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遠聽到毛小明的誇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突然聽到了“篤篤”的兩下敲門聲。

他和毛小明同時聞聲轉頭看去，正好看到曹壯掐著腰站在門口的身影。

“我說你們結束了沒？都在這待了快一個下午了。這天馬上就該吃晚飯了，人家要下班了呢，你們走不走啊？”

“走走走，這就走！”毛小明馬上回道，“就是明天還要再麻煩你一下了。”

曹壯聽了，做出了一個誇張的表情，故作驚訝地說道：“哎喲，你們還沒問出來話呢？！”

毛小明這會兒心情還可以，懶得跟他計較，只是道：“可能還得再需要幾天，快了。”

曹壯撇了撇嘴也沒再說什麼。

方修遠跟著毛小明走出診所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兩人回到毛家以後，家裡的傭人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他們直接進了餐廳。

毛小明吃的很快，他晚上還要加班處理事情。他只是離開了一天而已，積攢下來的工作卻有無數。

哪怕是吃飯的這一點點時間，毛小明還能抽出來時間跟方修遠討論事情：

“修遠，你的幻術大概還需要再過多久才能看到李志明的夢境？”

方修遠說：“這個……應該很快吧……”

說實話，他也不太確定。他到現在甚至還不知道幻鏡術升級的具體方法。

“沒事，你不要有壓力。這個方法不行的話，我們再換一個。”

方修遠聽了這話很是感動，想要幫毛小明做些什麼的心情更加迫切。

這時，毛小明又說：“明天我實在挪不出時間了，可能需要你自己去找曹壯。我會派人送你去。”

方修遠愣了一下，應道：“好好，沒問題。”

跟方修遠交代完，毛小明就匆匆吃完飯離開了，別的也沒再多說什麼。

……

第二天，方修遠起了個大早。

他快速吃完了早餐以後，直奔曹壯的心理診所。

曹壯見到他一個人前來，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是毛小明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

方修遠主動跟他打了招呼。曹壯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直接帶他去見李志明。

方修遠跟在他身後觀察了一會兒，判斷出來眼前的這個應該是“男性曹壯”。自從聽毛小明說曹壯有人格分裂以後，他下意識就會把曹壯的兩個不同形態當做兩人看。他之前接觸比較多的是另一個“女性的曹壯”，和眼前的這個人格沒見過，因此這會兒顯得有些拘謹。

曹壯一直走在前面背對著方修遠，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來自方修遠源源不斷的目光，他突然回頭看了過來。

方修遠偷偷打量別的卻被抓了個正著，臉頓時漲紅了起來，覺得很是尷尬。

沒想到，曹壯卻主動問了一句：“小明把我的事都告訴你了？”

方修遠登時一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他支吾了半天，最後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保險的回答：“嗯……說了一些……”

他害怕說的太多了讓曹壯誤以為毛小明在背後亂傳曹壯的隱私，惹他不開心。

曹壯倒是一副什麼也不介意的模樣，大方的說道：“你不用想太多，把我和‘她’當成一個人就行。”

方修遠在心中吐槽：對不起大哥我做不到啊！

這完全是性格相反的兩個人好嗎？！他實在是沒辦法把那個娘娘腔跟眼前的這個一米八幾渾身肌肉的壯漢劃等號啊！

曹壯的這個人格話真的不多，他說完剛才那句，就不再出聲了。

方修遠怕多說多錯，也沒敢說話。

兩人就這樣一路沉默著來到了李志明所在的病房。

李明志已經清醒，和昨天一樣，渾身被束縛著躺在床上。

不過，今天的他和昨天相比要安靜許多。方修遠走進病房時，他正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眼睛連眨也不眨一下。

曹壯說：“他今天醒了以後就一直是這幅模樣，跟他說話也一點反應都沒有。自從他住進這裡以後，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你可以先試著問問他，如果還是沒結果，再給他打鎮定劑。”

曹壯實際上並不知道方修遠具體對李志明做了什麼，他只是透過他們昨天的行為猜測，方修遠使用的方法，需要在李志明使用了鎮定劑的狀態下才能順利進行。

他說完以後，就退出了房間。

“我就在隔壁，有需要可以隨時去叫我。”

方修遠點點頭，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病房的門被關上以後，方修遠先是觀察了一會兒李志明的狀態，確認現在的他真的沒有危險性，才敢走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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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面對一個瘋子，還是有點害怕的。

方修遠先是輕聲問了一句：“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聽到方修遠的聲音，李志明慢慢轉過了頭，一雙無神的眼睛正對上方修遠。

方修遠沒想到他居然會有反應，心中一喜。這也沒曹壯說的那麼糟糕嘛，難道這人的瘋病已經恢復了一些？！

他再接再勵：“李志明，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李志明的雙眼靜靜地盯著方修遠，一言不發。

方修遠又問了他幾個問題，卻都沒有得到回答。

過了許久，他嘆了口氣，終於選擇放棄。

既然如此，再對他施一次幻術試試看吧，這是方修遠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方修遠轉身走出房間，來到隔壁房間找到曹壯。

曹壯看方修遠的表情就猜到了結果，他對此並不驚訝，並且早已準備好了鎮定劑。

不過方修遠見到他以後，第一句話提起的不是鎮定劑，而是另一件事。

“催眠？”曹壯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分驚訝的神色，“你想讓我催眠他？”

方修遠的語氣有些猶豫：“沒錯，我總覺得使用太多鎮定劑對他不太好。我只需要他進入睡眠狀態，這個催眠應該也能做到的吧？”

曹壯聽了他的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說道：“可以倒是可以，我之前也試過，效果沒有鎮定劑好。”

方修遠說：“先試一次吧。”

見他堅持，曹壯只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