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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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清風寨‘如意’飯店的老闆是個目光遠大有經營頭腦的老闆,而且能看清以後的形勢,第1天他會罵我;第天,他就不罵了——肯定!”此時,高來福又露出了平時聽他講解什麼的認真神態,更增加著他的自信、肯定情緒,“第天,他就會坐下來好好琢磨琢磨,琢磨個能比我幹得更好的辦法,把生意重新做好。”說到這裡,他微微笑了。他不能繃緊臉對任何人長時間地講話,“高村長,你今兒一提醒,好比是給我打了一針預防針,也可以說給我敲響了警鐘。明兒,我也應該坐下來好好琢磨琢磨,怎樣和他競爭。”

“是啊。競爭不過,你的酒家倒閉關門不說,咱這個沙場也背不住走這條路。”高來福看到自己的提醒引起了髮根的重視,吸著煙,臉上自覺不自覺地露出了目光敏銳、遠大而又富有超前意識的興奮之色。

這麼一句在高來福那兒看是脫口而出不當回事的話,又在髮根這兒激起了一股有震動感的情感詫異:這是自己剛剛想到沒有說出口的。他由於不能立即抑制,搭話時語音遲緩、含糊不清。

“是。”

“那咱這個沙場要保證不走這條路,你這個沙場場長該好好動動腦筋了。”

這時,個汽車司機模樣的人說笑著從酒家裡走出來,接著又有個人擦肩走進去。門口熱鬧的人們不知何時悄悄散去了。

“高村長,我這個人運氣真不好,”他揚了一下平靜略有些沉思的臉頰,情感抑制住了,兩眼閃著詼諧的亮光,“我當沙場場長要和人家競爭,並且要競爭過人家才能當下去;我開飯店,又要和人家明爭暗鬥,拼死拼活,兩下裡給我對著幹,唱對臺戲,你說麻煩是不是大了?”

“幹啥事都不容易。”高來福感慨地說完,若有所思地沉默住了,一會吐出菸圈,眼睛一亮笑了,抬頭很信服地看著他又說道,“不過,你這個酒家垮不了。”

“噢,憑啥對我估計這麼高?”髮根一臉輕鬆愉快地問道。及至,他便感到自己這種對待困難不愁不憂的隨便樣子。他在悠閒時有意識地審視過自己,但又在有趣一笑置之後快意地拋開了。他在忙忙碌碌中沒有注意過自己另外一種情緒,事情成敗後從未感到過欣喜若狂,忘乎所以或悲觀絕望,喪失理智。人生經歷和軍旅生涯給他以啟示,選擇後者會是一種什麼情形。雖然這種啟示沒有刻骨銘心畢生難忘的曲折,但是他從平平淡淡中領悟出了執著永恆、一往無前才真正卓有成效。由此,才造出了他豁達、熱情、沉著、謹慎又灑脫對待一切困難的品性,在深思熟慮嘻嘻哈哈中輕鬆自如地解決一切問題。

沙場始終保持銷售不衰便是一個很好的見證。

今天,他和這位對村裡建設極富有熱情的老村長站在一起,被一陣陣潮湧的情感感動著。但他也總是用一種風趣的神情看著他,很耐心地聽他講述對某種事情的見解。

“我知道,你想幹啥事,不是心血來潮,毛手毛腳,說幹就幹,是胸有成竹滿有把握才動手的。”高來福說。

“又憑啥看出來的?”

“你把沙場搞得這麼賺錢……”

“哎,這些你唸叨夠一百遍了,別說了,留著回家給老嫂子當故事講去吧。”他笑著閘住了高來福又想滔滔不絕稱讚的話匣子,他伸出一個手指,豎起腦筋,“你聽,屋裡這麼熱鬧,你還沒進去瞧瞧呢。走,到裡邊參觀參觀,我哪裡拾掇得不好,你再給我指揮指揮。”

“好。”

一進門,一個橢圓形木色的油漆櫃檯對門立著。文清正忙碌地給顧客拿著菸酒。她身穿天藍色的西裝,略歪帶著一頂前邊釘著兩個小釦子的天藍色小帽,像國際航班上的服務小姐。她沒注意兩人進來。站住,高來福轉眼看著6張大圓桌上擠滿了相識不相識滿臉通紅喧喧嚷嚷的客人,他剛想回頭對髮根說句什麼話,被身後櫃檯內的文清叫住了。

“高村長,來點兩個菜吧。”她開玩笑地說。

“我今兒就不湊這個熱鬧了。”他轉過身來,滿臉皺紋裂開著笑了,“文清,客人這麼多累不累啊?”

“累點兒也高興!”

“是啊。你這裡輕閒了,沒人來,你這個酒家經理就快當到頭了。”

“有俺三哥在後邊跟我撐著,我不害怕!”文清瞥了一眼髮根,活潑、有趣地說道。

“哎,文清,別拿土地爺不當神仙,還有高村長呢。高村長可是咱酒家的有功之臣,也是咱們的參謀呢。遇到不好辦的事,你要多多請教高村長。”髮根依然用那個有趣的眼神斜視了一下高來福,故意把目光一直對著櫃檯內的文清笑著道。

“請教我啥?我哪有啥高招。要請教,還是請教你三哥,他才是真菩薩呢。”高來福這次沒語塞,但外露的神情帶著一絲被揶揄的矜持和緊張。

兄妹倆都笑了。高來福也跟著笑了。

“高村長,來!……快來喝一杯!今兒個,我聽說是咱羅場長開的酒家,裝上車,沒磨蹭,趕著毛驢就來了!點了倆菜,要了1只燒雞,兩瓶啤酒,到現在還沒吃完呢!”個人正說笑著,一個一臉絡腮鬍子、膀大身寬的中年漢子,手拿著一隻雞腿啃著,另一只手端著一杯啤酒,略帶一絲醉意地晃著站了起來,伸脖子瞪眼地使勁嚥下嘴裡噘著的雞肉,才把話說清楚,“菜的味道正,收的錢又少,不錯,是不錯!剛才,我的毛驢叫我兩遍了,我還沒吃飽喝足呢!”

“石柱啊,你願意吃啥就吃啥,就是酒千萬不能喝多了,誤了趕車不行。”高來福打著手勢示意他坐下,以一個長輩的口氣囑咐道。那個叫石柱的中年漢子,是清風寨的,因為趕車常來沙場拉沙,高來福認識他。

“不慌!今兒是近道,鞭一響車就到!”石柱晃了晃坐下了,一伸脖子,咕咚咽了一大口啤酒。

“羅場長,你也來一杯!今兒,你給我們不是端菜,就是拿酒的,忙了大半天啦,該坐下來喝兩盅啦!”另一個大圓桌上,站起來一個瘦矮個小夥子,眼睛大而圓,又往外凸的離譜,像個鼓眼泡金魚,挺著紅布似的小臉,嗓門粗啞地說。

“小兄弟,謝謝你了!你吃飽了喝足了,我也就高興了!吃不飽喝不足,可以隨時再點菜,再要酒,保證讓你心滿意足!”說完,髮根隨手從文清手裡接過來一盒煙扔了過去,這是他剛遞給文清眼神要的,又笑著道:“不過有一條,剛才高村長說了,喝醉了不行!喝醉誤了事,自己少掙了錢,還被訓一頓,不划算!”

“羅場長,你放心吧。絕對喝不醉。到晚上,我們還要來再撮一頓呢!”金魚眼接著煙坐下了,他身旁一個臉略胖的小夥子搶著答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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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歡迎!”

髮根和小夥子說著話,一聲輕輕的門響,右邊靠牆一個寫著“雅座”的裡間門被拉開了。走出來幾個人。前頭,是一個西裝革履、一左一右鑲著兩顆金牙很有風度的中年人,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皮箱,臉上閃著酒足飯飽而又非常滿意的紅光,不時的回頭和身後的人說著話。

“同志,請問哪一位是酒家的經理?”鑲金牙的中年人領著他的同夥,繞過大圓桌走了過來,文質彬彬地微笑著看著髮根,禮貌而不失風度地問。

“有事嗎?”

他把皮箱交給身後的一個人提著,用他那戴著金戒指的左手掏出一盒硬紙殼的香菸,開啟,散到髮根、高來福手裡,又掏出氣體打火機給兩人點上火。

“噢,您就是酒家的經理。對不起,請問您找經理有事嗎?”髮根戒備不失禮貌地又問道。

站在櫃檯內的文清,也把戒備的目光投過來。客人臉上謙虛、誠懇的笑容,使她稍微放下心來。

“沒什麼大事,我只是想見見酒家的經理,可以嗎?”

“好。”髮根審視地又看了他一眼,答應了,轉身給櫃檯內的文清遞了個眼神,文清走了出來。髮根禮節性地伸出手,指著文清介紹道:“這就是你要見的酒家經理——羅文清。”

“你好,羅經理!”鑲金牙的中年男人微微一躬身,熱情、友好地伸出手。

文清緊張地一愣,臉紅了。

“你好!”她從來沒有和任何男人握過手,出於禮貌,只好靦腆地伸出手。

“真沒想到羅經理這麼年輕,就把酒家管理得這麼好!你們的服務質量和飯菜質量都是一流的,與城裡相比毫不遜色!我們非常滿意!真沒想到!我們是去城裡做生意的,路過此地,做完生意,一定再來酒家坐坐,一飽口福!”他一字一句有分寸地讚美道。轉身拿過皮箱,放在櫃檯上,開啟,拿出100塊錢,“羅經理,這是我們幾個對你們熱情招待的一點謝意,小意思!請不要拒絕!”他伸手遞過去。

站在身後的幾個人也笑著附和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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