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打不開……”

降霜酒走上前，門把一按，輕鬆地將門開了一個小縫。

劉浩安和吳悠悠：……

“我進去，你們在外面別亂走。”

吳悠悠：“霜酒姐，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我們一起……”

“啪嗒”，門被快速關上了。

吳悠悠懵地錘了劉浩安一下：“你就這麼讓她進去了！”

劉浩安無辜道：“她動作太快了啊！而且誰知道她一個女生膽子這麼大……”

錢小帥倒是輕鬆地說：“哎呀，你們放心吧，降大師肯定沒事的。”

他嘴快，一時間沒注意到說漏了嘴，還是吳悠悠瞪著眼睛問他：“降大師？大師是什麼意思？”

錢小帥：！！！

“給你兩分鍾解釋一下。”

外面的錢小帥水深火熱，進到房間裡的降霜酒則是愣了愣神。

她進到了幻境裡。

這裡是煊帝的書房。

好久沒見到這熟悉的地方，降霜酒難得有點懷念，四處走動著看了看，拉開書桌裡的抽屜，裡面還放著一疊疊符籙。

降霜酒挑了挑眉：這幻境還挺真實，看來這個鬼修還挺有一手。

她正要檢查一下符籙的細節，門被突然推開，一個高挑的身影背著手，逆著光走了進來。

降霜酒抬頭，來者正是許久未見的煊帝。

她心中浮起了懷念的感覺，有種故人相見的感慨。

煊帝看見她也愣了好久，過會才不可置信道：“你……你是降愛卿？”

降霜酒沒回話。

煊帝朝她快步走近，停在了書桌前，兩人之間只隔著書桌的距離，他專注地看著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她正在膽大包天地亂翻他的書桌。

“朕找你找了許久。”煊帝的眼裡有委屈和想念，“你回來了，還會走嗎？”

降霜酒雖然知道這煊帝是假的，不過還是回道：“嗯，等會就走。”

聞言，煊帝臉上重逢的欣喜一下子就變成了落寞，他看著她，降霜酒莫名覺得那眼神就像看一個負心漢：“你想要什麼？朕都尋來給你便是。若你喜歡雲遊，朕空閒時間也可以帶著你四處走走……”

“你府上的銀兩都沒有帶走，外面風餐露宿的日子哪裡比得上皇城……”

看他這幅哀怨的樣子，降霜酒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是啊，所以我回來拿銀兩了。”

煊帝：……

他沉默的時候，降霜酒在觀察四周。莫星還在屋內，如果她隨意破壞幻境，破裂的幻境除了會反噬那鬼修，還會影響到莫星，甚至如果莫星此時正陷在幻境中的話，後果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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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治療莫星可能會更麻煩，還不如現在找到陣眼破除幻境。

陣眼一般是幻境的最核心部分，她思來想去，應該就是面前的煊帝了吧。

此時的煊帝正在為她做打算：

“銀兩總有用完的時候。外面不如皇城安寧，要想日子過得好，銀兩必不可少……不如這樣，你每月回來一次補給銀兩如何？只是這銀兩不能白給，朕也沒有其他要求，不如每隔幾日給朕寫信，就隨便談談你在民間的見聞……”

幻境中的一切都是有所朔源的，其中人物的思想和行為是從回憶中提取，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六，可以當做低配版本人。

而且這個鬼修製作的幻境質量不錯，一般人，比如莫星，進入後會以為這就是現實，從而沉溺在其中慢慢被幻境吞噬生氣。但是降霜酒來這就是降維打擊了。

雖說如此……就這麼下手把這煊帝殺了倒也有點……殘忍。

更何況聽到煊帝居然這麼幫自己打算，降霜酒忍不住問道：“你對我這麼好做什麼？”

煊帝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裡有好多東西。

降霜酒：“如今帝國國力強盛，更何況你拉攏了那麼多玄術門派的能人，已經沒有妖鬼敢再犯帝國。陶大師雖然實力不如我，但他完全可以勝任國師的職責，甚至某種意義上，他能做的比我更好。”

煊帝看著她，一言難盡：“你覺得我是這意思？”

降霜酒：“其實我並不會飛，我說過了，那是輕功。陶大人應該也會，只不過他現在發福，飛不太高。”

煊帝：“……看來你對我誤會頗深。”

降霜酒對著幻境中的宣翡說出真心話：“我沒誤會你，畢竟我也不是傻子。我不想當皇帝的女人，你明白？”

煊帝愣住了。

雖然平時一副不解人情的樣子，但原來她都知道。

煊帝靜靜看著她，忽而慘澹地笑了一下，無奈嘆了口氣：“我也不想當啊，只是生在帝國家，父皇早逝，難道要怪他一心對母後，所以只誕下我一子？這皇位來之易，去之難。”

降霜酒低頭看桌子：“我可沒讓你不當。你是個好皇帝。”

“霜酒……”

降霜酒在思考如何殺死這個煊帝，殺妖殺鬼用玄術就好了，她還沒用玄術殺過人……不過這是在幻境中，應該沒關係吧？

她先對他用了超渡鬼的術法。

煊帝愣住，腦海一片空白：“你這是做什麼？”

淨化術沒用，降霜酒想了想，又用了殺妖的術法。

還是沒用。

煊帝動都沒動，站在原地看她不停往他身上施法，沒過多久，不敢相信的神情從他臉上退去，他好像突然明白她要做什麼了：“你想殺我？”

降霜酒停下了“攻擊”。

煊帝看看她，又看看書房，竟然道：“我在哪？”

降霜酒莫名：“……你的書房。”

煊帝搖搖頭，看向她，嘆了一口氣：“原來你還是沒有回來。方才我以為我在做夢，沒想到竟是我在你的夢中。”

降霜酒懵了一瞬，所以他居然發現了這不是真實的世界？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現在竟然還認為他進到她的夢中了，可以說這想法已經十分接近真相了。可是他明明只是個幻境中的人啊，可以這麼聰明的？

面前的少女傻傻的愣住了，煊帝從失落中回神，溫柔地笑著說：“不過你的夢中有我，我很歡喜。”

“你想殺我，是因為想從夢中出去嗎？”

降霜酒：……無語，應該說不愧是當皇帝的人，腦子就是比別人好嗎？

她只能點點頭。

煊帝指著一本書道：“你翻開那本兵法。”

降霜酒翻開，不厚的一本書裡內有乾坤，裡面竟藏了一把薄如刀片的匕首。

煊帝朝她笑：“殺鬼殺妖可以用玄術，殺人自然要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