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散去,江月回也要坐馬車回府。
沈居寒跟在她馬車身側。
江月回挑簾看他:“你幹什麼?”
“當然是護送你回府。”
“不用護送,你不是還要給夏侯夫人買東西?”
“不差這一會兒,再說,要是你那邊的事情順利了結,我還想讓你與我一同回府。”
沈居寒握著韁繩的手收緊:“大家都挺想你的。”
江月回也沒細想,略一點頭:“好吧。”
放下車簾,沈居寒嘴角微勾。
馬車裡,小糖一臉興奮:“小姐,奴婢事兒辦得怎麼樣?”
“好得很,想吃什麼?給我買。”
“多謝小姐,奴婢想吃桂花糖!”
“沒問題。”
他們慢慢走遠,吳瑤瑤回到馬車旁,車伕正忙著修車,剛才被撞那一下子,可把他嚇壞了。
“小姐,小姐恕罪,方才都是……”
吳瑤瑤沒理會他,上馬車裡,放下簾子。
她臉色微變,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帕子捂著嘴。
“噗”吐出一口血來。
……
江月回讓林方抄近道回府,比範夫人還要早到一些。
沒進府門,就在不遠處的路口等著。
馬車裡,江月回和小糖吃著買來的一堆小零嘴,不亦樂乎。
沈居寒聽著裡面低低的說笑聲,心情也跟著愉悅。
江月回忽然挑車簾,遞給他兩片桂花糖:“你嚐嚐。”
沈居寒接過,放進嘴裡,甜味兒和桂花香氣在唇齒間散開。
江月回眼睛晶亮:“好吃嗎?”
“好吃。”
星左在一旁聽著,簡直沒眼看。
主子你不是最不喜歡吃甜食嗎?可見,吃什麼不重要,關鍵是誰給的。
江月回正要放下車簾,便看到有兩人從一輛馬車上下來,正走向府門口。
範文賢臉上的傷還格外清晰,柳晴在他身側,小心翼翼地扶著他。
聞著柳晴身上的香氣,時不時被柔順的髮絲撫過腮邊,範文賢的心都跟著飄了。
兩人正往裡走,忽然聽見一聲怒吼。
“範文賢!你給我站住!”
範文賢被這一嗓子吼得一個激凌,剛一回頭,範夫人像一道黑色閃電,迅速撲到他身側,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好啊,你真是膽大包天,死不悔改!光天化日之下,就和別人勾勾搭搭,我還沒死呢!”
範文賢真進覺得斯文掃地,面子全無。
耳朵被揪得生痛,簡直快要掉下來,眼睛又看到一旁錯愕的柳晴,更覺得沒臉。
怒火衝上腦門,想到昨天晚上被打,今天早上在江季林面前就夠沒臉的。
現在又被堵在門口打,還當著柳晴的面,簡直就是忍無可忍。
他一把抓住範夫人的手腕,用力掐住,怒道:“你鬆開我!”
範夫人沒他力氣大,一下子被掐痛,就松了手。
範文賢藉機一推範夫人:“瘋婦!時不時就發瘋,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如何?”
範夫人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要命,心裡既震驚又委屈。
以往範文賢雖然也會回罵幾句,但還手還是頭一回。
柳晴趕緊到範文賢近前,輕聲道:“範先生,您沒事吧?呀,耳朵都紅了,趕緊抹些藥膏吧!”
範文賢點點 頭,柳晴一抬頭,和範夫人的視線正撞上。
範夫人方才遠遠只看到範文賢和一個小女子走得近,姿勢親暱,根本沒看清對方長得什麼模樣。
這下,瞧得真真切切。
她頓時嚇得一個激凌,差點叫出聲。
怎麼會?……
那個小賤人!明明被她命人溺死在湖中,又派人抬出去扔在亂葬崗,連身上的衣裳都扒了。
那可是死得透透的,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可現在怎麼……好端端的出現在她面前,而且,又與範文賢勾搭在一起了?
範夫人錯愕半晌,目光一轉,又看到柳晴腰側系著的玉佩,這不是……範文賢的嗎?
好啊,昨天晚上,範文賢還說什麼在邀月樓吃飯的錢不夠,把玉佩押在那裡,還問她要了銀子去贖。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呵,原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是給了這個小賤人!
範夫人怒上頭頂,也顧不得害怕,忍著痛跳起來,伸手就要去抓柳晴。
柳晴早把她的神色動作看在眼中,見她撲上來,微側身避開,還連帶著範文賢都轉了半個身。
正好擋在她和範夫人之間。
範夫人這一抓,正好抓在範文賢的頭髮上,用力一扯,抓下一縷頭髮來。
範文賢痛得嘶氣,簡直氣炸。
捂著頭皮轉身怒目而視:“你瘋了嗎?大庭廣眾,你發的什麼瘋?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範夫人狠狠把一縷頭髮扔開,一指柳晴:“你要臉?你還好意思說,你要臉嗎?
範文賢,我問你,這個賤人是怎麼回事?”
柳晴滿眼愴惶:“範先生,她到底是誰呀?為何要針對我?我怎麼得罪她了?”
“沒事,別怕,有我在,不會讓她傷害你半分的!”範文賢把柳晴護在身後。
範夫人火冒三丈:“你護著她?之前你就護著這個賤人,現在還……”
範文賢咬牙:“你鬧了沒有?你看清楚,她是柳晴,不是劉晴!
之前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上天把阿晴送到我身邊,是看我可憐,是讓你贖罪!你竟然如此不知道悔改。”
範夫人定睛仔細看,也看出細微差別來。
砰砰跳的心,也算是穩定不少。
她真以為是原來的劉晴死而復生了。
“我贖罪?真是可笑,我贖的什麼罪?”範夫人一指柳晴腰側,“我問你,你說什麼玉佩押在酒樓,為何會在這個賤人身上?”
範文賢低頭看,也不禁愣了一下。
之前他也沒有發現,這怎麼……
沒錯,是了的玉佩,不會認錯。
江月回也看看沈居寒,範文賢押玉佩的事,她知道,可怎麼到柳晴手裡了?
沈居寒淺笑:“接著看。”
隨即,見範文賢疑惑道:“柳姑娘,你這玉佩……”
“的確是先生你的,”柳晴微紅了臉,“本來報答先生的恩情,可雙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便又去過一趟邀月樓,得知先生押了一塊玉佩,故而……贖了出來。”
江月回差點拍手:這一招,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