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一抬頭,就看到楚瀾的眼中有著忍耐和無奈。
“小祖宗。”楚瀾嘆了口氣,一勾謝芙的腰,隨後低下頭,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謝芙這才反應過來,手足無措的解釋道:“我我我不知道,我睡迷糊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還得了?”楚瀾聲音沙啞道。
謝芙把頭埋進楚瀾的懷裡,不敢抬頭去看他。
楚瀾嘆了口氣道:“起吧。”
話雖如此說,可他卻是沒動。
謝芙忙往後退了退,隨後有些羞赧的道:“我要起來了。”
她翻身下床,往外間走去,雅月在外面守夜,見謝芙出來,便端了水來伺候她洗漱。
等到謝芙洗漱好換完衣服後,楚瀾才從屋裡出來。
雅月見狀,立馬退了出去,謝芙便拿了衣服給楚瀾換上,見他面色如常,這才松了口氣。
“這幾日你怕冷,咱們就不出去了,窩在家裡多暖和,我讓人做羊肉鍋子來怎麼樣?”楚瀾問道。
“好啊,再弄些餅子和麵,羊肉鍋子可是最暖和好吃了。”謝芙眯著眼笑道。
兩人扯開了話題,便沒了之前那種曖昧的氛圍,楚瀾這才在心底松了口氣,開始盤算日子。
距離謝芙的十八歲生辰還有幾百天,這段時間可有得熬了。
……
“啪!”謝嬌氣的把屋子裡的所有茶杯全都砸了個乾淨。
“小姐,您消消氣,三殿下畢竟是皇子……”半夏抿了抿唇,硬著頭皮開口勸道。
“是,我知道他是皇子,所以出了一個譚秋雲我沒說什麼!”謝嬌咬牙切齒的道:“可她耶律媱算什麼東西?!雖說有著公主的名頭,可實際上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娼妓!有過的男人數都數不清,殿下他就不怕染病!”
“說不定三殿下是另有謀劃呢?”半夏勸道:“那南羅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殿下可能是想透過這樣策反耶律媱也說不定呢?!”
“只有他有根是吧?只有他能勾搭上耶律媱是吧?!”謝嬌此刻的樣子,仿若一個瘋子一般歇斯底里,說的話不堪入耳到半夏都忍不住低下了頭,哪裡像是個大家閨秀所言?!
可這會兒她已經氣的不行了,再過幾日就是她和楚淇成親的日子了,這幾日她腳不沾地的忙著試嫁衣,忙著整理嫁妝,可楚淇居然和那個狐媚的南羅國公主攪在了一起,還一擲萬兩銀子為那該死的狐媚子買了黃金頭面?!
這件事一出來,謝嬌便覺得自己彷彿成了整個京城中的笑柄一般!
她甚至可以想象,謝芙和沈月如這幾個賤人在背後嘲笑她的樣子!
“小姐,溪小姐又來了。”連翹進來道。
“不見!”謝嬌冷著臉道。
“昨兒她就來哭哭啼啼的,不就是自己沒本事又得罪了謝芙麼,想讓我給她做那個出頭鳥,想都別想!你和她說我病了,不能見客。”
“是。”連翹退了出去,打發走了謝溪之後,便悄悄的躲在一邊聽牆角。
“那可是整整一萬兩銀子啊!”謝嬌心痛的道。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就算是現在在相府,一個月零花錢不過是五十兩銀子,雖然因著爹孃偏寵她,私下裡給了她不少的體己銀子,又給了她不少鋪子,可她從來都沒見過一萬兩銀子這麼多!更何況是花一萬兩銀子買東西!
皇宮下的聘禮雖然名貴,可都是東西,從沒給過這樣的現銀,她恨!她嫉妒!她不甘心!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人都要來搶她的東西?!
謝芙搶爹孃和哥哥們的寵愛,搶了她十六年的人生,譚秋雲和耶律媱又要搶她的楚淇,就連在宮中的楚雄,都大把的妃嬪來和她搶!
她不甘心!總有一日,她要做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誰都不用討好,所有人都來奉承她,來巴結她,來給她送禮物送銀子,這才是她謝嬌該有的人生!
在這條路上,誰阻擋她,她就要殺了誰!
“小姐不如進宮去,把這件事和皇上說一說?”半夏提議道。
“不可,皇上對我和三殿下的關係十分忌諱,我怎麼能自己提出來呢?”謝嬌否定道。
“這件事不在您和三殿下的感情,而是在皇室的面子上。”半夏道:“畢竟三殿下如此做,不僅丟您的臉,更丟皇室的臉啊,皇上定是會給您出氣的。”
“你這個蠢貨!”謝嬌一巴掌扇在了半夏的臉上道:“我讓他給我出氣?出什麼氣?整治楚淇?!他是我夫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都不懂?!”
“他被整治了我有什麼好處?!一天天的腦子就跟進了屎一樣!滾出去!”
半夏訕訕的離開,連翹連忙躲了起來,隨後眼珠一轉,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間,寫了些什麼,找人把訊息遞了出去。
謝芙坐在屋裡打著絡子,外面朗月走了進來:“主母,連翹傳信來了。”
“哦?快拿來。”謝芙放下了手中的絡子,趕忙接過了朗月手裡的信。
連翹是個謹慎的人,輕易不會傳訊息過來,除非她覺得這個訊息十分有價值。
上一次連翹傳來的訊息便告訴了她譚秋雲之事,讓她避開了一樁禍事,現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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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芙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紙條,隨後沉吟片刻道:“謝嬌妒忌的都發了瘋?這倒有意思。”
“讓人去把這件事情傳揚開來。”
一邊的楚瀾勾唇道:“那我就再添把火,讓一部分‘謝相的人’去彈劾楚淇,謝嬌有了善妒的名聲,再加上彈劾讓楚淇以為謝嬌在表達對他的不滿。他們兩人經過此事,就算不離心,也算是心裡有個疙瘩了。”
“這樣好。”謝芙狡黠的笑道:“謝嬌成日裡琢磨著幹壞事兒讓我背鍋,也該讓她嚐嚐背鍋的滋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