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幸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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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印象中只有溫暖的家,能包容她的一切任性與傷心的地方。

前方的路坎坷不平,為了孩子,她一定會堅強的走下去。

暴風雨還在繼續著,街道邊的小樹已被颳倒,雨水嘩嘩地打在屋頂上,讓人心情鬱悶煩燥。

在火家的老宅子裡傳出來咚咚的打砸聲與雷聲夾雜在一起。

“滾,滾……滾出去!”男人略顯蒼老的聲音字字有力地吼出,“我火家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兒,什麼東西不好好學,還在外面弄個野種回來。”

“爸,求你讓我留下來,求你了。”火憐音跪在地上,拉扯著男人的褲腳,早已沒了尊嚴,只要能平安地生下這個孩子,她什麼也顧不得了。

“不要叫我,我火牛鵬沒有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火牛鵬一拳拍著桌子上,用力將她踢開,抓起桌上的一個茶壺向她砸去,“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從此刻起你不再是我的女兒,我也不再是你的父親。”

狠毒的語言,一字一針地刺進火憐音的心臟,痛,痛得她以為自己會沒了呼吸。心愛的男人沒了,最疼她愛她的父親也不要她了。難道真的是因為她,懷了孩子?

“爸,求你讓我生下孩子,孩子一出生後我馬上就離開。”滾燙的水潑在她身上,忍受著鑽心的疼痛,再次向火牛鵬靠近,祈求著,“爸爸,不要趕我走好嗎?”

她一無所長,以前是溫室裡養著的嬌嫩花朵,她不認為離開了家,能獨自一人生下孩子。顧不得僅有的一點點自尊,她不停地瞌著頭,“求你了,求你了!”

“音兒……”女人掩面而泣,聲音斷斷續續的,“牛鵬就讓音兒留下來吧。”

“哭什麼哭?”老男人吼了一聲,“我們火家世世代代知書達禮,潔身自好,不要讓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壞了我火家的名聲。”

僅僅是為了一個虛有的名聲,就要狠心地將她趕走嗎?不行啊,家是她最後的港灣了,說什麼她也不能放棄這最後的一絲希望。

“火牛鵬……”女人哭喊著,一把鼻泣一把淚的,“你……你怎麼能這麼無情……怎麼說她也是你唯一的女兒啊!”

“我火牛鵬沒有這種女兒。”火牛鵬瞪著火憐音,憤怒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活吞了,細看之下眼神裡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心疼。

“媽媽……”火憐音呼喚一聲,極欲撲進母親的懷裡,至少有母親還是要她的。

然而燃起的希望只在一瞬間就破滅了。

“音兒,媽對不起你,你快走吧!”

“媽媽……”火憐音再次試探地呼喚了一聲,是她聽錯了嗎,剛剛媽媽不是還護著她的嗎?為什麼?眨眼間的功夫也要趕她走呢?

“你爸說得對,我們火家丟不起這個人。”火母轉過身去,只有顫抖的雙肩洩露了她的情感。

“丟人?”她傻呵呵地笑,她明白了,他們寧願她丟了命也不願火家丟人。該願誰呢?

“你們真的要趕我走?”火憐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她緊咬著唇瓣,身子不經意間顫抖著。難道這就是她的父母,生她養她的父母。他們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將她拋棄,甚至儘可能的侮辱她。

她如同溺水的孩子,妄想緊緊抓住最後那一要浮木,豆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滾落臉頰,悽楚道:“媽媽你以前不是常說,我是你的寶貝嗎?爸爸你以前不也常說,要疼我愛我一輩子嗎?難道你們都忘記你們說過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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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愛的是冰清玉潔的女兒,而不是你這個懷了野種的東西。”

“東西?懷了野種的東西?”她默默地念著,心突然間不再疼痛。

火牛鵬最後一句話,破滅了她最後的一絲希望。

火憐音手撫著肚子,再次看了看冷漠的父母,在他們的眼裡再也見不到愛,有的只有無情。那一剎那,讓她覺得以前父母對她的寵愛就像是個笑話,彷彿是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她跪得直直的,給父親磕了三個響頭,再給母親磕了三個響頭。因她太過用力,額頭被擦破了皮,冒著血絲。

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眨著眼睛,讓最後一滴淚滑落。

她微微躬身,悽然一笑:“謝二老二十年的養育之恩。”抬步,轉身,帶著悽美的笑容踏出房門,走進暴風雨中。

夜,暴風雨的夜晚,註定不是個平凡的夜。

火憐音已經儘量小心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要堅強、要好好保護自己。

但小腹傳來的一陣陣疼痛,讓她心慌意亂,抹掉額頭的雨水,堅定地說道:“孩子,相信媽媽一定會將你平安帶到這個世界的。”似乎肚子裡還不成人形的孩子沒有聽到她的話,一陣陣絞心般的疼痛還在繼續著。難道是父親那一腳踢在了她的肚子上,傷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不行!”思及此,她慌了,“醫院,對只有去醫院才能求孩子。”

她瘋狂地奔跑起來,甚至弄不清楚哪個方向才是醫院。

瓢潑般的雨水打在身上,她冷、她痛。她幾乎喪失所有力氣,而醫院仍然不知道在哪裡。

痛……漸漸地,她的意識裡只有了痛,再無其它。

步伐越加蹣跚,如同風中的小樹苗搖搖欲墜。

“寶寶聽話,一定要等媽媽。”眼前是一片黑暗,路邊的燈光彷彿也在一瞬間消失了,她的世界裡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不能倒下,意識中,她知道這樣倒下了,孩子就會離開她了。

但黑夜的魔鬼似乎在對著她招手,她用盡全力也無法阻擋它的靠近。

美麗的雙眼緩緩地閉上,她不想倒下,卻不得不倒下,再也沒有一絲絲的力氣能讓她繼續前行。

迎接她的應該是冷硬的水泥地板,一定會撞痛她肚子裡的寶寶。意識裡她往後倒去,盡量避免肚子與地面接觸。

沒有預期的冷硬地板,昏迷前一刻,她仿似感覺到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掌和一副寬厚溫暖的胸膛。“卞俊,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們的……”昏迷前嘴角慢慢上揚,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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