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縣長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聽到有人在背後誇自己,還是生出一股暗爽的感覺。
孫書記心裡則酸熘熘的。
不過這也是應該的。
雖然他在職位上要高對方一些。
但他主抓思想工作。
在具體政務方面,還是對方承擔了更多的責任。
責任越大,壓力也就越大,他知道紀縣長的工作狀態,說廢寢忘食都是輕的了。
這麼想著,孫書記心裡平衡了許多。
他用胳膊肘輕輕頂了下對方。
意思是說:
別臭美了,趕緊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紀縣長如夢初醒。
他訕訕的笑了笑,然後湊到售票員身前。
“這位女同志,我還是沒有聽明白,這事怎麼跟縣長有關?”
售票員理所當然的說道。
“萬安縣修通了一條新路,現在咱們可以直接走這條近路進縣城,這就快了不少。”
“要是放在以前,想要進縣城就必須走另一條路了。”
“你別看只是選擇的道路不同,但兩條路的距離可就差遠了,這一來一回,足足省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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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條路還寬敞好走,你說是不是方便了?”
紀縣長恍然。
“確實方便。”
售票員感嘆道。
“所以我才說,縣長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我爹是從舊時代過來的,聽他說,那個時候都是吃人的社會,那像現在這麼好?”
“幹部一心為民的,有時候還跟著我們一塊下地幹活呢。”
“現在真是趕上了好日子。”
紀縣長看售票員一副天真爛漫的表情,笑道。
“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同時他也搞明白了。
原來是因為修路的緣故啊。
話說回來,他們乘坐的是一輛由舊卡車改造的客運車。
車斗就是現在乘客們坐的位置。
考慮到乘坐的舒適性和安全性,司機找了個軍綠色的車棚,把整個車頭罩住。
一方面是為了遮風擋雨。
另一方面,也能避免路上被車輪濺起來的砂石傷到乘客。
而這一路上紀縣長都在和孫書記閒聊,也沒有向外看。
這時候聽售票員說起,他扒開簾子向外看,立刻就發現不一樣了。
一眼看過去,是一條嶄新的公路。
這條盧工目測能並行四輛大車,是紀縣長見過最寬敞、最舒服的公路了。
別看只是一條公路。
但某種程度來說,這其實是萬安縣的一張名片了。
而就在這條新路的旁邊,還有一處正在修建中的廠房。
人來人往。
一副熱火朝天的模樣。
孫書記脫口而出:“那裡是沼氣廠的新廠。”
紀縣長也認出來了。
“對,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才剛建了圍牆,這才過去多久,沒想到建的這麼快。”
紀縣長唏噓不已。
他先是感慨了一陣誇張的基建速度,然後說道。
“之前曹衛東同志堅持要修路的時候,我還有些不以為然,現在才知道方便。”
“曹衛東同志真是一心為了萬安縣啊.......”
紀縣長和孫書記對視了一眼。
兩人不約而同生出一個想法。
那就是回去後,一定要好好表揚曹衛東。
......
搭乘汽車來到縣委大院附近的站點。
兩人從車裡下來。
就發現廣場上圍著一大群人。
紀縣長還以為這些人是給自己接風的呢。
但緊接著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些人大多是磚窯廠和沼氣廠的職工,一個個冷著臉,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紀縣長有些納悶了。
這是幹什麼呢?
然後他就看到曹衛東從人群中擠出來。
也不說話,就是握著他的手。
紀縣長納悶的問道。
“曹衛東同志,你在這裡幹嘛呢?”
曹衛東委屈巴巴的說道。
“紀縣長,您終於回來了,這次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紀縣長嚇了一跳。
在紀縣長的印象中,曹衛東可是個有主見的人。
什麼時候表現過這種姿態?
他嚴肅的說道。
“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
曹衛東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給紀縣長說了一遍。
大意就是盧興朝僱傭惡徒想要謀害他。
曹衛東和那些惡徒一番搏鬥,終於將他們制服。
並且將他們移送給派出所。
但最後他卻被隨意找了個理由給打發走了。
而那些惡徒也放了出來。
孫書記聽後勃然大怒。
“還有這事?”
盧興朝可是他的秘書。
如果對方真出這種惡劣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老孫,你先不要著急,聽曹衛東慢慢說。”
紀縣長聽曹衛東話裡的意思。
似乎所裡還有人幫忙。
於是問道。
“是誰下令放的人?”
“段德瑞。”
曹衛東不暇思索的說道。
孫書記有些疑惑。
“段德瑞是誰?”
紀縣長想了想,突然說道。
“我記得好像是個隊長吧,也是一名老公安了,聽老燕開會時提過。”
孫書記喃喃自語。
“這樣......”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盧興朝帶著一群幹事跑過來。
似乎想把這些人疏散開。
孫書記眉頭皺起,呵斥道。
“盧興朝,你給我過來!”
盧興朝聽到孫書記的聲音,腳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來。
看著孫書記和紀縣長,還有站在他們旁邊的曹衛東。
磨磨蹭蹭不敢過去。
不過在孫書記再三呵斥下,他還是不情不願的靠近。
孫書記問道。
“曹衛東同志說的都是真的?”
盧興朝也是聽到信,知道曹衛東打算找兩位領導告狀,這才想要過來阻止。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
知道瞞不過了,這時候看到孫書記問起這件事,他索性裝傻充愣起來。
孫書記指向曹衛東。
“你把剛才說的事情跟他說一遍。”
曹衛東又說了一遍。
盧興朝聽了之後,立刻嚷嚷起來。
“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情,曹衛東血口噴人,他在汙衊人,您要為我做主啊。”
孫書記奇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盧興朝將自己和曹衛東之間的過節掐頭去尾,調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臨末了還說道。
“我願意和曹衛東當場對峙,還我一個清白。”
聽見盧興朝這麼說,孫書記有些猶豫了。
既然敢當面對峙,看樣子,盧興朝好像確實是被冤枉了。
他想了想,說道:“大家都散了吧,這事我知道了,我們會按照流程去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