人。

“聽說念姑娘是不輕易見客的,既然願意出來相見,在下還是沾了東方先生的光,謝姑娘多少給我留點面子。”

“公子說笑了,請。”

念奴嬌坐於劉徹身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身體端正,毫無尋常脂粉的嬌柔造作。

“冒昧問一句,觀姑娘舉止,當是大家出身,不知如何淪落此地?”

念奴嬌欲語還休,笑容有些勉強,似有難言之隱,幽幽嘆道:“天意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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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與上次卦象有關?果真如東方先生所說,姑娘身負血海深仇?”

念奴嬌臉上血色褪盡,沉默地點了點頭。

“公子果真敏銳,不愧人中龍鳳。今日找東方先生算卦,先生說公子人在厭次,便想今生若是有緣得見,也死而無憾。”

加起來總共才見了兩面,難道一見鍾情二見傾心從此茶不思飯不想要死要活非君不嫁的好事終於落到自己頭上了?

信你才有鬼!

劉徹就算再遲鈍,也該意識到自己被那個猥瑣大叔賣了。

“這麼說,你知道我的身份?”劉徹目光閃爍。

一閃:東方朔你死定了!

二閃: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了,一定要榨乾他!

三閃:啊啊啊為什麼還是想直接把他丟給張湯呢?不行,皇帝要忍辱負重!

“民女參見太子。”念奴嬌跪倒在地。

還不待劉徹說什麼,外面就傳來一陣吵鬧聲。

“滾開!什麼念奴嬌在接客,厭次誰不知道她是本侯看上的人?哪個龜孫子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

門被踢開,劉義眼睛眨也不眨,叫囂道:“給本侯綁了! ”

時隔三年,劉徹再次見到了厭次侯爺之子。

……竟然一點長進都沒有。

上回,他把劉義送到了硬漢郅都的手上。

這回,劉徹也終於嘗了一把坐牢的滋味。

風水輪流轉,他誰也不恨,只想讓東方朔把吃進去的魚丸子統統給他吐出來!

人已經綁了,劉義權當沒認出他是太子,劉徹也不至於傻到承認,他心中已經斷定厭次侯與梁王有所勾結。

從他沒有被審問,而是關進厭次侯府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有人指證,稱你便是打死張騫的兇手。”厭次侯有些富態,說話時下巴的肉一抖一抖的。“說!你的同夥在哪?”

劉徹知道,在查出其他人的下落之前,自己性命無憂,厭次侯頗有城府,就算要殺人滅口,也會將太子黨一鍋端,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而在皇位之爭局勢明朗以前,厭次侯是不敢徹底和自己撕破臉皮的。如果殺了太子,皇帝追究起來,被砍腦袋的是厭次侯,梁王坐收漁利,據劉徹所知,自己的親戚裡面沒一個是損己利人做好事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的活雷鋒。

無論對方威逼還是利誘,劉徹概不合作,最後被丟到了一間連床鋪都沒有的小黑屋裡。

傳說中受必被輪菊必被爆攻必然在三個以上的小黑屋並不能攔住小司馬。

不干涉歷史的原則在魚丸子的誘惑面前動搖了壯烈了崩潰了。

霍去病家中。

張湯一行人在此躲藏,霍父得知他們身份後,自然奉若上賓。

聽到小司馬帶來的訊息,李陵急得團團轉:“九哥怎麼會被捉住?”

貓眼一片迷茫,敘述的語氣:“他去妓/館了,搶了小侯爺的姑娘,然後就被綁起來了。”

張湯冷冷的:“……該! ”

灌夫為九哥開脫:“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郭兔子紅了眼睛:“你也是少年,難道也想風流風流?”

霍去病虎頭虎腦:“什麼是風流呀?”

郭兔子抱住小霍:“風流就是我們孃兒倆今後捱打捱罵吃不上飽飯喝不上熱湯還要受到狐媚子的欺壓凌辱我要每天都要給她端洗腳水你每天都要唱小白菜。”

霍去病似聽懂了:“雞腿也沒有了?”

郭兔子殘忍地說:“別說雞腿,風箏也沒有了,好吃的好玩的都沒有了。”

霍去病哭了起來:“哇,我不要你去風流……”

灌夫連忙表忠心:“我也就是在你們面前隨口說說。”

郭兔子格外堅持:“若是我不在呢?”

灌夫很認真地說:“你不可能不在。”

霍去病嚎啕大哭:“哇——”

郭兔子也跟著哭:“你個死沒良心的……”

這邊三口之家還在糾纏,那邊李陵已經看不下去了:“你們別鬧了,九哥身陷囹圄,我們身為伴讀侍衛,怎麼能袖手旁觀?”

郭兔子眼淚一收,輕笑,聲音不急不緩:“李陵我問你,韓嫣漂亮嗎?”

“漂亮。”

“九哥對他下手了麼?”

“沒有。”

“由此可見,九哥不是見色起意之人,我看啊,他此舉必有深意,他讓小司馬告誡我們不可魯莽行事,那就靜觀其變。”

灌夫點頭:“我聽九哥的。”

李陵還是擔心:“可是,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張湯,你倒是說句話啊! ”

渾身散發出的氣息有助於緩解溫室變暖,張湯勉為其難地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東方朔能算出九哥會有牢獄之災,那麼他一定知道解救九哥的辦法。”

李陵連連點頭:“好,我這就去。”

郭舍人攔住他,道:“夜色已深,還是明天再說。”

“東方每天只算三卦,今天卦滿不會再算了。”小司馬也這麼說,李陵只好作罷。

一夜難眠。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兩人急急奔向東方朔的卦攤,其中一人自然是李陵,另一個,卻是念奴嬌。

“東方先生。”

“東方先生。”

李陵和念奴嬌一左一右截住東方朔。

念奴嬌道:“東方先生,恭候多時,第一卦算我的。”

李陵反駁:“明明是我先來的,應該先給我算。”

念奴嬌跺腳:“我昨天便定下了。”

李陵才不管:“我還三天前就預訂了呢! ”他轉向東方朔,雙手奉上卦金:“東方先生,我們九哥讓我送卦金來了。”也不管念奴嬌如何嗔怪“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就將她擠到一旁。

“真是你九哥讓你送來的?”東方朔別有深意地問。

李陵乾笑:“這也差不多,您的卦算得真準,原本他還好好的,可第三天晚上他就有了牢獄之災。”

念奴嬌急道:“東方先生,我這裡也是人命關天……”

“好好,別爭了,”東方朔擺擺手,“你們算的其實是同一卦。”

李陵與念奴嬌對視一眼:“同一卦?”

“這位少公子,你的朋友沒能親自前來,就請你出個字吧。”

李陵迫不及待地說:“太。”

念奴嬌這才信了,沉聲定氣:“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你是什麼人?怎麼也問九哥的事情?”

“我……”念奴嬌張張嘴,最後一甩袖子,“唉,和你一孩子也說不清楚。”

李陵:“……”念奴嬌的語氣讓他莫名地想到了祖父和叔父= =

東方朔心生感慨:太子啊太子,這麼多人為你著急,也不缺我一個不是。

“他在厭次侯府,性命無憂。姑娘,你的卦算完了。”

念奴嬌放下一錠銀子,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那我的卦呢?該如何救他?”

東方朔收起寫了“太”字的竹簡:“忘了這個字吧,最好不再提它。”

“可不提這個字,侯爺就不肯放人,還要拿他償命。”

“提了這個字,他會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李陵帶著滿肚子疑問回去。

“九哥為什麼不能承認自己的太子身份?”

張湯凝眉深思:“一旦傳出九哥草菅人命的訊息,就會丟了太子之位,一個被罷黜的太子,可不就是生不如死嗎?”

灌夫覺得不以為然:“太子是皇上定的,天下人都知道九哥是太子,誰敢罷他啊! ”

張湯道:“你別忘了,九哥前頭還有個前太子榮,如今偏居一偶,難成大器。”

灌夫氣道:“我看厭次侯是存心搗亂!劉義在京城是見過九哥的,卻還把九哥綁了。你們說,他是不是已經被梁王收買了?”

李陵的心又提了起來:“這樣的話,九哥不是很危險?”

“如果是這樣,九哥早就身首異處了,”張湯無奈地說,“這厭次侯,老奸巨猾,還真讓人捉摸不透。”

李陵左看右看沒找到郭舍人,便問:“老郭呢?”

老灌完全呆住了:“他起了一大早,不是說和你一塊去算卦的麼?”

“糟糕! ”張湯冷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心:“他一定是去侯府給九哥頂罪去了! ”

老灌什麼也沒說,拿了佩劍就走。

“李陵,快攔住他! ”

李陵身上結實地挨了一下,發出一聲悶哼:“老灌,你冷靜點! ”

“誰攔我誰就是我仇人! ”灌夫眼裡充血,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他死死地瞪著李陵,後者竟有些發虛。

“老灌你發什麼瘋?!老郭要是有事,你去了也沒用! ”張湯好說歹說才把老灌勸住。“別忘了,老郭比你聰明了不知道多少倍。現在,我們只有等,等九哥的命令。”

“老郭你發什麼瘋?!我要是有事,你來了也沒用! ”與此同時,劉徹也指著郭兔子罵。

“我不是告誡過你們,不許魯莽嗎?! ”

“我是會魯莽的人嗎?”郭舍人無賴地聳肩,跟著長安第一混混太久,也染了老灌的痞子氣。

“如果我不來,九哥也不知道厭次侯與梁王牽扯到何種程度吧?總要有人幫九哥試試厭次侯的反應,張湯冷靜,還要主持大局,我家老灌是個沒腦子的,李陵又太小,所以我來是最合適的。”郭舍人無所謂地笑笑:“如今我已經承認了殺人的罪名,厭次侯還是沒有放走九哥,看來是鐵了心追隨梁王,要逼九哥承認太子的身份了。”

郭舍人所言不差,一開始劉徹的確懷疑過厭次侯只是護子心切,加上有梁王的人在一旁煽風點火,所以不敢承認自己的太子身份。

與厭次侯慢慢磨,察覺到這一點也不是不可能,但早一步瞭解真相,就能搶佔先機,多一分勝算。

一連串的命令從不見天日的小黑屋裡傳遞出去。

灌夫李陵負責劫獄,免得太子出不來報不了仇。

小司馬則監視東方朔,免得太子出來報仇卻找不到人。

張湯潛出厭次回京報信,免得太子因報仇手段過激而被罷黜。

小黑屋裡分不清晝夜,只能靠平時飯點推斷時間。

老郭有些擔心:“靜得慌,他們怎麼還不來?”

“外面加強了戒備,硬闖只是自投羅網,我讓他們聲東擊西,挾持侯爺為人質,應該能保障萬無一失。”

灌夫李陵蒙著面順利潛入侯爺府,不料遇到了另外兩個黑衣人。

可憐厭次侯被四把刀劍頂著,動也不敢動。

“壯士饒命。”

“你才是壯士,你全家都是壯士! ”說話的分明是位女子。

“女俠饒命。”厭次侯連忙改口。

“你才是女俠,你全家都是女俠! ”李陵不滿地說。

“這……”

“率裁矗慫セ瘓鷗綰屠瞎!憊嚳蚣輩豢贍汀

“不成,我要他為我家人償命! ”

另一個也是女子,露在外面的雙眼充滿了恨意。

“我要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

“爰類。”

厭次侯臉色驟變,頭冒冷汗:“難道你是爰類的後人?爰類涉及謀反,滿門抄斬,不可能有後人的……不可能……”

“誰說他謀反?”

“是當今皇上金口玉言,親自定的罪呀。”

“皇帝昏庸失察,就是聽了你的讒言! ”

厭次侯推脫不成,只好向另一方討饒:“你們是太子的人,讓她們殺了我,就救不出太子了。”

老灌早就被郭舍人的安危弄得心煩意亂,一拳打暈聒噪的老匹夫,拎他像拎小雞一樣出了門:“有綁票就有撕票,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

沒人能接得了他的話。

最先開口說話的女子湊近李陵,低聲問:“你老大總是這麼……嗯,彪悍?”

“他才不是我老大呢,”李陵越聽越覺得這聲音耳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對方立刻否認了:“我們都蒙著臉,誰能認出誰呀! ”

可老郭就一眼認出了灌夫。

無論侍衛怎麼喊“捉刺客”無論劉義怎麼喊“放開我爹”無論侍衛們如何一波三折地叫著“啊”,念奴嬌的劍還是毫不留情地將厭次侯刺了對穿。

夜探厭次侯府記以梁王一方大敗為結局圓滿落幕。

有人家仇得報,有人墜入愛河,有人夫夫團圓,有人……騎在了仇人身上。

“東方先生,好久不見。”

劉徹可以說是因為念奴嬌才被侯爺捉住,念奴嬌本就欠著他的人情,再加上後者答應替爰類將軍平反正名洗刷冤屈,自然不會拒絕他的請求,而她的好姐妹秋蟬,素來與她同進同退,對於一個晚上參與兩起綁架案重新整理業績還多興奮的。老灌李陵更不必說,滿口答應。

幾人聯手,東方朔就算武藝再高強也只有束手就擒洗白白待宰的份。

很快,閒雜人等退得乾乾淨淨。

雙眼被蒙著,手腳被捆住,東方朔卻還能鎮定自若。

“不知該稱公子為九哥,還是司馬懿呢?”

人已經得手,劉徹乾脆地剝去馬甲。

“隨你喜歡,不過,無論哪個稱呼,現在都救不了你。”

東方朔露出無邪無辜無害的笑容:“公子是來索命的?在下不知究竟哪裡得罪了公子。”

劉徹坐在東方朔腰上,原本是想左右開弓把這貨扇成豬頭的,卻覺得這樣太便宜了他,故意附到他耳邊,嘶聲威脅。

“得罪?哦,東方你說得還真是輕描淡寫。我對你可是上心得緊,你為什麼還是不肯從了我呢?”

要讓無恥的人知道羞恥,就要比他更無恥。

小司馬一邊面帶不忍,一邊奮筆疾書。

太史公曰:太子乃禽/獸,史書好素材啊。

對太子的說辭頗感意外,東方朔輕咳一聲:“看來不才是註定要辜負了公子的一片……痴心。”後兩個字略有停頓,比較艱難。

“等過了今晚,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你……”東方朔感到涼涼的東西在自己的嘴唇上、下巴上劃過,露出一絲罕見的狼狽,高深莫測的表情終於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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