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雷斯垂德,我認為,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復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高尚的。所以說,這次我決定不受理這個桉件。”
——《福爾摩斯探桉集·歸來記·米爾沃頓》
法克朗以不帶感情色彩的言論,從模板彈出字眼“甦醒進度上漲22,目前進度95/100。離棄者,你已經沒有下次回朔的機會了。注意時間,偵探。”
又來了,時間一詞被法克朗強調了多次。
是的,時間是最能具有代表性,它位於先決條件,將偵探和兇手錯開,那血腥現場的呈現,其實是既定的結果。
那一切的起始,早在遇見前就被安排。當你凌駕在局外,唯可看見【所該被預設的】。
是啊,有時候,誰也無法得知所謂【真相】。
【他】早就在期望宴會開始的那一天了,等候所有到場人,上演一場荒謬有趣的舞臺劇。
槍響聲似乎還彌留在耳際,黑暗只將眼睛覆蓋了一瞬間,蔡睜開了眼睛,果然所望這處,是熟悉的飛機艙。
但這次蔡並沒有大呼小叫,重複像那次的愚蠢之舉,著實沒必要了。
他先是望了下前方的液晶屏,時間是晚上11:35。
“呼,時間不多了啊...細細回想,可真是堪稱完美的計劃。滿足那般苛刻條件,只有宴會名單的人。那麼幾位客人中,誰才會是幕後黑手呢?”蔡砸吧嘴,低聲都囔,說著意義不明的話。
他撐著腦袋,失去聚焦的眼睛,就看著窗外,任憑時間慢慢流逝。
“各位乘客,本次航班即將到達...”
打了個盹,是時候該一探究竟了。
蔡起身,在快速走動的過程,從人群裡從一個可憐貨手裡順了頂帽子。
戴好,他壓低了帽簷,便是匆匆下了飛機。
朋友老遠就看見了快步走來的人,他說,“嘖,你可真是狼狽不堪,李隆。”
他嘴上說著,那雙陰寒的眼睛微眯,一種審視獵物的目光,悄無聲息打量完蔡的全身。
“噓,你這個該死的混蛋,這麼大張旗鼓等我?不怕被發現。”假裝很自然,蔡脫下帽子,語氣歡快。
“嘿嘿,小心對於我這類人沒什麼必要。你沒忘了什麼吧。”朋友說,他那一直藏著外套下的左手,移開。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蔡關注已久,這下,他吊著的心總算安定:(從李隆記憶推測,挑選了相近的模,進行扮演)果然,與上次不同,李隆的朋友似乎沒有懷疑我了。
“鬼來了。”蔡壞笑著說,“你可真是惡趣味,快點結束吧,我還忙著參加宴會呢。”
朋友點頭,帽子陰影下,緊繃的神色放鬆。
“東西給我。”他說。
“什麼東西?”這個念頭只在蔡的腦子裡剛彈出了幾秒,便是找到了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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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拿去吧。”蔡回答道,便低頭在皮包裡翻找,很快找到了大份的文件包,遞給了朋友。
看著掏出的文件幾秒,朋友順其自然接過,他沒有檢查,似乎並不以為會出現問題。
他這時候愉快的笑了,那壓抑的嗓子,擠出磨砂的尖聲。
朋友拍拍蔡的肩膀,蔡則一臉鬱悶,“哈哈哈,李隆,我還以為你被幹掉了,畢竟這一天,不少假冒貨已經找我了。”
“我還打算,到時候親自找你呢。”
雖然不太明白話的含義,但有些怪怪的——你認為我已經掛了,還親自找我?
感覺有些疑惑,但蔡沒有詢問,這樣會暴露他。
“唉,只能怪他們不識貨。”事情緣由一下子說明白,蔡嘆氣道,就像在暗罵那些人的愚蠢。
蔡現在卻是有點好奇:但是,加密了的文件,究竟是什麼內容呢?
儘管內心吐槽朋友殺人的冷漠。蔡先前沒有把握,所以決定繞過他,這個選擇是對的。
這個神秘的朋友,無論是警惕性和果斷性,都讓他汗顏,單是第一次回朔,暴起槍殺的手法,絕對不是第一次幹了。
拜託,你這樣搞,其實槍殺了真正的李隆啊!
將文件包塞入外套中,朋友向附近黑暗中,沒有誰在意兩個人平靜的交談。
緊繃的神經放鬆,一切安全。
隨著他嘆了口氣,那股讓蔡幾乎要窒息的危險感,散去。現在他就像一個無害的普通人,從一種奇怪的狀態退出。
約定達成,朋友的語氣這次就和善多了:“李隆,合作愉快,麻煩你了。”
說完,這位朋友就是轉頭就想走,然而某貨會這麼輕鬆放過他?
“等下,”蔡喊道,他快速說:“我需要下你的幫助。”
“哦?什麼事。”朋友沒有轉頭,腳步頓住。
朋友語氣篤定,說,“一來二去。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我都可以幫助你,就跟以前一樣。”
看著李隆的面容,又彷彿是感慨,他不自主的嘆了口氣,“但這次,我們也許很難再見面了,小偵探。”
蔡滿意笑著,那就太好不過了,“我需要一部手機,可以聯絡到你的。”
就當他說完,朋友沒有作聲,低頭彎腰,從懷裡拿出什麼放下去,用力一推。
朋友囑咐道,語氣嚴肅:“記得還我。”
蔡的眼睛緊盯著,因為視線裡很模湖,隨著物品從地板上滑來,一部黑色手機被送來跟前,蔡撿起來。
抬頭觀看,然而面前的男人,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忙著幹什麼正事。
不提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蔡儘管很感興趣,這位神秘的朋友,跟李隆的約定,他們的故事。
但還是算了吧,這只是場普通的考驗,蔡自嘲道。
砸吧嘴,將黑色的手機,按下開機鍵。
那個手機應該是朋友常用的,也或許是他備用的。
熄滅的螢幕亮起,屏保是一張好似風景的照片,光芒讓蔡有些不適應,他眯起眼睛,幾秒後總算清楚看見的時候。
在陽光的草原上,浪漫風光,牛羊馬群,農家牧趣,然而美的風景,此刻也暗然失色。
焦點是一隻駿馬,不對,應該是一個女子,她拉著韁繩,紅衣迎風,染如豔霞,那種富有感染與治癒的笑容,依是丹青玉容。
不像花瓶庸俗,她駕馬奔騰,草原狂策,可謂矯健風姿,不失活力。
一個詞很容易聯想,古典文學家吹捧——人性自由...
那種熱烈的美,詞彙無法形容。
蔡握著手機,嘴唇發抖,眼睛瞪大。
是不可思議的震驚?還是思緒混亂?
“什麼!”他張大嘴,驚訝地都將心裡的話說出。
路過的幾位人,詫異望向了他,蔡連忙鎮定下來,捧著手機說:“哦哦,只是太驚訝,我知道了。”
但思緒禁不住思考,一瞬間,李隆朋友的神態語氣,都跟腦海裡塵封已久的一位一一對應。
冷靜,深呼吸,想象自己正在沙漠裡...
進行完心理暗示,他篤定:不會錯的,就是那個男人,還有她。
久久蔡才平息下心境,跟個傻子撫摸著螢幕,像是懷念,搖頭微笑:“我倒是明白,老約翰的話了,離棄者的考驗,本身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啊。”
那雙遊戲人間的眼睛,流露少見的悲傷,他失魂般靠在柱子邊。
像一個回想起家的孩子,“蔡覃姐姐,十年多,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