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趕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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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俊,卞俊,留下來,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人。”女人衣衫不整,眼睛腫得像兩隻水蜜桃,巴掌大的臉蛋如同一張白紙,她撲向男人,緊緊地拽住他的手腕,苦苦地哀求。激情過後才幾分鐘時間,他竟然告訴她,要離開她。

“放手。”男人想用力抽出被女人緊緊拽住的手腕,卻讓女人抓得更緊。

“那我呢,你走了我要怎麼辦?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要怎麼辦?”女人的淚如雨下,用袖子抹著流出來的淚水,因為哭泣說出來的話斷斷續續的,“你……你昨日才說過的……你說你是真的愛我,你還說我們大學畢業後就結婚,你說過的,萬一我們有了孩子一定要生下來。卞俊,你說過……你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嗎?”

無情的言語從男人口中吐出來,唇角掛著諷刺的弧度:“我對很多女人都說過這樣的話,可沒有哪一個如你這般愚蠢,蠢到以為我是真心,甚至妄想生下我的孩子。”

“你騙我的……”無情的打擊如同一把利刀,將她的心狠狠地剖開,但是她仍然抱著希望,“卞俊,不要再嚇我了,我會害怕的。”這是她的愛啊,她不想輕易放手,說不準他真的是在嚇她,是在逗她玩。但是這個遊戲真的不好玩,她幾乎要嚇破膽了。

“火憐音,你聽好了,去把孩子拿掉,生我孩子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是你!”

“不。”他的話像一把鹽,灑在她血淋淋的傷口上。此時撕心裂肺的痛是她唯一的感覺,可她還想留住他,“她是我們的血肉,是我們的血肉啊,你怎麼能如此狠心?”

“你不是說是我們的骨肉嗎?”男人冷笑一聲,“那我就有權力不要它。”

“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她抬起朦朧的雙眼,擦乾眼淚,就那樣定定的瞅著他,想要將他看穿,希望能從他的眼裡看到以往的柔情,那怕只有一瞬間也好。他的臉還是那樣剛毅俊美,只是眼神裡少了往日看她時的柔情。

“殘忍?我殘忍?”男人仰頭大笑,“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殘忍嗎?”

“為什麼?”即使判了死刑,她仍然要知道原因,“為什麼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一切都變了。”

“原因很簡單。”原本英俊的臉龐,這一刻有幾分猙獰,幽深的眸子輕輕轉動,“我從來沒愛過你!”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真的要我打掉我們的孩子?你真的沒有愛過我?”淚水似乎已經流乾,心似乎也麻木了,這一刻,她好平靜。已分不清過往的幸福日子是夢,還是此時正在惡夢。

他一個個扳開她的手指頭,硬是將手臂從她手中抽出來,甚至將她推倒在地,從他嘴裡堅定地吐出一個字:“是。”

“即使我會恨你一輩子,你還是要堅持這樣做?”她吼道,期盼著他能回心轉意。畢竟過往的幸福甜蜜還在眼前,這間小屋裡還有他們愛的痕跡。不,更準確地說,現在屋子裡還散發著他們幾分鐘前歡好過的氣息。

“那是你的事。”韓卞俊轉身,開啟小屋的房門,“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韓卞俊!”彷彿心臟被人用手掌掐住一般,她幾乎沒了呼吸,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聲音慢慢放柔,“待我走出這間屋子,一切都晚了。”

彎彎的柳葉眉,層次分明的雙眼皮,將她的臉蛋點綴得非常精緻,如果說她不是美人,大概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另一個。但此時,她的臉色很蒼白,有一種幾乎透明的感覺,緊抿的嫩唇輕微地顫抖著。他發現,如同以往一樣,他根本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目光。她分明如此柔弱,但藏在骨子裡的倔強氣卻從她的眼神裡隱約可見。如果可以,他想衝過去緊緊地摟住她,狠狠地將她佔有,如以往一般。

“這一切,早該結束了……”他勾唇一笑,似在笑她傻、笑她痴。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仰起頭,就是不讓它們流下。她狠狠道:“我會讓你為今天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的!”

“希望真能如你所說。”

靜,時間彷彿停止了。她眯起紅腫的雙眼,留下一條縫隙,抬起頭,將他從下到下打量一番。緊咬著唇瓣,然後迅速轉身。她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早知道,她永遠也不會對一個男人動心,永遠……

她猛然回頭,瞅著他:“火憐音,我要你永遠記火憐音,下次再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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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聽見了心碎的聲音,或許她恨他,會讓他好受些。

看著她纖瘦的身子從他的身邊走過,一步又一步往屋外走去。他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腳動了動,有好幾次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衝出去,對她說……

赤月市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尤其是夏天,更是一年天氣中最糟糕的季節。

或許是上天也感受到她的悲哀,適時地下起了大雨。

火憐音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在大街上,有好幾次身理痛得她快要倒下,可堅強的意志告訴她,她不能倒,即使失去了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她照樣要生下孩子,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身上的衣服早已溼透,粘粘地緊貼在她的身上,淚水夾雜著雨水滾落,早已沒了溫度。市中心的大道上沒有一個行人,只有來來往往的車輛。沒有了他,她竟然不知道何去何從?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已經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喬靈?此時能讓她想到的唯一要好的同學喬靈,因為韓卞俊的關係,她成了大學校園裡所有女孩子的公敵,也只有喬靈願意和她成為朋友。她摸了摸手機,才發現離開那間小屋時太匆忙,手機遺留在他那裡,正如她的心。

回家?想要留住這個孩子,就必須回家。視她如掌上明珠的父母,瞭解她的情況後即使多麼不願意,還是會同意她生下孩子的。對,只有回家,家成了她此時唯一的港灣。

“寶寶,你要堅強,媽媽一定會將你安全帶到這個世界的。”手撫肚子,對著還不成人形的孩子,說出她的決定。再次邁步時,步伐堅定快速。沒人有能打倒她,除了她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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