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門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一時之間倒是忘記了屋裡的問題，直到楊思彥的媽媽叫他進去時，

他才反應過來最初的問題，因此白了李小純一眼，轉身推開門往屋內走去。

屋內兩母子的話，李小純並沒有去聽，

而是朝著屋裡說了句出去走走，便直接往門外的方向走去。

然，才出門的李小純便遇見了一個很是眼熟的女子。

女子有著一張白裡透紅的面孔，迷人的丹鳳眼，

高挑的身材，一身藍色的長裙包裹著迷人的身材。

雙手抱著幾本書，整個人透著詩書墨香的文雅，讓人眼前一亮的移不開眼。

不過李小純只是淡淡地掃視了一眼，便準備錯身走過。

相對於李小純的態度不同，女子才抬眼，目光便一下子黏到了李小純的身上無法移開，

她似乎很是驚訝，微微長大了嘴巴，驚呼道：

“你……你是小純，李小純！”

聞言，李小純疑惑的停下了腳步，看向女子那雙滿是驚喜的雙眼，疑惑道：“你是？”

不過，隨即李小純的眉頭緊皺了起來，因為眼前的女子有一股讓他討厭的氣息，

或者說，是一股讓他懷有恨意的氣息更為確切。

與李小純的淡漠不同，女子則是歡喜的勾起了唇角，抬起手微微掃過落下的捲髮，歡喜道：

“怎麼？不認識我了不成？你還記得那年知青下鄉嗎？

我是馬小玲，那段時間經常去麻煩你的，你忘記了？”

說到最後，馬小玲的語氣帶著些許不自知的幽怨，

不過李小純可是一點都聽不出來，在馬小玲自報家門的時候，他才想起般，淡淡道：

“是你啊！”

“是啊，你記起來了？”

緊接著，馬小玲話鋒一轉道：

“對了，你是什麼時候來這兒的？

我記得後來給你妻子楊若梅寫信過去的時候，

她信中說，你已不在家好多年了，一直到處走嗎？”

李小純點頭，面無表情卻沒有說什麼，一如那些年寡言得可以，

這讓馬小玲心中甚是感嘆，這個木頭只會在自己阿妹的眼前有人氣，

眼眸處，一如多年前那樣，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然而，多年後，馬小玲心中的悸動卻如多年前，未見有所減少，

想著，馬小玲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她側過頭，不敢看向李小純的雙眼，語氣遲疑道：

“我家就在不遠處，要不過去坐坐？

畢竟咱這麼多年未見，說來我還不知道那邊變成什麼樣子了。”

聞言，李小純心中一動：“你家？”

馬小玲點頭：“對，我家，從這邊的小路上去就是了。”

李小純沒有回答，馬小玲心中的期待越來越盛，心砰砰直跳，四周突然變得安靜無比。

然而，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還是沒有聽到李小純回答的馬小玲，有些失望的用貝齒輕咬著下唇，

回過頭，想要用微笑掩蓋自己的失望，卻聽到了李小純的回答。

“好！”

馬小玲微微一愣：“什麼？”

隨即驚喜道：“行，我們現在就上去。”

待見到了馬小玲家的時候，李小純的心一沉，果然應對了自己的猜測，

馬小玲是這個馬家人，想到這，李小純心中的恨意卻怎麼也止不住，只能死死的壓抑著。

再有一段路才到馬小玲家，但是附近並沒有人居住。

突然，馬小玲遲疑問道：“小純，你還是一直弄那些嗎？”

李小純微微一愣，才明白馬小玲話中的意思，隨即他不動聲色掃視了一眼馬小玲，

轉而看向小路盡頭的馬小玲家，意味不明道：“怎麼？”

“我……我想、想請你給我家看看。”

馬小玲說著，臉不由得變紅，若不是當年知青的經歷，她怎麼也無法相信這些不存在的東西。

李小純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低沉著聲音說道：

“怨氣沖天，家宅不安。

你家中有人常年噩夢不斷，而且你父親因去年砸落下來的鐵鏟給弄去了雙腿，

你哥哥的孩子，總是未滿三個月就流掉，於上月離婚……”

李小純的話並沒有說完，不過馬小玲卻看神人一樣的看向李小純：

“你……你怎麼知道？”

李小純沒有回答，因為兩人已經走到了馬小玲的家門口。

馬小玲敲了敲門，隨即便有人高昂著聲音，急急忙忙的跑來開門。

打開門的人，是一個個胖胖的中年婦女，看見馬小玲的時候，歡喜的回頭便喊了一句：

“小姐回來了！”

緊接著，屋內便傳來了其他的聲音，而這時胖胖的中年婦女終於注意到，

隨著馬小玲進來的李小純，胖胖的中年婦女先是眼睛微眯了一下，

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李小純，眼中精光不斷，隨即努嘴的看向馬小玲，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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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是帶著未來姑爺回來了？”

中年婦女的話，讓馬小玲羞紅了臉頰，她微微低下頭，面紅耳赤佯裝怒道：

“容媽，你別胡說八道，這是我朋友。”

“瞭解瞭解。”

中年婦女說這話的時候，卻一點都沒有瞭解這回事，反而誤會更深，

她瞥了身後沒有說話的李小純一眼，然後快步道：

“小姐，我給你們弄點吃的去。”

在不見中年婦女的背影後，馬小玲才不好意思的看向身後的李小純道：

“小純，你別介意，容媽就是那樣。”

李小純點頭，並沒有說話，而是感受著，自從踏進馬家之後的感覺，

對於馬家的恨意，對於這股怨氣的親切，李小純總覺得有什麼要呼之欲出。

見到馬小玲父親的時候，李小純的腦袋一白，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重死氣，

鼻尖更是環繞著腥臭的血腥味，然這股血腥味卻讓李小純很暴躁。

馬小玲的父親，坐在輪椅上，手握著銅煙桿，

雖說語氣溫和，卻怎麼也無法掩飾他一臉的兇相。

而讓李小純最注意的便是他臉上的刀疤，那猙獰的刀疤，直到眼角。

看向馬小玲的時候，是滿滿的慈愛：“小玲，這位是？”

“這是我是知青時下鄉所在楊家寨認識的人，李小純。”

聞言，馬小玲的父親，看向李小純的目光中，帶著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