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們這次死定了！”
嶽鵬雲找到許諾的住所，面色慘白：“要不我們逃走吧？去東域？南域也行，南域離北域最遠。”
“鎮定，你這種樣子，還沒下九燚山，已經嚇死了。”
“鎮定不了，我……我怕啊。”
“小因果術，到底是什麼？”
“我之前也沒聽說過，我要是早知道，打死也不會去殺王文傑。”
“那你現在打聽清楚沒有？”
“嗯，我特意問的二師姐，師父太精明了，我怕他察覺到什麼。”
許諾有些無語。
他覺得楊小柔應該比郭剛德更精明，只不過現在沒空跟嶽鵬雲辨。
“她都告訴你了？”
“是啊，而且說的很詳細，還說如果我不懂，可以再去問她。”
“是嗎？”
許諾隱隱覺得楊小柔應該猜出些什麼，但與此同時，他又想到另一個關鍵性問題：
“那你先告訴我，既然小因果術可以看見兇手，那死魂之玉，命魂牌還有什麼價值？”
“因為小因果術的反噬之力太大了。”
嶽鵬雲解釋道：“二師姐說……”
原來，施展小因果術，除了施法者必須最少具備金丹期的修為以外，還會減壽五十年。
金丹仙修，一共只有四百多年壽命，有幾個人捨得？
但王乃通偏偏就捨得。
聽完嶽鵬雲的話，許諾沉默片刻，又問道：“他看到所謂被殺的畫面，究竟是怎麼樣的？”
“就是我殺死王文傑的一瞬間，可能是我的正臉，也可能是側臉，具體哪個角度，他不能左右。”嶽鵬雲回答道。
“這麼說，也有可能是背面了？或者是一個後腦勺？”許諾猜測道。
“對，但我們賭不起，只要看見我半張臉，我就死定了。”
“施法需要多久？”
“慢則半天，遲則一天。”
“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滿打滿算，你最多也只有兩個多時辰逃走，你能逃多遠？可能還走不下九燚山。”
“我師父有飛行法器，兩個多時辰，足可以飛幾百裡，就算金丹期神識也無法探知，而且三長老他們施法，不一定只要半天，若是一天，我可以逃上千里……”
“那你怎麼對你師父說？還有，如果三長老真的在畫面裡看見你，就算你跑了，你覺得他會饒了你師父？還有你兩個師姐，你們一起逃？”
“那你說怎麼辦？就留在這裡，什麼也不做，等死？”
“首先，施法不一定會看見你……”
“如果看見了呢？”
“你聽我說完，當初殺王文傑，主意是我出的，現在出了問題，我來扛，你就留在這裡，三長老來了，我頂著，我不死，你不死。”
“你……你真的能毒死金丹期？”嶽鵬雲瞪大眼睛。
“沒試過，但如果你能想到更好的辦法，我不攔你。”
“這……”
嶽鵬雲足足考慮了一盞茶時間，終於咬牙答應了：“好，我聽你的！如果我能過了這一關，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給你立牌位，每日燒香供奉。”
“滾！你咒我啊？”許諾笑罵，作勢要揍嶽鵬雲。
“沒有沒有，我就是打個比方。”
嶽鵬雲雙手亂搖，一熘煙跑向門口：“我馬上回來。”
約摸過了一炷香時間，嶽鵬雲來了，手裡拿著一個蒲團：“今晚就在你這兒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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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打不打呼嚕？打呼嚕就睡門口去。”許諾見嶽鵬雲五官都快皺到一塊了，試圖緩解他緊張的心情。
“我哪睡得著啊？我就剩兩個時辰的命了，可憐我大好青年，滿腔抱負，唉！”嶽鵬雲懊惱之色溢於言表。
“怎麼，後悔了？”許諾問道。
嶽鵬雲面色複雜，頓了頓，嘆氣道：“說不後悔是騙你的，但斬殺王文傑那一刻，真的是很過癮，我這輩子，還沒這麼爽過。”
“確實挺牛的，我記得當時，張元都看呆了。”許諾回憶道。
“可惜啊，我人生的最高光時刻，只有兩個見證者，有一個還被你殺了。”嶽鵬雲語氣遺憾的說。
“不一定，可能要不了多久，整個合歡宗都能見識你的英姿。”
“為什麼？”
嶽鵬雲反應慢，但片刻後還是回過神來：“完了，我剛剛才忘掉一點，你又讓我想起來了。”
許諾搖搖頭，沒有再說話，又過了一會，楊小柔來了，說是讓兩人過去吃晚飯。
凝氣期無法辟穀，辟穀丹雖然是最低階的丹藥，但畢竟也是丹藥，需要抵抗劫環，很少有凝氣期仙修會服用。
“二師姐，我不餓，你自己吃吧。”嶽鵬雲一臉愁色，又看向許諾：“他也不餓。”
“誰說的？我餓了，走，去吃飯。”許諾站起身，向嶽鵬雲使個眼色。
“好，吃飯吃飯。”
嶽鵬雲怏怏的起身，口中咕咕噥噥：“吃了上頓沒下頓……”
楊小柔沒聽清，問道：“嶽師弟，你說什麼？”
“沒什麼，師父不吃吧？”嶽鵬雲一直覺得什麼事都瞞不過郭剛德，因為師父老讓他猜謎，高深莫測，猜不透。
“師父不在，去總宗了。”
楊小柔對嶽鵬雲說道：“你先過去盛飯，我有幾句話跟許諾說。”
“我就在這裡等。”嶽鵬雲一刻也不想離開許諾。
許諾想了想，對嶽鵬雲說道：“你先過去吧，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沒事的。”
嶽鵬雲明白過來，轉身，邁著丟魂的步伐走了。
待腳步聲遠去，楊小柔掩上房門，轉身的一瞬間，曲指輕彈，輕喝一聲：“火錐術！”
三寸長的火錐破空而來，直奔許諾右臂。
許諾身形微閃，輕鬆避過：“楊師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急著反擊，楊小柔的火錐並未攻擊要害，且一擊不中就消失了，應該不是想致人死命。
“九品武修，沒有你這種速度。”楊小柔沒有再出手，但她有意無意站在門口，應該是提防許諾離開。
“有話直說，嶽鵬雲還在等我們吃飯。”許諾邁步走向楊小柔。
楊小柔雙手掐訣，五隻火錐在掌心盤旋：“王文傑的死，是不是跟你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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