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蓬萊醫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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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才師徒二人上島,不見人煙,遂往島中心尋去。

島中心的景色和剛上島時完全不同,頭頂盡是參天大樹,地上種滿了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樹葉茂密,只有斑斑點點的陽光照進。走在此處,如同走進一片密林深處,完全想不到那塊陽光明媚的海灘,稍走一段便能走進如此景色。

走了沒多久,三才看見前方一塊兩人多高的巨石,巨石上面四個剛勁有力的大字。那四個字明顯不是現今通行的文字,或許是以往時代的遺留。巨大雄偉的石頭表面被青苔附著,想必它應該經歷過極長時光的沖刷。而在巨石後面,隱約可以看到耕田屋舍,牆垣籬笆。

“這裡應該就是島上那些人居住地的入口了。”三才半蒙半猜,推斷出那四個字應該是“蓬萊醫島”。既然是蓬萊醫島,那再往前應該就是島上人生活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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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石頭,這些字,應該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就是這裡不會錯,我們進去吧!”陳華宇目不能視,只能用手掌撫摸來感覺。透過這一個多月的練習,他已經漸漸習慣了一個瞎子的生活方式。話剛說完,他拄著細竹竿,率先向前走去。

“你們兩個是誰?到這裡來做什麼?”才剛進去,突然竄出一名年輕男子攔住三才師徒的去路。那男子上下打量他們一番,看出他們不是島上人,眼神中透出一絲輕蔑,說話的口氣也十分傲慢,果真和船上他們的說法一致。

“這位小兄弟,我師徒二人都是島外人士。我身受重傷,雙目失明,特來蓬萊醫島尋求救治。”陳華宇本性隨和,再加上他本身就有求於人,即使對方高傲,他也無絲毫生氣。

至於三才,他可不像他師父那麼好說話。要是換在以前,恐怕他都會直接拔劍,恐嚇威脅了。不過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他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他師父想。三才緊攥手中炎斬劍,雙目噴火,竭力冷靜。

“天下間,求醫問藥的人多的是,要是誰來都救,我們蓬萊醫島哪裡忙得過來!”柿子撿軟的捏,三才滿臉煞氣,那人是不敢招惹,可陳華宇這麼好說話,當然要刁難一番。

有道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陳華宇不願跟他過多糾纏,只得掏出那塊玉佩,“我這裡有間東西,還請你看一看。”

那名男子見了玉佩,臉上立即露出欣喜之色。對方拿得出手的,想必應該是件值錢玩意。雖然他看了一會,沒看出什麼門道,還是把玉佩塞進了自己腰間。

“如此寶貝,兄臺出手當真大方!請隨我來,請隨我來!”對方居然把玉佩當成給他的好處了,一時搞得陳華宇哭笑不得。

“那可不是給你的好處!這信物你要是不識得,就把它拿給你們島主看看,想必你們島主不會像你那樣有眼無珠!”三才在一旁見他那副嘴臉,實在看不下去,冷言冷語地對他說道。

“就這麼件破玩意也要拿給島主看?”那人被三才這樣一說,尷尬不已,只好把兜裡還沒捂熱的玉佩重新拿了出來。可儘管如此,他還是嘴硬,狡辯抵賴。

“正是,島主一看,便知分曉。”陳華宇微微一笑,輕聲回答。

“你們兩個跟我來,別以為我是這麼好糊弄的!”那人說完,轉身就走,三才師徒緊跟在他身後。

走了沒多遠,眼前視界豁然開朗。眾多以竹木做成的別緻房舍,都坐落於中央那個明淨的湖泊邊。湖水乾淨清澈,波光閃耀。三才一一數過去,大概百來戶人家,估摸著就四五百人口。在此人間仙境,宛如世外桃源。

“此地當真是個好去處!”陳華宇雙目雖盲,可僅憑著聽覺和感覺,同樣能夠感受此地美好,情不自禁地發出如此感慨。

那名男子帶著他們沿著羊腸小道一路前行,不時地還會遇到島上的其他人。那男子和他們都是熱情地互相打招呼,完全不見剛才對三才師徒的傲慢。

幾炷香的功夫,三人走到一座庭院外。這庭院無瓦無牆,和其他屋舍一樣,完全用竹木蓋成。庭院方位面山背湖,可以欣賞到優美景色。籬笆圍成的庭院中,曬著各式各樣的藥草,遠遠地便可以聞到藥草散發出的陣陣香氣。僅僅只是聞到香氣,三才就感覺到精神一振,身上殘餘傷勢的疼痛感也不那麼明顯了。

三才走近這院落,發現這幢竹舍的建造風格和以往看的諸多民居完全不同。竹舍前後貫通,透過屋子可以直接看到屋後面的湖泊。兩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背對竹舍,正坐在屋後一片寬闊平臺上觀湖品茗。看他們愜意的享受,當真羨煞旁人。

“族長,族長。”站在庭院外,年輕男子對著那兩名老者叫喊出聲。

“有什麼事,過來說。”那兩名老者年歲雖老,聽力卻不弱,回話的聲音同樣洪亮。聽到那名男子叫喊,兩位老者頭都沒回,仍舊專注著眼前的美景。

聽到老者吩咐,男子帶頭走在前面,帶陳華宇和三才進入庭院。走進其中,更是一陣清香撲鼻而來,味道比之剛才還要濃烈,可卻不似塵世中的庸脂俗粉給人以厭惡感。滿庭藥草,各種花木,只聞蜂蝶,不見蚊蠅。穿過庭院,走入竹舍。三才意外地發現竹舍居然是沒有門的。剛在庭院外,看到竹舍大開,還只當是開啟了竹舍的門。現在走近才意外地發現,原來根本不是那樣,而是竹舍根本就沒有門,連一扇門板都沒有看到。

竹舍中的地板都是用竹子鋪成,但是人踩在上面,居然沒有一點“吱吱呀呀”的叫聲。地板給腳的感覺非常舒適,每走一步都很穩健。從外面看竹舍並不覺得竹舍有多大,可是走進其中便會發現內部空間還是很廣闊的。竹舍內密密麻麻擺滿了書架,書架上一層一層都是紙質書籍。其中不少書籍都已泛黃,破損不堪。想必其中不少書的年代都非常久遠。淡淡地,可以聞到竹舍內也有一股清香,和庭院中的濃烈香味截然不同,這股香味或許只是用來保護書籍,免遭蟲蛀的。

從竹舍中穿過的時候,三才不禁仔細環顧周圍一圈。除了密密麻麻的書籍之外,他還注意到竹舍的兩邊牆上各掛了一幅畫。左邊的那幅畫是一個人,而右邊的那幅圖則是正八邊形的,看樣子很是類似於太極八卦圖,但卻又好像不完全是。三才從竹舍中匆匆走過,兩幅圖畫都只是隨意瞥了一眼,沒有看得太過真切。

竹屋的另一邊同樣是一扇沒有門板的門,延伸往外,是一座寬闊的露天觀景臺。兩位老者便坐在觀景臺上,中間隔著一張擺放茶具的小桌,面對湖面,喝茶。寬闊的湖面上偶爾吹來一陣微風,吹得他們兩人鬚髮飄飄,宛如仙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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