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止王文傑，我們還殺了張元。”許諾沒有否認，以楊小柔的聰慧，再加上嶽鵬雲那副鬼樣子，她一定看得出來。
在她面前撒謊，反而落了下乘。
“你們……好大的膽子！”楊小柔面色劇變，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和嶽鵬雲相處多年，對後者性子極為瞭解，先前師父郭剛德說三長老等人會施展小因果術後，他頓時就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後來又私下找過來，旁敲側擊的打聽小因果術，尤其是當他聽說小因果術可以看見兇手殺人時的畫面後，頓時就嚇傻了，急匆匆離去。
那時楊小柔就基本可以肯定，王文傑的死與嶽鵬雲有關，但她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因為她這個師弟生性怯懦，不像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於是她悄悄跟在嶽鵬雲身後，待她發現師弟來找的是許諾，心中已然有所猜測，這才用火錐術試探。
可許諾的速度，卻著實讓楊小柔嚇了一跳。
先前嶽鵬雲曾說，他施展疾風術後速度能與許諾持平，現在看來，這算哪門子持平？
許諾的速度，最少比嶽鵬雲快一半！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憑藉過人的速度，出其不意斬殺了張元，是不是？”楊小柔也是凝氣十一層，她自問許諾若是偷襲，她無法抵擋。
而且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到武修能有其它方法殺死仙修。
“算是吧。”許諾本想說用毒，但轉念一想，用毒也不是真話，無謂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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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什麼要殺他們？”楊小柔詢問道。
“是他先招惹我們的。”許諾將青牛鎮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楊小柔聽完，無奈道：“你們太衝動了！就算王文傑想殺你們，但他畢竟沒有動手，你們可以告訴師父和李長老，怎麼都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沒動手？等他動手了，我們還有機會嗎？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他想殺我，我就殺他，亙古不變。”
楊小柔的話，讓許諾想起了大話西遊裡唐三藏的臺詞——
悟空他要吃我，只不過是一個構思，還沒有成為事實，你又沒有證據，他又何罪之有呢？不如等他吃了我之後，你有憑有據，再定他的罪也不遲啊！
兩者異曲同工，都是可笑至極的言論。
“可是……”
楊小柔想反駁許諾，卻不知從何說起，因為她知道王文傑是什麼樣的人。
他一定會報復，不止許諾和嶽鵬雲，他會牽連到整個黃脈。
“算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用，你有什麼打算？”
“一切等小因果術的結果出來再說，我還是那句話，主意是我出的，三長老來了，我先上。”許諾道。
“你上有什麼用？你速度再快，也打不過三長老，他是金丹期！……唉，到底如何是好？”楊小柔皺眉沉思。
………………
“二師姐，我沒找著飯啊，而且也沒有菜，你放哪了？”屋外傳來嶽鵬雲疑惑的聲音。
“我忘記做了，現在去。”楊小柔匆匆離開許諾的房間，她一直跟著嶽鵬雲，壓根就沒做飯。
“二師姐怎麼回事？這也能忘？”嶽鵬雲看著楊小柔離開的方向，問許諾：“對了，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說她喜歡你，託我做媒。”許諾信口胡謅了一句。
嶽鵬雲先是一呆，片刻後又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怎麼偏偏挑這個時候說呢？我只剩一個多時辰的命了啊，這樣吧，如果我僥倖不死，就接受她。”
很顯然，嶽鵬雲已經當真了。
這次輪到許諾呆住了。
這個憨憨，憨得還挺有趣。
………………
楊小柔做飯的速度很慢，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許諾和嶽鵬雲才被叫到飯桌旁。
她熬了一鍋粥。
裡面放了些紅色的菜葉子，有點像莧菜，但煮得稀爛，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一大鍋，血紅血紅的。
許諾一陣無語，兩個小時就整出來這麼個玩意？
入座後，嶽鵬雲給許諾和楊小柔一人添了一碗，又給自己盛了一大碗：“大師姐不吃嗎？”
“她去雙修塔了，今晚應該不會回來。”楊小柔端起稀粥，細嚼慢咽。
“雙修塔？是什麼地方？”
許諾看著面前的血紅色稀飯，實在沒什麼食慾，加上他已經服用過辟穀丹，吃不吃東西無所謂，所以只是象徵性的嘗了一口。
不鹹不甜，還有股澹澹的腥味，噁心得想吐。
“許諾，我們可是合歡宗弟子，你說雙修塔是什麼？”嶽鵬雲解釋了一番。
原來，合歡宗非常鼓勵雙修，為此還特意在總宗附近修建了一座雙修塔。
塔高百層，房間無數，入塔後可任意找人雙修，但不得強迫，宗內會有執事巡查，發現強迫者，一律重罰。
說完嶽鵬雲補了一句：“大師姐最喜歡雙修，十天要去九天。”
“你去過嗎？”許諾暗道這哪是雙修塔，分明就是野炮塔。
“去過一次。”嶽鵬雲回答。
哐！
一直沒說話的楊小柔，忽然用力把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放：“你去過？”
嶽鵬雲嚇得一哆嗦：“也不算，是大師姐硬抓著我進去的，我很快就出來了，什麼也沒幹。”
楊小柔端起碗，若無其事的開始喝粥：“你跟我解釋幹嘛，又不關我的事。”
許諾憑藉敏銳的嗅覺，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看來真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楊小柔這般機敏，竟然會喜歡嶽鵬雲，真是匪夷所思。
許諾忽然非常期待這次危機解除後，嶽鵬雲去‘接受’楊小柔的畫面了。
當！噹噹當！！
三人剛吃完飯沒多久，山巔忽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鐘聲。
許諾不明所以，正要發問，嶽鵬雲喃喃道：“東皇鐘響，全宗集合。”
“現在嗎？”許諾若有所思。
嶽鵬雲點點頭，目中露出驚惶之色：“東皇鍾好久沒響過了，上一次還是三年前，當時玄脈有個凝氣期十二層的師姐叛宗而出，還殺了兩個同門。”
“後來呢？”
“後來四長老當著全宗弟子的面，親手將她製成了人傀。”嶽鵬雲心驚肉跳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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