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下了這麼一個定論以後，月綺歌連帶著眼前的人都覺得沒有之前那麼讓人忌憚，不過是擔心自己弟弟交了壞朋友的哥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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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跟墨傾竹絕對算不上是朋友。
掃了一眼不知道用什麼泡出來的粉色茶水，打定主意絕對不會喝一口的人開始對他說著自己是怎麼認識墨傾竹的事。
月綺歌看著他低著頭傾安靜傾聽的樣子，稍微把事情的經過潤色，並且在心裡感嘆自己編故事的能力。
墨傾歲聽完後，眼中泛起冷意，“我弟弟讓你坐著七彩祥雲馬車去了觀雪小院？用雪山山巔的冰化作的水招待你飲茶，吃悅己糕點鋪的糕點？還對你露出長輩一般和藹可親的笑？”
“對啊？怎麼了嗎？”
她說的連他自己都相信了，難道還不能讓他信？
“你說的那個人，確定是我的弟弟？”
墨傾歲無法想象他那個弟弟露出和藹可親的笑，還那樣招待她？
“當然！”
墨傾歲沉默了一會，像是要努力接受什麼新事物一樣喝了口茶，給自己緩緩情緒。xdw8
為了增加可信度，月綺歌一臉純良的說道：“你會在我這打聽你弟弟的訊息，應該是有什麼原因讓你們長時間沒見面了吧？時間是最能改變一個人的，你多久沒有見你弟弟了？”
“大概……三百年吧。”墨傾歲估算了一下時間，已有近五千歲的人對時間的概念並不是很強烈，給的時間也只是自以為的。
“……你看，都三百年沒見了，一天就是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能讓你泡很多壺茶，這三百年，那你泡的茶都能繞妖界起碼五百圈，你弟弟的性格會變也是理所當然的。”
墨傾歲看她一臉真誠的樣子，心想自己控制了她的夢境，她不可能有膽子欺騙自己。
於是，捏著茶杯思量了一陣後，道：“我知道了。”
知道？
知道什麼？
月綺歌只覺眼前迷霧一蓋，猛地睜開眼來，就看到夜鳳棲沉睡的容顏。
摸摸他臉頰上那似蛇鱗的東西，卻沒想到這樣的舉動驚動了他。
暴雨早已停歇，只剩下淅淅瀝瀝的小雨還在澆灌著這片溼漉漉的大地。
依靠在石柱邊的人眼睛裡還有沒有褪盡的睡意，朦朧的看著她，還未完全清醒，柔情已經溢位，“睡得好嗎？”
月綺歌心滿意足的蹭了蹭他，“有你在，特別好。”
夜鳳棲笑著摟摟她，道：“等雨停了就去竹林石海。”
“那裡有什麼？”
“一面鏡子。”
“做什麼用的？”
“照歌兒的盛世美顏？”夜鳳棲枕在她肩頭，聲音低啞，惹得她一陣輕顫，想要貼近她而無視她的推拒，“那面鏡子可以當做護身符，讓人無法輕易的控制你。”
聽到這個，月綺歌表情一僵，這麼巧？
“護身符啊，挺好的。”
乾巴巴的回應讓夜鳳棲笑出聲來，“不要擔心，欺負歌兒的，不管對方是誰，本王都不會輕易放過。”
隱隱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他垂眸，與她十指緊扣，“歌兒只有本王可以欺負。”
本來還有點感動的人聽到他這麼一句話後，看了眼已經變成毛毛細雨的雨勢，道：“我們還是走吧，天色不早了，快去快回。”
夜鳳棲任由她把自己牽起來往外走，視線落到某處，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
另一邊，某個封印之地中的灰袍男人猛地咳出一口血來，向兩邊大張著的手臂被鐵鎖緊緊的扣著，儒雅似風的氣息有一瞬的扭曲，變得暴戾。
俊秀的面龐因為臉上那點血跡給他添了一絲陰狠，側頭看了眼困了他幾百年的鎖鏈，咬著牙說道：“夜鳳棲……”
沙啞的低語在一片黑暗的地方盪出叫人心驚的恨意，“等我破了這封印，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護她！”
“主人。”
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您破例了，這樣會延長您破除封印的時間。”
“不過是多了一點時間而已，時間對妖族而言，不值一提。”
“您的弟弟黑蛇王近來並無動靜，還要繼續跟著嗎？”
“跟。”
墨傾歲仰頭看著那壓制著自己的東西，露出一抹邪笑來，“與此同時，想辦法利用那個人類挑撥那些人的關係。”
“那個人類並沒有特殊的地方，其他蛇王怎會被挑撥？”這時候，這位語調本來沒有多少起伏的人才透露了一點點情緒。
“她只需要能牽動赤蛇王，那就是一顆有用的棋子，比其他的，更好用。”
隱在暗處的人領命離去，留下墨傾歲繼續在黑暗中發出叫人毛骨悚然的輕笑，“赤蛇王，夜鳳棲……我當年就說過你最好不要出現任何弱點，不然必然要狠狠地報復你將我封印之仇！”
“哈哈哈哈！快了快了……”
“就快了！”
“阿嘁！”
在竹林中漫步的月綺歌冷不防的打個噴嚏，摸摸鼻子，“誰在罵我？”
夜鳳棲揉揉她的腦袋，“注意留意周圍的氣息，它有靈識，會逃。”
“嗯嗯。”
“這麼敷衍？”
“麼麼噠！”
夜鳳棲偏頭，帶著一些疑問的說道：“麼麼噠？”
“什麼意思？”這個詞對夜鳳棲來說有點新穎，並不能理解其中意思。
冷不防被萌了的人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著挽住他的手臂，頭靠在他的肩頭，道：“麼麼噠就是親親的意思。””
“親親？”
他低聲重複了這兩個字，然後勾過她的腰，低頭一吻，良久過後才放開她，抱著身體有些發軟的人，臉頰蹭蹭她的，帶著一些疑問的說道：“歌兒既然想親本王，為什麼不付出行動呢？”
“本王允許你隨時都可以親本王。”
月綺歌一聽，漲紅了臉捏住他的耳朵，“這只是隨口一句，跟喜歡你的意思差不多，不一定非要親親！”
“這樣嗎？”
夜鳳棲沉吟了一下，道：“那歌兒以後多說點麼麼噠吧。”
“為什麼？”
“因為想聽歌兒對本王說喜歡。”
“……”
心臟，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