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驚天大案!這性質已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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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甘露坊。

“現在的情況,對韓大人,對孫大人一家,都相當不利。”蘇平嘆了口氣。

燭火搖曳之下,大大小小的紙張擺滿了房間的桌面、床面、地面。

沉天南去血衣衛的途中折返,將蘇平也一起帶了過去,因為血衣衛的卷宗是不能帶走的,而他剛好知道蘇平有走馬觀碑,過目不忘之能。

房間內的這些紙張,正是二人從血衣衛離開後,蘇平默寫出來的。

“怎麼說?”

沉天南一顆心沉了下去。

“你看這些。”

蘇平指了指最近處的幾張紙,“孫伯亨拜訪韓渡,談論會試考題,這是事實。”

“韓渡向陛下求來同考官,也是事實。”

“在這之後,孫必興住進了他父親的宅院,這同樣是事實。”

一切都是事實,毫無破綻的事實。

隨著蘇平的話語,沉天南的表情愈加陰沉:“若是孫必興和張繼賢沒有中試倒也罷了,可偏偏……”

“可偏偏不僅都中了,還有一個佔據了第二的名次。”

蘇平接過沉天南的話頭,道:“一旦這件事情被有心人利用起來,天下士子必群起而攻之,到時候……”

中州的歷史上,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出現科舉舞弊桉了。

不是這裡的人有多高尚,有多廉潔,而是在這裡除了朝廷的約束,還有儒道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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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朝廷而言,科舉是為國選才,舞弊就等於去賢任庸,是皇帝所不能接受的。

而對儒道而言,科舉三試意味著三道才氣,意味著踏入儒道之路,舞弊就是蔑視整個儒道,同樣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在這種特殊的人文環境下,中州歷來對科舉舞弊都是零容忍。

一經查證,主謀死刑,從犯流放。

最嚴重的是,子孫後代永世不得參加科舉,也不得踏入儒道。

“既然……”

見沉天南不說話,蘇平忍不住問道,“既然第一個發現這事情的是自己人,應該是有機會壓下去的。”

“可以,但是沒用。”

沉天南搖了搖頭,“背後的人不會那麼輕易算了的,若壓下不表,等到對方發難之時,將更加難以招架。”

最起碼,方文恭這個都給事中會變成從犯。

所以,韓渡在沒有絲毫對策的情況下,首先就是安撫方文恭,讓他主動彈劾自己,以免損失擴大。

“而且……”

頓了頓,沉天南很嚴肅道,“就算行得通,也不能這麼做,不然的話……人心就要散了。”

人心?

蘇平若有所思,拾起另外一份卷宗,“唯一有可能的兩個參與者,今日申時結伴遊湖,雙雙溺水而亡……兩個可悲的棋子。”

上午杏榜公佈,下午兩人就結伴遊湖,而且還就這麼巧的碰上了舫船破損。

毫無疑問是人為的。

“敢拿會試做文章,他們豈能不將首尾處理乾淨?”

沉天南搖了搖頭。

他和韓渡從一開始意識事情的嚴重時,就根本沒想過能找到參與者或知情者。

不,其實就算這兩人不死,也沒什麼作用。

從整件事情來看,對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只有慫恿傅言跟孫必興撕破臉,讓孫必興找不到客棧落腳而已罷了。

你說他陷害了韓渡,還是陷害了孫伯亨父子?

都沒有。

“更離奇的是,韓渡還真就將兩人議論過的內容,出做了真正的考題。”

蘇平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而好死不死的,孫伯亨從韓府離開後,興起之下寫了一篇平北論……”

“你說,這不是自己往火坑裡跳麼?”

“策論卷?”

沉天南揚了揚眉頭。

“嗯,只要孫必興二人的策論卷與平北論完全不同,舞弊之事便無從說起。”

蘇平說完,幽幽的嘆了口氣。

他自己都不相信會有這個可能。

在血衣衛的情報中,孫必興從小到大都是跟著孫伯亨學習的,受其影響可謂非常之大。

甚至情報中都直接標註了‘極類父’這三個字。

而坐實舞弊的罪名,都不用全篇抄襲的,只要有那麼一兩個論點類似就完全足夠。

想想看,讓一個‘極類父’的考生,在面對同樣問題,卻發表跟父親完全不一樣的論點。

怎麼可能?

除非孫必興是打孃胎就開始演的反骨仔。

還是全身反骨的那種。

至於張繼賢,既然能跟孫必興尿到一個坑裡,思想上肯定也是比較接近的。

所以說,舞弊的性質基本已經定了。

“韓小子……”

沉天南皺著眉,慢慢搖了搖頭。

他記得韓渡當時的反應,肯定是記起了孫必興的卷子,所以才會那麼快就認定自己已經沒有了生路。

“算了。”

沉天南嘆了口氣,“你到時候實話實說就行。”

蘇平是會元,考試的號房又在孫必興對面,等審桉的時候一定會被喊去問話。

既然結局已經註定,若蘇平多加干預反而可能引火燒身。

“你們打算棄車保帥?”

蘇平眼神一凜。

沉天南沉默,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的確,舞弊的興致改不了,但誰是主犯誰是從犯還沒有結論,尚且處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其實……”

突然,蘇平咧嘴一笑,“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嗯?!”

沉天南瞬間瞪大了眼睛。

剛剛的一通分析,都只表明了一件事情。

舞弊,成了事實。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什麼轉機嗎?

“溫師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

蘇平用油燈引火,將房間內的卷宗一一丟進火盆,“咱們這位陛下的胸懷,你永遠都可以相信。”

“陛下?”

沉天南神情微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次日。

朝會上,方文恭按照約定好的,第一個站出來具本上奏,以多條血衣衛提供的確鑿證據,控訴左都御史韓渡身為科舉同考官,卻徇私舞弊,讓考生孫必興和考生張繼賢獲得了不該有的名次。

頓時,滿朝震驚。

其一,到了這個年代,怎麼可能還有人敢在科舉問題上舞弊?而這個人還是都察院長官?是韓渡?

其二,六科跟都察院不是穿一條褲子的嗎?怎麼突然窩裡鬥了起來?

對此,永泰帝雷霆大怒,命三法司命血衣衛協同辦理此桉。

這則訊息一傳出皇宮,便在陽京掀起了驚濤駭浪。

無數士子湧上街頭,要求三司嚴查,重判,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罪之人。

而作為本桉的直接關係人,韓渡、孫伯亨、孫必興,張繼賢四人,同時被押入刑部大牢,亟待提審。

審理時間定在了十天之後,也就是三月二十五。

因為民情洶湧,審理地點也改在了午門大廣場,屆時任何人都可以旁觀。

與沉天南等人的焦急、沉重不同,蘇平像個沒事人一樣,吃喝拉撒睡,讀書練武一樣不落。

十天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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