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說到這裡,面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說:
“若是孩子去哪裡都沒問題,但是去那個地方的話,就……”
“是啊,我們也是沒辦法。”其他村民跟著搖頭。
“那是這樣的話,就是說,你們以前丟失了孩子,哪裡都去找了,就是沒往這個方向去找是嗎?”
李小純的話語直中要害,在場的人,臉上有著隱隱的明悟。
“意思就是,失蹤的孩子可能就是往這個方向去的?”
村長面色頓變,若是由此推算的話,不是找不到,而且他們根本就沒往那邊的方向去想。
然而在場的人,雖說有這個想法想進去尋找,可是祖輩的話卻讓他們望而卻步,畢竟從小根深蒂固的觀念,讓他們無法去打破。
“這事,先擱著。”
村長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連帶著,往那條路看去一眼,都無法移動視線,他讓眾人按照之前的安排,去尋找失蹤的小孩。
這事算是如此平靜了下來,眾人都沒有往那條路上去,而李小純是有想法,每個村子都有自己的規矩以及傳統,他不能也不敢。
終究,孩子是沒有找到,讓眾人的心思越發的沉重,最後更是有人建議去禁忌之地看看,
畢竟這村裡比較遠的地方都去看了,只有那個地方沒有了。
而這一想法,有孩子失蹤的家人更是焦急不已,他們想要過去,卻始終衝不破心裡的那關。
最後村長無奈,便決定用會議的形式,大家去商量,這個禁忌之地,去還是不去。
因為石老漢的病倒,所以他家便由李小純過去,石老漢的婆娘也不介意。
村長的會議是晚上之後,眾人都很自覺,早早的晚飯之後,都到了村長家的院子,隨意的找個地方盤腿而坐。
這次會議的人員,有孩子失蹤的人家,是必須到場的,而其他的人家,則是幾戶派出一個代表,來參加這次的會議。
最終,這個會議的人員,也就是三十幾戶人家而已。
會議中都是中年或是年輕人,觀念沒有那麼深,而且孩子的事,也鬧得人心惶惶的,
最終的結果便是全票透過,決定在第二天清晨過去。
李小純回去的時候,石老漢終於清醒了還一點,不過還是一直孩子孩子的叫著。
夜晚很快來臨,此時的李三山已經全好了,整個人有著發不完的活力。
而白天石老漢的婆娘又是對他百依百順,寵溺得不得了。
一點都看不出這是一個已經瘋了點女人,或是說,她很正常,一點都沒事。
夜裡,李小純是在聽到開門聲才驚醒的。
透過月光之下的門縫,李小純看到一個枯瘦的背影,緊緊地被石老漢的婆娘抱在懷裡。
“阿孃的兒子,乖乖乖……”
石老漢的婆娘,一直呢喃著,隨即晃到另一邊,把孩子放下來。
這個晚上有點不同,沒有笑聲,也沒有說話聲,只有偶爾石老漢婆娘的呢喃聲。
山下的哭聲還在繼續著,隱隱約約。然而比之平常的時間短了一點,便停歇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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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我尿急。”這時候,一邊的李三山突然睜開眼,說了這麼一聲。
“我陪你去。”
李小純掀開被子起身。
自李三山病倒之後,他便不敢一個人夜起去廁所,總說外面涼颼颼的,讓人害怕。
陪著李三山出去的李小純,只是看到石老漢婆娘的背影,她懷中的那個孩子也是背對著自己。然而李三山像是沒有見到他們一樣,根本沒有發現一角多了人。
這讓李小純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不明的瞧著這一幕。然而直到李三山回房之後,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說院子裡,涼快得讓人發冷。
第二天,石老漢的婆娘起來很早,李小純耍完拳腳之後,剛好可以吃飯。
隨後,李小純和其他的村民,以及村長站在這個通往禁忌之地的路上,仰頭看去,不遠的前面,似乎有著一隻困獸,隨時可能會出來咬上眾人一口。
與李小純帶著些許好奇的心態不同,村民們是帶著恐懼以及不得不去的心裡態度來面對的。
“走吧!”
這些去的人中,也是昨天的人,都是自願去的。
而且每人手裡都有一個火摺子,以及一隻火把。
據說那裡常年沒有人在,樹木高大茂密,可能會用到。
畢竟有時候是白天也不一定能看清路徑,而這路,必須村民們自己來開,所以同時,每個人身上都掛著一把彎刀。
通往禁忌之地的路很長,而且是越往上走越暗,就算是這天本事豔陽天的情況下。
不過讓眾人心生疑惑的是,這路,不曾有人走過,為何這個地方的路並不曾被植被覆蓋,猶如常年有人走一般,不管是石塊上,還是裸露的泥土上。
還沒到禁忌之地,一股腥臭隨即為撲鼻而來。三十幾號人,不是緊皺眉頭,驚恐的看著上面黑漆漆的林子,便是在路邊,彎下惡吐。
一塊若隱若現的石碑,立在眾人的不遠處,上面寫著禁忌之地四字,鮮紅的血色,像是流動一般,直叫人心裡發怵。
“這便是禁忌之地?當真是恐怖無比。”一個面色發白的村民,看著前面的字,聲音微顫。
然而已經走到這裡的眾人,卻有些望而卻步了,這個地方,當真會有自家孩子的身影那?
那裡黑漆漆的一片,又和從找起?
“村長?”這樣想著,便有人把目光轉向了邊上的村長,語氣中帶著疑問。
“竟然已經來到這裡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吧!也許孩子真的就在這裡也不一定。”
村長的聲音帶著不確定,看著不遠處的前面,那裡漆黑一片,比之黑夜還要黑夜。
“可是?”這人再次問道,意有所指的看向一邊吐後虛弱的村民。
沉吟了一會兒,最後村長如此決定道:“沒辦法,他們就在這外面等我們,畢竟這禁忌之地並不是很大,我們兩個時辰左右便可以全部逛完的。”
被留在外面的也就是幾個人而已,其餘的人,都點上火把往前面走去。
在經過石碑的時候,眾人身子都是驟然一冷,溫度似乎落去了好幾度。
而那股惡臭味卻在走過石碑之後,頓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