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自家娘以答應分家為要求,讓自己在她出獄前好好照顧李玉才,李玉柱眼下根本就不會再管他。
揹著他回家安頓好,李玉柱才轉身往他們住的屋子去。
他悄悄推開門,還沒站直身子,屋子的油燈就一下亮了起來,視線看去於蘭花已經坐了起來。
“你醒啦,我吵著你了?我剛就是去上了個茅房,好了沒事了快睡吧。”
李玉柱低聲說著,邁著步子就要往床邊走。
“我竟不知,我的相公上個茅房要跑外面上去。”
於蘭花陡然拔高聲音,接著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啥去了,先前你們出去的時候我都看著了!”
若非她現在坐著小月子,要養著身子她早跟出去了。
“既然你看著了,我也就不瞞著你了。”
“我娘分家的條件,你已經是知曉的了,我們既然已經簽了文書,那自然不能不管他。所以我發現他有異樣,就一直留意著他,沒成想他今天竟然提著桐油要去楚言家…”
李玉柱長吸了口氣,緩緩說道。
於蘭花就猜到李玉才要去幹壞事,可沒想到他竟然用桐油,要知道這桐油燃起來可是很厲害的。
於蘭花聽完好一會兒才說話:“這些天好好看著他,分了家後隨便他怎麼去作死。”
李玉柱沒說話,對於這弟弟他以前還是很疼愛的,如今弄成這樣他除了失望,到底還是有些難過的。
半個月的時間對楚言來說,似乎一晃就過去了。可對李玉柱,於蘭花和獄中的王菊香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一大早,李玉柱將李玉才鎖好,就去衙門接王菊香了。
半個月的折磨,讓她瞬間老了十來歲,出來時頭髮已經全部白完,衣服更是髒爛得看不出原樣,整個人似乎還有些精神恍忽。
“娘。”
李玉柱有些不敢置信的喊道。
喊了好幾聲,王菊香才清醒過來,看到李玉柱她淚水嘩啦就流了下來,沙啞著嗓子哭喊:“這裡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不是人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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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沒事了,兒子這就帶你回家。”
準備了很多的話,李玉柱眼下一句也說不出,心裡更多的是心疼。
回家後也沒提分家的事。
可於蘭花如今已經不是以前的於蘭花了,哪能任由事情就這麼下去了,和離和分家,讓李玉柱選一個。
外面。
王菊香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張嘴就罵了起來:“你個挑撥離間的賤人,還想我玉柱跟我們分家,你做夢。”
“我挑撥離間,這麼些年你怎麼對我們,怎麼對李玉才的你心裡沒個數。要不是你和李玉才,我們的孩子能沒了?”
於蘭花打開門就衝了出來質問。
王菊香啞然了。
看李玉柱的眼神越發冷,她跌坐在地就大喊了起來:“孩子他爹,這日子沒法過了,你快來帶我走吧。”
她的撒潑並沒有讓李玉柱心軟,反倒多了幾分倦累。
良久,他語氣平和的道:“娘,莫要喊了,文書我們已經簽好了的。從今天起,我們就分家吧,我和蘭花已經商量好了,我們回她孃家去蓋房子,至於這裡的一切我們都不要。”
“滾,你這不孝子。”
王菊香氣得脫掉腳上快爛掉的鞋子,就往李玉柱身上砸。於蘭花哪能就這麼看著,拉著自己相公就走了開。
他們家分家的事,沒多久就傳到了楚言耳朵裡。
不過她也不在意。
正打算給孩子們做午飯,大門就傳來了砰砰聲,楚言走出去開門才發現來人竟然是於蘭花。
“我和孩子他爹,馬上就要離開東郊了。
之前的事還沒好好謝謝,這是給你的醫藥費,雖然可能不夠,但這也是我的一分心意。
另外我還有跟你說對不起,畢竟我家兒子對你的兩個兒子造成了傷害。”
於蘭花一看到楚言,就語氣誠懇的說了起來。
“這錢我收下了,至於之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你若不想你兒子以後走上歪路,如今管還來得及。”
楚言伸手接過,不忘告戒她一番。
於蘭花點頭又道:“我今天來其實還有件事想跟你說。那就是我那小叔子,他對你一直懷恨在心,你以後一點要小心點他。”
“嗯。”
楚言沒有多言。
送走於蘭花後她就關緊了大門。
沒多久楚大寶和楚小寶就回來吃午飯了,吃過午飯楚言正好想散步就送著他們去了學校。
回來的路上,她眼神時不時的往山上瞟。已經好些天,可君弦似乎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一直未有出現。
她剛走到家門口,準備開門身後就傳來了一道令她厭惡的聲音。
“死丫頭,我總算找到你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楚大海。
一起跟他來的還有李大花。
他們之所以會找到這裡來,全是因為王伯的媳婦姜氏,無意中聽到他醉酒唸叨楚言搬了新家,所以問了出來,四處宣揚。
看著楚言現在的新家,兩夫妻簡直眼睛都落在房子上了,這麼大個房子得要多少錢呢。
看楚言不理會他們轉身就要開門進屋,楚大海和李大花連忙追了過去。
“砰。”
門砸在了他們的鼻子上,差點沒流出血來。
李大花捂著疼痛不已的鼻子,咒罵道:“死丫頭,我們好歹是你爹孃,你竟敢這樣對我們,你就等著天打雷噼吧!”
楚言冷笑出聲。
“爹,娘,你們倆腦子怕是有問題,斷親書我這裡可還留著的,你們要再敢來鬧,看我不把你們再次送官府去。”
李大花和楚大海瞬間禁了聲,心裡別提多悔恨簽下那斷親書了。可他們也不想想,當時的那種情況,是他們不想籤就不籤的嗎?
門外清靜了。
楚言也沒在站著,轉身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她卻是不知道,先前的一幕被對面的李玉才看盡了眼裡,如今更是邁著步子朝著楚大海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是楚言的爹孃?”
李玉才打量著他們說道,心裡卻道那賤人長得那麼好看,跟他們都不像呢。
李大花看了看李玉才,看他穿著不咋的,說話語氣都不怎麼好。
“沒錯,我們就是楚言的爹孃,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