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溫黎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拒絕了，這個套路她熟悉，頂峰再相見嘛，和沈勳的那一世就是如此結果他們到了頂峰之後，自己早就離開了任務世界，也不知道沈勳最後如何，反正這種違背了諾言的感覺並不好受。

“你還是在害怕，你為什麼要害怕？無論如何，受傷的人應該都是我。”

方聰說的的確是對的，溫黎大可以讓他去用幾年的時間，或許會成立自己的公司，或者成為其他公司的高管，然後等他回來的時候，再把鍋甩給原主，自己則遠走高飛，但是溫黎不想：“這不公平，對你不公平，我不想這樣做。”

“我願意，有多麼不公平，我都願意去為了你這麼做。”

“感情裡面的確有很多不公平，可如果對方有心，就不會一直把你擺在不公平的位置上。”溫黎將自己的短髮捋到耳後，這一刻她是作為溫黎和方聰對話的：“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對方對你沒有什麼情感，卻還是給你機會，其實就是變相的在拖著你，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是對的。”

“可是我寧願你不是一個有心的人。”方聰其實已經把話聽進去了，但還是執拗的不想要放棄，他之前覺得，自己去追求一個人，是自己的事情，卻忘了對方也有選擇的權利。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了？”溫黎忍不住說道，看來不說一點狠話，這場對話就無法結束了，這個傻孩子還是會不撞南牆不回頭。

方聰抿住了嘴唇，等待著溫黎的下文，現在的他可能的確不是很清楚自己面前的女人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你就不能看一看你生命中其他的事情嗎，你的生命之重我應該只是一個過客，不值得你花這麼多時間。”溫黎的心其實也是有點為他心疼的：“你剛剛畢業沒多久，又有能力，你不需要來追求我，你有著最好的時光，你大可以去找一些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我有著婚約，而且是個工作狂，就算我退掉了婚約，我的家庭也不會讓你幸福的，你不明白嗎？”

“而且我真的不喜歡你這樣的，我喜歡成熟的男人，你知道什麼是成熟嗎？不是男生，是男人，你現在就是一個男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男生，你讓我怎麼喜歡你？”

“你去看看董睿，董睿就算是我的未婚夫，但是他面對自己利益的時候也絲毫不會退讓，你覺得這是不真心對我的表現嗎？不是的，我們是平等互利的，是有分寸的，是齊頭並進的，我們兩家公司在合併之前本來就是既競爭又合作，不管現在我們有什麼私交，這才是我想要的情感，你體會不到嗎？”

這幾個讓人心碎的問句，其實只有第一句話是溫黎真心想要說出來的，原主想要他們兩個擦肩而過，他們就只能擦肩而過。

有著之前當小太監，因為沒有完全遵從原主的心願，曲解了原主心願造成任務失敗的經驗，溫黎不敢去擅自幫助原主接受這份情感，更何況自己只是一個外世界的孤魂野鬼，也沒有資格在任務世界裡面接受別人的感情，不然只會害人害己，就像自己因為邊佑動了真心的那一次，受傷不淺。

沒人會喜歡看著自己的愛人離自己而去的，在任務世界裡面，能夠保持清醒自知，才是生存之道。

“我明白了。”方聰低下了頭，這一刻，好像心裡有什麼東西“咔擦”一聲碎裂成了一半一半的，大概是自己天真的心吧，方聰這樣想到。

溫黎松了一口氣，現在能夠讓方聰理解，就可以讓他以後少受一些苦，還是這樣一次捅破比較好，受一次重傷好過受一百次輕傷，起碼溫黎是這樣認為的，哪怕傷口深一些，但起碼只有一道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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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聰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走出了房間，這是第一次他留給了溫黎背影，但溫黎決定，他會成長的，會成長為一個最優秀的男人。

……

溫黎擺平了方聰，但是心裡也沒有那麼愉快。

這件事情沒過幾天，方聰就辦理離職了，他沒有告訴溫黎，還是袁芳告訴的溫黎這件事情。

“方聰今天已經把東西搬走了，辦理了正式的離職，之前您說的那個辦法看起來對方聰並不奏效，基本沒有人能夠成功接近方聰並且取得他的信任。”袁芳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看起來方聰追求您，並不是因為您的脾氣秉性，而是因為您本身。”

“那就讓那些人撤了吧，該給她們的工資不要拖欠，這本來就是一個下等的點子，反正現在方聰也已經走了，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溫黎現在竟然有點想念在身邊環繞著的方聰了，她搖了搖腦袋：“你還是繼續幫我看著點他吧，看看他想要做什麼，但不用插手。”

“是。”

到底是原主想要保護的人，要是方聰真的想不開了或者因此墮落了，她可付不起這個責任，不過以方聰的性格來說，這種可能性很少，要是他這麼輕易就被打倒了，後面也不可能打動沈知秋。

“沈董，方聰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您說的那些有道理，但是他不認為兩個人之間自我利益至上的情感是真正的愛情，不論何時，他始終都會把自己愛人的想法和感受放在第一位。”

溫黎笑了笑：“你覺得他說的怎麼樣？”

這個問題看起來把袁芳問住了，她仔細想了想才說道：“我覺得，這就是男孩和男人之間的區別吧，男孩永遠從心裡考慮的是對方，而男人考慮的是雙方，以兩個人可能的未來來恆定自己要付出的東西。”

“說的真好。”溫黎發自己內心說道。

“那沈董，你喜歡什麼樣的人？真的是後者嗎？”袁芳也很少主動去詢問溫黎的感情問題。

“儘管我們都知道，理性會讓我們做出更加正確的選擇，但我們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