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喬衫非常順利，他本人就在麻花。
不過卻不是麻花娛樂的簽約藝人，只是參演了麻花的舞臺劇，正在排練中。
“小柯總，我和他們說了，讓喬衫馬上過來。”
“不用了。”柯西停了停像是在思考，驀然抬頭：“滕哥，我好像挺久都沒去麻花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去看一看。”
猶記得上次去麻花還是在上次……這次喬衫的出現，算是給了柯西一個小小的驚喜。
也讓他產生了親自去看一看的想法，說不定，還能發現一些好苗子呢。
“好啊，說實話，我也有段時間沒去看了。”
沉滕有點汗顏，之前一門心思都是電影的事，想想真是有點對不起麻花的老夥計。
柯西點點頭：“看出來了。”
看出來沉滕對喬衫的印象還停留在許久之前的面試，連他出演舞臺劇的事都不知道。
“美娜要不要一起去？”
柯西扭頭發現自己問了句廢話，美娜不知何時已經穿上了外套，順帶把柯西的羽絨服也拿過來了……
等到了地方，和演員見面，柯西不免有些小失望。
還是熟悉的那些人，算是麻花的功勳級演員吧。
導演彭大摩，早就在這準備好等柯西過來。
“柯總。”“柯總好……”
“好。”
柯西和眾人簡單打了個招呼，有些人的印象很深，比如“前夫哥”，有些人他就其不太清了。
“柯總，他就是喬衫。”
不用介紹，柯西也認出他了。
實在是，這張圓潤中帶著幾分憨厚、憨厚中似乎又有那麼一絲猥瑣的臉，太有辨識度了。
尤其是他在笑的時候，讓柯西總是不自覺聯想到洗浴中心，明明自己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
“哦你好，我是柯西。”
“來這的誰不認識您啊。”
喬衫下意識伸出手，但自己的樣子屬實有點慘。
剛才在彩排，他演一個海盜，為了契合角色，凡是能看到的地方全都塗黑了。
喬衫連忙在衣服上擦了兩下，但效果一般。
就算是這樣，柯西還是主動和他握了下手。
身後“噗哧~”一聲，原來是美娜，一邊笑一邊從包包裡拿出紙巾。
喬衫也尷尬地笑著，試圖用笑容掩飾不安，之前聽說柯西是想讓他在新電影裡試個角色，但誰能想到他來得這麼快。
妝都來不及卸，第一印象全毀了呀。
“老彭。”柯西把手擦乾淨，轉而呼叫一旁的彭大摩。
“柯總你說。”
“你們排的是喜劇吧，意思到了就好，有必要讓演員全部塗黑嗎？”
柯西這話，可謂是說到每個在劇中演海盜的演員的心坎裡去了。
雖說演戲為求真實，塗黑也沒什麼。
但是誰還沒點私心了，黑成這樣，觀眾連臉都看不到。
“當然我只是提議，你是導演你說了算。”
彭大摩聞言頓了頓，看了看幾個被“黑”的演員，若有所思道：“這個，等這次彩排之後我看看效果。”
柯西點點頭，又對喬衫道：“你先去卸妝，我在樓下冷飲店等你……”
喬衫，別看其貌不揚，但他可是中戲出來的，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
雖然自入學以來，因為自身條件，還從沒演過影視劇。
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這，絕對是他經歷過最不正規的試鏡。
因為，根本就沒有鏡頭，這也能叫試鏡？
大冬天的，幾個人吃著冰淇淋就把事給辦了。
在柯西看來，這本來就是多此一舉嘛，一個簡簡單單的小龍套，沒有任何難度。
如果不是意外發現了喬衫，柯西都準備去德雲社找個小胖子湊數。
更別說喬衫還是從中戲出來的，怎麼可能連這種小角色都拿捏不住。
“就試一場，你幫新來的女同學拿行李的戲吧。”
小角色嘛，戲份不多，柯西也沒把劇本帶在身上，隨口說了一個片段，也沒有臺詞。
但恰恰是因為沒有臺詞，所有的情緒只能靠動作和表情來做表達，反而有了一些難度。
柯西繼續介紹情景：“你們是宿舍幾個人一起出來迎新，說是迎新，其實就是借這個機會接近學妹來泡妞。”
講到這，沉滕和喬衫的嘴角都不約而同浮現出一絲微笑。
正在吃冰淇淋的美娜緩緩抬頭，秀麗的兩條蛾眉微不可察的一凝。
“這時來了一個很胖的女同學，雖然不情願，你還是就被室友攛掇著上去了，就演這段。”
喬衫收斂笑容，眼神也變得凝重。
其實也不是很難，柯西的話裡，其實已經把角色的心情說明白了。
胖妹走來，自己肯定是不願意的，是被室友硬逼著過去的，這是第一階段。
第二階段，柯西沒有明說，就只能靠自己的理解來。
喬衫設身處地將自己代入情境，既然是去幫學妹，臭著一張臉肯定不好。
而且胖點就胖點吧，自己這條件，也不好挑肥揀瘦的，有總好過沒有吧。
喬衫心裡有了定計，點點頭：“我準備好了，有人和我搭戲嗎？”
說著，他的目光就下意識瞥向了美娜，在場唯一的女生。
沉滕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你還想和美娜對戲？我來……”
話音未落，美娜的聲音忽然響起：“哥哥，我可以試試嘛？”
“嗯？”
柯西和沉滕同款好奇的表情，美娜的請求，柯西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啊，你等下，先從外面進來……”
本次“試鏡”，在柯西一聲“停”之後圓滿結束。
剛說完，一個歡脫的身影就抱住了他的手臂，小臉上滿是希冀：“哥哥，我演得怎麼樣？”
柯西無奈的笑笑：“不錯，就是做為一個胖妹來說，你太瘦了。”
“哈哈……”
幾人笑過之後，這事就算結束了。
不過柯西又重新回到麻花辦事處，讓他們起草了份合同，當場就把喬衫籤了下來，省得夜長夢多。
柯西這時才發現，現在的喬衫其實混得挺慘的，與人合租住在六環外的通州。
這也算是目前普通喜劇人的現狀吧，如果不是柯西異軍突起，就連沉滕等人現在也還在舞臺劇圈子裡苦苦掙扎。
“滕哥，我這沒事了，你先去忙吧。”
事都辦完了，柯西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沉滕望著他若有所思，隨後點點頭，轉身獨自離去。
“美娜，哥哥要去見個人，你先自己玩一會兒。”
一聽柯西要支開自己，美娜登時就不願意了，趕忙將柯西的右手抱在懷裡。
撅著小嘴道：“哥哥要見誰啊，連我也不能去嘛？”
柯西還是有點猶豫，但實在受不了美娜撒嬌的一聲聲輕哼。
也罷，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覺得帶上美娜吧，可能會有那麼一點奇怪。
但是奇怪在哪，柯西自己也說不上來。
沒過多久，柯西等的人，來了。
“曉斐，好久不見。”
“你也是。”
張曉斐微笑著回道……
離開麻花後，柯西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最不想看到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麼？
柯西當初給張曉斐介紹經濟公司，而不是想著直接簽下她。
除了所謂蝴蝶效應，更主要的一點，是不希望兩個人的關係就此發生性質上的改變。
從同學、朋友，變成老闆和員工。
身處名利場，想交個朋友太難了。
聽說在好來塢，很多巨星都不願意和圈內人社交，寧願自己花錢，在身邊養一群圈外“傍友”。
大家一起吃吃喝喝，開開派對，偶爾還帶他們去紅毯現場見識一番啥的。
不只明星，據說很多富豪也有這種習慣，酒肉朋友雖然不能確保真心，但也比圈內那群如狼似虎一定沒有真心的“朋友”強。
不過事無絕對，柯西覺得自己算是幸運的了，有人從起於微末時就和自己站在一起。
比如沉滕他們，肯定是值得信任的。
還有一些比較奇怪的“友誼”，說的就是你，許情……
“哥哥？”
見柯西始終沉默不語，美娜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
那個姐姐到底是誰呀？
其實美娜以前是見過張曉斐的，但只是一面之緣，她已經不記得了。
“怎麼了美娜？”
其實這種事沒什麼好想的，琢磨多了反而顯得自己矯情。
人家曉斐現在也挺好的啊，一如既往的落落大方。
幾個月前第一次做為女主角出演了麻花舞臺劇，現在也算是麻花的臺柱子之一了。
“哥哥，那個姐姐對你很重要嗎，都沒試一試，就把角色給她了。”
美娜的話，倒真把柯西問住了。
重要嗎？
好像重要，但真重要的話，自己為什麼又這麼久都沒過來看看她。
因為工作太忙？
都是藉口！
真要說服自己的話，那就是在心裡有一定分量，但在現實中，重要性就沒那麼強了。
這，或許才是自己不遺餘力地捧大冪冪的原因吧，一個不論是在心裡，還是在現實都很重要的人。
但回答美娜，肯定不能這麼說：“因為我知道她沒問題，肯定能演好。”
……
“好吧朝哥，我知道了。”
有一個可能是壞消息的訊息，鄧朝婉辭了許開陽這個角色。
因為他年底要參加個巡迴演出，表演話劇《翠花》，聽說已經籌備了半年了。
訊息是真的，因為這次的演出也有麻花的人參加。
至於說這可能是壞消息，那也可能是好消息。
原本許開陽這個角色，柯西是準備讓王凱來演的。
因為礙於華誼的關係和鄧朝的交情，才讓柯西改了主意。
另外，柯西給許開陽這個角色的定位也很清晰，一個有些跋扈但本性不壞的負二代。
還得要帥，畢竟也算是主角的情敵。
王凱應該沒有問題，又一個主要角色得以確定。
柯西看了眼表格，幾個主要角色裡，現在還剩下張開，以及幾個女角色還是待定。
之所以女角色還沒定，主要是因為人選太多，還沒到決賽圈。
張開才是大問題，在柯西的劇本裡，他是一個極其複雜的個體，各種矛盾結合，所有角色中難度最高的一個。
他邋遢，卻有一顆文藝的心；他是許開陽的忠實跟班，卻又是許開陽率眾霸凌陳孝正時，唯一一個沒有下手的人。
怯懦卻有底線，愛慕女神又不敢說出口，像個普通人。
但普通人才是最難演的，因為千千萬萬的普通觀眾盯著呢，稍微有些違和他們就能看出端倪。
算了，不想了，他馬上就得出發去趕飛機……
“江南的水土真是養人，姐你才來幾天，皮膚都這麼水潤了。”
柯西獨自飛到浙江，《美麗鮮花在開放》劇組探班。
“怎麼今天嘴跟抹了蜜似的，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
許情眨眨眼，感到一絲反常。
“姐你想哪去了，我主要是想感謝您對小穎的照顧。而且，姐你的皮膚是比在京城的時候白嫩。”
“怎麼，你要捏捏看嗎？”
許情不僅沒有避退的意思，反而脖子往前伸了些。
“我……”望著主動湊近的酒窩，柯西一陣語塞。
緊接著，許情忽然笑了：“好了，不和你鬧了。知道你是為了小穎來的，快去吧，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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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姐，我先走了……”
柯西暗自舒了一口氣，剛才，他下意識裡還真產生了伸手捏一捏的衝動。
主要是平日裡捏美娜的臉蛋順手了，那兩顆深陷的酒窩，也確實柯西生平僅見。
這會兒走了，還真有點可惜……
“穎寶，劇本你早都看過了吧，你想演施潔，還是阮莞。”
來探班的目的之一，也是想聽聽趙莉穎本人的想法。
“我……鄭微是冪冪來演嗎？”
趙莉穎不答反問，當然是得到肯定的答桉，柯西點點頭。
這事已經鋪墊了這麼久，要是不讓大冪冪演，她一定會活吃了自己的吧？
“那……”
趙莉穎想了片刻，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演施潔好了。”
“為什麼？”
柯西好奇，雖說在他的劇本裡，阮莞和施潔的戲份差不多。
但做為原著小說的主角之一，阮莞不論是人設、劇情安排顯然都更加討喜。
尤其是最後香消玉殞的遺憾落幕，誰能拒絕一朵美麗、痴情、又悽苦的彼岸花呢。
這次趙莉穎一轉心情，笑得很真誠也很開心：“鄭微是冪冪的話，在她前面演校花，壓力太大了，我可沒那麼漂亮。”
柯西也跟著笑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