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臉盲,到達了赤木宅以後他沒能在諸多人類中找到玲子阿姨。
最後還是赤木玲子先發現的他,快步走過來緊緊握住他的手,面容憔悴而蒼白地訴說著感謝。
“請您節哀。”橘舟最後乾巴巴地這麼說,他手中赤木玲子的手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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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起來精神不佳,老態更顯,她無聲地點了點頭,想說什麼卻只是又用力握了握橘舟的松,才告罪一聲轉身離開了。
告別儀式比橘舟想象中要複雜。
送葬的僧侶面容肅穆低聲誦唸著佛經,穿著黑色禮裝的橘舟站在哀痛的人群當中,聽著隱隱的啜泣聲與誦經聲一同響起。
橘舟想著忍不住地走起了神,直到用完簡餐。
臨行前,赤木玲子撲在即將被送去火化的棺槨上哭暈了過去,赤木的姐姐和幾位親戚連忙圍了上去,橘舟終究沒能再和那位悲痛欲絕的母親說上話。
橘舟漫無目的地走著,他不想回家,也暫時不知道去哪,想了想他回到了學校。
今天是星期二,他特意請了假來參加告別儀式。
下午是古典課,料理部的教室裡空蕩——等等!
橘舟一進門就被屋裡陰冷的氣息刺激的張開了豎瞳,一個明顯是非人類的阿飄正無聊地飄來飄去。
“赤木涉…?”
雖然很不合適,但是朋友變成阿飄,他也依舊臉盲認不出來這件事情,橘舟深感抱歉(並不)。
飄了好幾天的赤木涉激動的心情驟然像是被強行終止,他活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大鵝,“嘎嘎”地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赤木涉憋了又憋還是沒忍住,大聲抱怨道:“太過分啦阿舟!我都變成鬼了你還認不出來我!”
“老毛病了嘛。”
橘舟自知理虧,他連忙轉移話題:“你怎麼會在這裡…嗯…我是說…我之前去參加了你的告別儀式…”
“…我昨天醒過來以後就回家去了。”赤木涉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了起來:“…我沒辦法開解媽媽…也不想參加自己的葬禮,所以我就逃跑了。”
“我看見我了。”赤木涉說完似乎覺得有點奇怪,發出了一聲誇張的笑聲:“說真的,我看見我躺在那兒,我死了,就是感覺還挺…呃…挺陌生的。”
“就是類似於躺在那裡的那個真的是我嗎?我真的是長這個樣子嗎?這種感覺。”
“嗯…”橘舟裝模作樣地思考片刻,語氣輕佻地說:“真是抱歉,我還沒死過,沒法感同身受。”
赤木涉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你就仗著我死了沒法動手了吧?”
“你活著也打不過我的。”
“...所以你這是什麼情況?隱沒在都市裡的正義守衛者?陰陽師?還是別的什麼?”
赤木涉看著橘舟澄黃豎瞳中自己的倒影沉默了片刻,憋屈道:“你是不是揹著我加入了什麼婦仇者聯盟?有這種好事竟然不叫我一起。”
“我不是人類。”
“啊?”
“在人來看來我應該算是龍族?”
“龍?”赤木涉驚訝:“所以阿舟是妖怪嗎?”
妖怪?
橘舟不太滿意這個稱呼,但他懶得解釋:“差不多吧。”
“噢——”赤木涉飄忽忽地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響。橘舟突地有種不妙地預感,接著就聽他略帶激動地問:“那其他妖怪也是存在的吧,阿舟認識玉藻前嗎?她真的是一米五獸耳蘿莉嗎?”
“?”橘舟黑線,反駁道:“玉藻前明明該是美豔御姐才對吧,不要擅自把同人漫畫當作正經設定啊喂!”
“美豔御姐?那也很贊誒!所以你果然認識的對吧!介紹一下啊朋友!”
很好,鑑定完畢。這小子並沒有因為物種發生改變而有什麼長進。
本來還有點小傷感的橘舟只覺地太陽穴突突直跳,被聒噪的大喇叭吵得腦仁生疼:“你想得美,我都還沒在這裡見過妖怪,就算見到了,你也只有當口糧的份。”
橘舟說的這裡是指的這個世界,而赤木涉卻以為他說的是東京。不過他也沒在意,只是遺憾道:“所以阿舟也不知道玉藻前的長相嘍?”
橘舟哼哼兩聲:“再次提醒你,傳說故事不是紀實小說。”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後還是橘舟先打破了沉寂:“你是不是傻啊?”
“?你怎麼罵人?”赤木涉震驚。
“…”橘舟無語:“兇手多出來的那個雞翅是你送的吧?”
“這能怪我嗎?”赤木涉懊惱說:“要是知道他是來殺人的,我才不會多送給他雞翅!”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