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子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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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具體真相到底如何,朱允熥並沒再繼續往下探查。

正如朱濟熺所說,除了所謂的真相,還涉及了皇家的臉面。

調查的太過仔細,反倒更顯得是把皇家秘辛昭然揭示於天下,供天下人像耍猴似的共同展覽了。

從朱濟熺房間出來,朱允熥和朱橚也沒再返回膳堂吃飯,就朱濟熺目前這種狀態,估計很難再有招待他們的心情了。

當得知馬上動身按原定計劃回去之際,被喊過來的朱有燻表現出了極大的吃驚,張著嘴問道:“現在就要走嗎?”

朱橚懶得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和朱允熥揮手告別,道:“那叔就走了,你去了西安要是有時間的話,不妨再去北平一趟,那裡的草藥基地已經快平整出來了。”

“殿下也要去西安了?”

聽到這,朱有燻的吃驚的更甚。

朱橚這次則才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道:“允熥去哪兒和你有啥關係,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呀但凡能比得上允熥一星半點,我也就省心多了。”

朱允熥早就知道自己是別人家孩子了,對於朱橚拿他舉例教育朱有燻的問題,朱允熥早就習以為常了。

對之,朱允熥不置可否,只是就醫學院的問題又重新做了叮囑。

“醫學院就辛苦五叔了。”

“有需要之處,五叔可以直接和盧志明聯絡,讓他予以最大限度的協助。”

“侄兒儘量早些處理西安的事情,要是可能的話是得去北平瞅瞅的。”

朱允熥正與朱橚說話的功夫,朱濟熿也送那藝妓等人回來了。

“我要走了。”

“殿下也走。”

不等別人多說,朱有燻便先說明了情況。

聽了這,朱濟熿比朱有燻著急多了。

“那大哥那兒?”

朱濟熺尚且能在面上包容朱濟熿這兄弟,朱允熥自然也沒必要再對之橫眉冷對了。

不過,基於這些人的品行為人等方面,朱允熥還是有資格發表自己的親疏態度的。

對朱濟熿的這問題,朱允熥還是那句話,回道:“孤會呈稟父王,請父王來定奪,孤還有事不能再待太久了。”

之後,朱允熥和朱橚謝絕朱濟熺的相送。兩人便攜帶隨從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晉王府。

在走之前,朱橚把朱允熥拉到一邊忍不住和朱允熥吐槽,道:“老三是怎麼教育子弟,看看朱濟熿眼中的野心都快迸出來了,哪還有半分父子兄弟間該有的情分。”

朱允熥瞥了眼朱橚身後的朱有燻,對朱橚這話也沒多置喙。

朱有燻當初陷害朱高煦推翻馬皇後供桌那是很得心應手的,據說當初在京中一起讀書的時候,他們間比親兄弟還親。

要知道老朱對馬皇後的感情那是沒得說的,朱高煦作為天潢貴胃,唯一能治了他的只有老朱。

朱有燻選了一個最挑戰老朱逆鱗的,這是要把朱高煦往死裡整了。

昔日的夥伴都能能下此毒手,朱有燻他還有啥是幹不出來的。

不過對之,朱允熥倒沒發言。

只聽朱橚又道:“你呈稟大哥的時候把這些情況都說清楚了,看大哥是否有好的辦法化解嗎?”

“要是任由這麼發展下去,老三家裡恐就要雞犬不寧了。”

事情的具體情形肯定是要呈稟的,但如何處置那就要由朱標來定奪了。

“侄兒會的。”

朱允熥點點頭,應下了朱橚。

朱橚兄弟眾人能相處融洽,那是因為有朱標在上面起了很好的表率作用,再讓他們各自兒子們也能如他們兄弟那樣,那恐只是個美好的夙願了。

不說別人,就拿他來說。

儘管有朱標在上面言傳身教,但他為了能夠自保,不也得和朱允炆爭個高低上下嗎?

“一路順風。”

朱橚拍拍朱允熥,和他做了告別。

朱允熥也向朱橚拱手作揖,應道:“五叔保重。”

之後,兩人朝著不同方向疾馳而去。

朱允熥馬不停蹄到達西安之際,早接到通報的朱尚炳一早便帶著府中僚屬出城迎接了。

見到朱允熥儀仗進來,拜伏在地向朱允熥叩拜見了禮。

朱允熥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在近了跟前後才翻身下馬扶起了朱尚炳。

“無需多禮。”

把眾人招呼起來後,朱允熥這才笑著道:“幾年時間,西安的變化還挺大。”

這些藩王對屬地沒有治理之權,所有的變化都繫於當地的三法司之功。

但朱樉還活著時候,對封地百姓多有侵損,除了侵佔田地還曾掠奪人口大興土木,致使治下百姓苦不堪言。

朱樉薨逝後,朱尚炳在這一方面明顯有所收斂,西安百姓也就有了休養生息的機會。

“全賴西安父母官之功。”

朱尚炳經過三年時間磨鍊,已沒有了之前的稚嫩,言行舉止中倒也像個藩王了。

“是挺不錯。”

“他們有此政績,今年考評不出意外的話拿個優應該沒問題了。”

在朱尚炳的帶領之下,朱允熥的一干儀仗,很快被請進了秦王府。

朱允熥上次來只是太孫,這次則更上一層變成了太子,雖只有一字上的差別,但在地位上則是截然不同的。

朱尚炳非常清楚這一點,在招待的規制上自然也主動提高一個臺階。

朱允熥一再表示他只是路過,但對朱尚炳這一招待,他全程卻都理直氣壯的接納了。

這是他身為太子必須要享受的特殊殊榮,他若拒不接納這些。

不僅會被下面人輕視,一些激進之人還會覺著他破壞了禮制,從而調轉矛頭往他的身上攻擊。

就這樣,朱允熥在秦王府一干僚屬的熱情招待之下,走完這些必要的接待流程已是三日時間過去了。

在這期間,朱允熥也見到了陝西三法司,西安知府等衙門的地方官。

這些人雖已經貴為封疆大吏了,但要直接接觸朱允熥卻很難。

這一機會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倘若擱其他歷朝,儘管冊封了太子,但君主對太子仍然非常防備,除了太子府的屬官,那是嚴禁朝中大臣私自拜謁。

一旦犯了君主忌諱,不僅那些大臣沒有好果子吃,就連太子也得跟著倒黴。

漢武帝已經夠寵太子了吧,最後不還是因巫蠱之禍逼死了太子嗎?

只有像老朱家的這種父子關系,這些大臣才敢光明正大的來拜謁當朝的太子。

正是因為有朱標的絕對信任,朱允熥才會在這些地方官拜謁的時候詢問一下西安的軍事民生等。

奏疏彙報是一回事,當面探討又是一回事。

有了這些地方官的親口講述,對西安的問題朱允熥也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因為大明商業整體的發展,以及職大新型的教育理念,大明各地所爆發的問題已經開始變得復雜多樣了。

朱允熥穿越者所帶來的先知已經不足以解決這些問題了,他也只能是摸著石頭過河了。

能馬上解決的朱允熥會說些自己的想法,至於還不知該如何解決的,他也只能是閉口不言了。

他的身份非比尋常,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人妄自揣測,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能不說的他儘量不會多說。

等把遞上拜帖之人該見的都見了之後,朱允熥這才坐到了朱尚炳的對面。

從應天府到太原,西安可並不順路。

朱允熥從太原專門繞到西安,必然是刻意而為之的。

“殿下要是不忙的話在西安多住上幾日,臣帶殿下在西安各地轉上幾圈,現在的西安變化還真不小。”

朱尚炳沒有明確說明,但話裡話外都是打探朱允熥此行目的的意思。

“不了。”

“孤出來有段時間了,得抓緊時間回去了。”

說著,朱允熥抬眸瞥到朱尚炳身上。

“孤在京中查獲了處青樓,據他們交代,背後有秦王府的關係。”

說到這兒,朱允熥停頓不言了。

朱尚炳連停頓都沒有,便道:“翠雲樓?”

朱允熥仍舊沒說話,朱尚炳則又道:“翠雲樓是父王還沒就藩之前就置辦下的,裡面還有三叔四叔五叔的分紅。”

說完這些,朱尚炳這才問道:“翠雲樓一直都由徐三娘經營,是犯了何事啊?”

朱尚炳看似和朱允熥交底,實則把朱棡等人都拉下了水。

最後,還又表示翠雲樓所有均與他無關。

話句話說,翠雲樓不管犯了何事他都不知道,即便要追究責任,朱棡朱棣朱橚他們也都是相關者。

朱允熥對之不置可否,笑著道:“看來這些年你已經瞭解秦王府的產業了啊?”

要是沒把秦王府的產業牢記於心卻偏偏記住了翠雲樓,那只能說明朱尚炳他參與了翠雲樓最近的事情。

朱尚炳是否聽出了朱允熥的弦外之音不知道,反正是微微一笑,有些被誇獎之後的不好意思。

“父王除了在西安的產業外,也就只有在京中有了,自然也就記憶更清晰一些了。”

說到這兒,朱尚炳又問道:“翠雲樓犯了何事啊,負責經營那徐三娘臣也不曾見過,每年她也只是派人過來送分紅,還有一年的盈利賬冊而已。”

如此看來,翠雲樓當初怕是由朱樉一人置辦下來的,朱濟熺那兒可沒說,還有一年盈利的賬冊。

朱允熥也無意非得追究出此事的真相,即便翠雲樓上不得檯面的那些事情真與朱尚炳他們有關。

只要他們自己能夠洗脫嫌疑,朱允熥也無意非得查個水落石出。

對朱尚炳的問題,朱允熥只回了一部分,道:“他們利用恩客身份的便利,偷竊了富戶數萬兩銀子。”

洪武朝律法本就嚴苛,要嚴格追究的並不算小。

朱尚炳愣了一下,道:“偷竊?”

隨後,又趕忙解釋道:“翠雲樓具體的經營在父王手中就很少插手了,因每年所得盈利並不是很多,臣也沒有過問過。”

翠雲樓整體盈利是不少,但在四兄弟分完之後,到了他們各自己手裡的,和他們府中每年收益相比確實不多。

朱允熥笑了笑,道:“你也不用緊張,父親也是信任你的。”

“孤就是送了三叔最後一程後,過來看看西安的情況的,說起來了隨便問問而已。”

換句話說,他們父子從一開始就沒懷疑過他,

朱尚炳聽聞這,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連連道:“謝陛下,謝殿下...”

最後,又主動道:“臣願上交翠雲樓這些年所有的收益。”

這些錢對於諾大的秦王府不過是灑灑雨而已,但朱尚炳這樣做卻非常清楚表達了他的誠意。

這些人生長於皇家,早就把這些道理看明白了。

當初,朱濟熺也曾主動表過態。

朱允熥則擺擺手,道:“不必,若有苦主需要賠償,也該由內帑出這筆錢。”

“這麼多年,二叔他們為國鎮守邊陲,翠雲樓的違法之事也是因朝廷督導不利所致。”

由國庫出這筆錢,那就由百姓負擔了,只有由內帑來出,最後才會落到朱標身上。

這樣也是為了讓朱尚炳良心上心存感激。

同時,也向其他藩王表達朱標的寬和。

畢竟現在的大明又不缺錢,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事。

“謝殿下。”

“也謝謝大伯。”

所謂長著賜不敢辭,對於朱允熥擔當的這些支出,朱尚炳當即就向朱允熥表達了感謝。

說著,朱允熥笑著道:“總之你能理解就好,父親還擔心查封了翠雲樓會讓你心中彆扭。”

“在孤出來的時候,一再叮囑於孤,讓孤到了西安一定把這事兒和你說清楚。”

翠雲樓的事情能不牽扯到他身上就已經燒高香了,朱尚炳哪還敢再有啥彆扭。

要知道,現在的皇帝是朱標。

越往後發展,他們這些藩王和皇帝的血緣關係越遠,還能指望像他爹在世的時候那麼隨心所欲那可就難了。

“哪能呢!”

朱尚炳連連表態,表示了他的忠心。

主要的事情剛剛瞭解清楚,朱尚烈便主動找到了朱允熥。

正是因為有朱允熥的出面,朱尚烈的親孃王氏才免於了為朱樉殉葬。

在這事情上,朱尚烈是感激朱允熥的。

對朱尚烈的相邀,朱允熥也沒拒絕。

朱尚烈無論是秉性還是能力都不差,將來或許啥時候就有需要他出力的地方了。

而且,他總覺著王氏作為王保保的妹妹。

儘管當初因老朱為招降王保保才讓朱樉強制娶了他,算是政治聯姻下的悲慘人物。

這麼多年,王氏過的一直都非常悽苦。

但憑她的身份,或許還是能聯絡到王保保昔日部將的。

有了這些人,極有可能會在解決北元問題的時候事半功倍的。

不管成與不成,總得有所準備。

朱尚烈現在被封了永興郡王,就已從秦王府中搬了出去。

除了朝廷給出的俸祿外,他也置辦起了些產業,足夠自己將來一大家子生活了。

朱允熥被朱尚烈請進府中時,府中上下早就做好了接風洗塵的準備。

美味佳餚以及歌舞班子之類的都有。

朱允熥並沒有特殊的享樂癖好,朱尚烈也就按照一般招待貴客的方式來了。

就這樣,朱允熥當天先是看了西安有名歌舞班子的舞樂,同時又吃了西安有名的美食。

次日便在朱尚烈的帶領之下,去見了已在廟中修行的王氏。

據朱尚烈說,王氏自從出了家就一再排斥他經常出入在廟中。

他若去的太過頻繁了,王氏見都不會見。

因而,朱尚烈和王氏雖隔不遠,但朱尚烈數月時間才會去一趟。

在朱尚烈的帶領之下,朱允熥沒用多久便見到了已穿了僧衣的王氏。

現今的王氏較之三年之前還年輕了不少,舉手投足見僅限貴氣之外,還帶著幾分有道高僧的沉靜和澹然。

見到朱允熥後,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

現在的王氏名義上還是朱樉的王妃,但在她自己看來,她和老朱家的關係僅止於朱尚烈而已。

止於對朱允熥,怕也只當他是半個救命恩人而已。

朱允熥也雙手合十做了回應,他沒再以二嬸相稱王氏。

王氏這輩子最不願意承認的身份,估計就是朱樉的王妃了。

朱允熥又何必再因為此,徒惹王氏心中的不舒服。

“若有所缺之處是尚烈辦不了的,就讓尚烈給孤傳個訊息就行。”

頓了良久後,朱允熥才道了聲。

他和王氏沒有家長裡短可論,自然也就很難尋到可論的話題了。

“人生在世,外在之物很多都是虛無的,修心更重於修身,內心安然平靜,又何須身外之物的加持。”

這話聽起來有理。

但,實際情況不也是因為不愁吃喝了才能如此嗎?

“人的浮利紛紛擾擾,長命者不過彭祖,卻也終有一死,的確只有修心才能達到精神上的昇華,但如何才能達到真正的修心?”

既然不能談論家長裡短,那就只能說些諱莫如深的哲學問題了。

說到這,王氏手中推動的念珠停了停,道:“人與人之間的修心之路並不盡相同,太子殿下擔負萬民安生之責,殿下的修心之路h就是讓這萬民皆有修心的機會。”

“能做到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民,這便就是殿下修心之路的最大成果了。”

釋道儒能並存千年之久,就是因為三教之間相互吸收,使把本身教義更適合於當地的精神文化內涵了。

這樣的解釋,的確更符合朱允熥身份。

“如此說來,每個人的修心之路都不同,每個人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便是最好的修心了。”

“可如何才能算做好呢?”

“就拿孤來說,上不愧天下不愧民說起來容易,但實際行動起來,如何調節陰陽和經權,才符合於真正的修心。”

就在朱允熥還在與王氏探討著這一高深的問題之際,門外一電報員在於實的陪同之下,正焦急的徘回於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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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燃著檀香,王氏手中推動著念珠,回道:“所謂修心便是從心出發,陰陽經權缺一不可,民間要小叔子和嫂子保持該有的禮儀距離,但倘嫂子掉到水裡,小叔子則就要下去救了。”

“這就是所謂經與權的的完美契合了,只要殿下能從公心出發,是抱著讓天下人受益之想,即便有少部分的利益受損,這也是修心成功的一面。”

王氏利用佛家的些許理論,倒是得出了政治家的一些理論。

按照王氏所說,任何一套政策的實施都很難讓所有人都從中受利,只要是從公心出發的,那這套政策就值得推廣出去。

就這些看起來非常簡單的東西,朱允熥和王氏聊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終依依不捨的結束。

或許是因多年愁苦的生活,王氏在這些問題上的見底卻也帶著些高深。

朱允熥本來是帶著閒聊的心思,聽了王氏的這一番回答,竟然也讓他有了些醍醐灌頂的感覺。

兩人都聊的有些口乾舌燥,朱允熥活動了一下才剛端起茶杯,於實便在這個時候領著電報員出現在了。

“殿下,有急報。”

正如王氏所說,他不能擯棄他的身份,像王氏那樣以青燈古佛去修心。

而他也不可能為了和王氏坐而論道,而忘記了他分內職責要做的事情。

朱允熥端起的茶杯還沒顧上喝便放下茶杯,轉而接過了電報員手裡的電報。

電報是朱標發來的。

手中握著這封電報,朱允熥嘴角有些不自覺的抽搐了起來。

據朱標說,朱有燻實名控告了朱橚多項罪名。

諸如射殺儀衛司校尉,差護衛乘坐驛船,安置囚犯到府中使喚,還娶了生員的已婚女子。

最嚴重的一項,便是和北元韃子私下貿易獲利。

其他那些可用行為不法來形容,只要朱標願意做保,任何一項都構不成問題。

不說這些藩王了,就是那些高官,私下裡也會有不少的不法之事。

但最後那項可就不同了,現在大明和北元韃子可還是勢同水火的,朱橚和北元韃子私自貿易,扣上個私通北元的帽子也不是不可能。

朱標著朱允熥即刻趕赴朱橚現在所在的北平酌情把這些事情調查清楚。

酌情這詞很有水平。

估計還和翠雲樓的事情差不多。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只需他們心中有數就行了,能維護還是要維護的。

不用朱標說,現在朱橚擔著醫學院的重任,只要不是真有謀逆之類的大桉,朱允熥也必須得維護著。

只不過,由朱有燻狀告上來,這就值得推敲了。

記得朱橚和他分別的時候,還曾對朱濟熺兄弟不合表示了擔憂,更是直白評價了朱棡教育子弟的失敗。

現在他兒子狀告他,這豈不是天大的大逆不道。

要知道,民間百姓告官相當於子告父,不論理由是否成立都會先被責杖三十。

種種情況都能看出來,子告父在這個時候可是非常嚴重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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