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紅著眼，“你脫了，這件衣服不要了，我們洗個澡再出發。”
白芷將水提過來，看到兩人的氣氛不對，顫顫的跑了出去。
“我昨晚已經洗過了。”
“必須再洗一遍。”
思思眉間繞了一絲怒氣，抬眼就看到他臉上又是生氣又是委屈，眼淚也跟著掉下來，聲音不自覺的放軟了些。
“怎麼了？”
“芙芙是男子，他根本不是女子，他抱著你睡了一夜，他還說你香…”
周祁厭越說，淚珠掉的越多，思思無奈，“你是不是搞錯了，芙芙分明是個女孩，他怎麼可能是男孩。”
“他就是，我都看到了！”
“……真的？”
周祁厭悶嗯一聲，“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就是男孩，咱們都被那個婆婆騙了，他如今已經有十三歲，已經到了能娶妻的年紀，他就是故意要跟你睡的。”
“他是傻的，恐怕也不懂，你別亂說，放手吧，我去問問他好吧？”
“那你把這衣服脫了，洗完澡再下去，你今天不洗，我就不讓你下去。”
思思只好聽他的又洗了一遍。
到樓下時，張玉正在哄芙芙，他抱著人，芙芙在懷裡窩著，一雙眼睛哭的又紅又腫，還直打嗝。
“真會裝！”周祁厭嗤了一聲。
“好了，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別亂吃飛醋了。”
思思走過去，芙芙想叫姐姐，又看到她身邊站著的周祁厭，癟了癟嘴不敢吭聲了，又掉了眼淚。
“芙芙，你知道自己是男孩還是女孩嗎？奶奶告訴過芙芙嗎？”
芙芙搖搖頭。
思思沒看到他脖子裡有喉結。
“夫人，您這話啥意思啊？難不成芙芙還是男孩子啊？他一看就是女孩。”
張玉笑著，突然臉色僵住，結巴道，“二…二爺，您瞪奴才幹啥？”
“你脫了他的褲子瞧瞧。”
“這…”
張玉漲紅了臉，“芙芙是女孩子，奴才瞧不合適，二爺還是別打趣我了。”
“你問問吧。”思思喝了一口茶，“看模樣是女孩，阿厭說看見他是男孩了，還是要問清楚，不然以後照顧起來麻煩，總不能讓她認為自己是女孩。”
張玉點頭。
等吃過早膳，幾人出發的時候，張玉嘆著氣道，“確實是男孩。”
“看吧，我沒說謊。”周祁厭哼哼了一聲，思思摸了摸他的臉淡笑，“知道了。”
芙芙由張玉帶著，但他一路上都在哭，張玉問，他就說要姐姐。
一個男子，自家二爺又是醋王，張玉哪敢讓他往夫人面前湊，只能哄。
“聽話知道嗎？聽話就給你拿酥糖吃，要不然我生氣就要把你丟下去。”
這話嚇得芙芙大哭起來。
聲音響亮，周祁厭煩躁的說，“哭哭哭，他就知道哭，煩死了！”
“我過去看看吧。”
思思下了馬車過去，芙芙見到她就哭著往她懷裡撲，被周祁厭提住了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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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夫人，一邊去。”
“芙芙，哭什麼？”
他怯怯的揉著眼，“他…哥哥說，要將芙芙丟下去…”
張玉尷尬了解釋了一遍，他哭的可憐，思思想摸摸他的頭，周祁厭看的緊，只能無奈的柔著聲音。
“哥哥是說笑的，芙芙乖乖坐車好不好？等到了地方，姐姐帶芙芙去逛街。”
芙芙這才止了哭聲。
“他就是故意的。”周祁厭拉著她上馬車後，就一副可憐的受了欺負的樣子。
“你都多大了，還跟小孩計較？芙芙的年歲雖然十三，但智力只有一兩歲罷了，你都是個娶妻的男人了。”
“那你親親我。”
他臉皮極厚的閉上了眼睛，思思吻在他唇上，低笑，“醋精。”
得了便宜，周祁厭抱著她哼哼兩聲，“我不管，到了地方你得補償我。”
馬車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走了兩天，到了甬安城，臨近新年，甬安城張燈結綵，城牆上飄著紅帶子，各處都漂亮極了。
定下客棧，思思去了樓上，幾日在路上沒洗漱，總覺得不舒服，她剛進來，周祁厭就跟個小尾巴似的跟了進來。
她蹙眉，“我要沐浴。”
“一起吧。”
周祁厭利落的把衣袍解開，伸手又要去解她的，思思抓住了他的手。
“別鬧了，快出去。”
“我沒鬧。”他用力一掙，思思腰間的帶子解開，衣衫大開，她下意識用手捂住，下一秒，人就被攔腰抱起。
碰到溫熱的水，思思耳根紅的厲害，正要張口，唇就被堵住，他吻的很溫柔，還帶著一絲纏綿悱惻。
“大白天的，不好。”
周祁厭微微喘氣，唇貼著她的脖頸輕輕咬了一下，笑道，“沒什麼不好的，誰敢進來，小爺殺了他。”
燙的厲害，思思不自在的皺眉，門口突然響起拍門聲。
“姐姐。”
周祁厭身子一僵，一股怒意直往上竄，奈何那門口的人毫無察覺，依舊在敲著門，一口一個姐姐喊的起勁。
“我去殺了他！”
“他又不懂。”
思思設了個結界，周祁厭臉色才好了一些，只是話裡還帶著氣，“等會我出去就把他揍一頓。”
再出去時，芙芙已經被張玉哄走了，思思揉了揉腰，問道，“芙芙剛才喊什麼呢？”
“夫人，是街上有扛龍燈了，芙芙想帶您去看，您…咳咳…”
白芷不敢看她腫起的唇，乾咳道，“這會已經沒了，不過夜裡有夜市，夫人可以和二爺出去逛逛。”
“嗯。”
思思剛應下，周祁厭就從樓上下來了，他死死盯著芙芙，極為生氣的走到他面前拍了一下桌子。
芙芙被嚇到，憋著嘴就要哭，張玉急忙將他抱走了。
“好了，趕緊吃飯吧。”思思無奈。
甬安城的夜市有許多小測，這邊和青城的飲食大相差異，青城主清單，這邊的飯菜都以辣椒為主，東西的份量也十分的多。
這裡偏靠草原，所以有許多烤羊和烤牛的攤子，味道極香，思思買了一些，只是吃不太習慣，周祁厭就吃她剩的，反倒吃的開心極了。
“不覺得羶味重？”
“你咬過的，沒有羶味。”
思思略帶無言的看了他一眼，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興奮的聲音。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