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壯到的很快，他一進門就把方修遠嚇了一跳，因為現在的曹壯和剛才他看到的曹壯完全不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的步伐穩健，臉上的沒有一絲笑意，一舉一動看起來都很正常，或者說……和他的這具身體很貼合。

方修遠很快就意識到，他這是轉換了另一個人格。

雖然方修遠對這個樣子的曹壯非常好奇，可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在曹壯趕來的時候，毛小明還在給李志明做著心理暗示。他在李志明耳邊唸叨了許久，才讓曹壯動手扎針。

方修遠和毛小明一樣，在旁邊圍觀了全過程。他怔怔地看著李志明的身體漸漸軟下去，眼皮重新貼合，再次變得安靜。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毛小明正皺著眉叫他的名字，曹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

“修遠，你開始吧。”

方修遠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的那位朋友……知道笑三界的事嗎？”

毛小明的眉頭越來越緊，回道“他不知道，怎麼了？”

方修遠說：“那你要不要讓他把監控關一下？”

毛小明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聽起來像是有些不耐煩。不過他還是給曹壯打了一個電話。

方修遠見毛小明剛掛完電話就示意他開始，剛想再問幾句，眼神卻在不經意間撞到了毛小明的雙眼。

他莫名其妙地忽然打了一個寒顫，想要說出口的話頓時忘得一乾二淨。

不知道為什麼，方修遠總覺得現在的毛小明有點可怕。

大概是錯覺吧……

見一切都準備好了，方修遠也不再多說，直接拿出了乾坤鏡。

有過一次經驗之後，他這次施展幻鏡術就順利許多。

沒過多久，李志明的嘴裡就發出了聲音。

站著的兩人頓時大喜，毛小明更是把耳朵湊到李志明的嘴邊，想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可惜李志明的話語一直微弱且模糊，毛小明無論如何都聽不清楚哪怕一個詞語。

他的表情逐漸變得焦急，可還是不得不耐下心來繼續聽著。

站在一旁的方修遠也很急切。他是由衷的希望李志明能吐出哪怕一個字來。

就在毛小明正聚精會神地聽著的時候，方修遠的視線無意間瞥到自己手中的乾坤鏡中，一抹詭異的紅光閃過。

他的心沒來由地“咯噔”了一下，似乎生出了一種莫名的預感。

還沒等他細想，就被一陣尖叫聲嚇得差點手一鬆把手中的乾坤鏡掉在地上。

這猝不及防的一聲尖叫，來源就是正躺在床上做夢的李志明。

一直趴在他嘴邊的毛小明遭了秧，差點被這一聲震聾了耳朵，捂著耳朵蹲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方修遠離得遠，心中又提前有預感，此時倒還好。見李志明的聲音重新弱了下去，他連忙接替毛小明的位置，湊到李志明的嘴邊聽他的夢囈。

然而，時間過了很久很久，直到李志明漸漸安靜了下來不再發出聲音，方修遠和毛小明兩人依舊是一無所獲。

兩人等了很長時間，都沒等到李志明的聲音再次響起。

毛小明氣得大罵出聲。

如果連方修遠的幻術都不能從李志明嘴裡套出有用的資訊，這也就基本上意味著，李志明的這條線索，幾乎可以算是斷掉了。

他們找到了一個他們以為很重要的人物，最後卻發現一點用都沒有。

方修遠也很是難過。毛小明也許不瞭解，但是他的心中非常清楚，其實他們原本可以輕鬆從李志明這裡獲得他們想要的資訊的，只要他的實力再強上哪怕一點點，他就可以控制李志明的夢境，或者至少，可以讓李志明的夢境在乾坤鏡上顯現出來。

而現在，他們只能幹看著睡著的李志明傻眼。

方修遠覺得，能把一個好好的幻術用的這麼爛，這世上可能除了他也沒有別人了吧。

他失落地看向自己手中的乾坤鏡，心中迷茫起來。

他當初學這個法術，目的就是為了報復劉正庭。後來的事實證明效果很好。而現在，他想用這個法術幫助朋友的時候，卻一點用都沒有了。

就在方修遠失意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了乾坤鏡的鏡面上似乎閃過了一道影子。

等他再次睜大眼睛去檢視的時候，影子卻不見了。

“難不成鬧鬼了？”

方修遠動作緩慢地轉頭看向背後，發現除了牆以外什麼都沒有。

他在轉過頭時，卻驚悚地看到鏡子裡再次浮現出了一個人影。

“臥槽臥槽！！！”

毛小明被他的叫聲吸引，臉色沉沉地看向了他。

方修遠很沒出息的尖聲叫了起來：“小明小明！這裡鬧鬼啊！！！”

毛小明皺著眉看他，沒說話。

“真的！小明我不騙你！你看著面鏡子！”

方修遠慌亂的把鏡子舉到了毛小明的面前。

毛小明看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說了一句：“方修遠，你犯什麼病呢？”

方修遠顧不上在意他的語氣，衝他喊道：“影子啊！你沒在鏡子裡看到影子嗎？！”

毛小明說：“我什麼也沒看到。”

方修遠又把鏡子拿到面前看了一眼，影子還在。但他把鏡子給毛小明看的時候毛小明卻什麼也看到，這是不是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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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修遠頓時差點哭出來，他語氣顫抖地對毛小明說：“毛小明，你看我身後是不是有鬼？！”

毛小明皺著眉看了他兩眼，沒搭理他，轉身想走。

就在他一腳即將踏出房門的時候，卻又突然聽到身後的方修遠怪叫一聲：“啊！我想起來了！”

他用自己僅剩的最後一絲耐心回頭，正巧看到方修遠興奮地臉。

“小明小明！這不是鬼，是李志明夢境的折射！李志明的夢是可以在乾坤鏡上顯現的！”

毛小明聞言，臉色頓時就是一僵，他隨即大喜，兩步衝回方修遠的身邊，一把抓住他拿著鏡子的那隻手，神情激動地說道：“修遠，你說的是真的嗎？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們還是有希望可以從李志明這裡得到線索？”

方修遠用力點了點頭，臉上也全是喜色：“沒錯！我之前因為能力不夠，才不能讓劉正庭的夢境顯現在乾坤鏡上。現在乾坤鏡上出現莫名的影子，就是說明我的力量正在增強！你相信我，很快我就能讓李志明的夢境清晰地顯現出來了！”

毛小明聽了這話，原本死死抓著方修遠的雙手微微松了一些，方修遠卻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毛小明的臉一掃之前的陰沉，掛上的感激的笑。他神情激動地對方修遠說：“修遠，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果然帶你來是我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