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麼人？”男人開始細心打量起這個少年來，年紀輕輕便擁有這一身極快的力量，靈力雖是不強底子卻極為堅實，加之他這一身尊貴至極的言行舉止莫不是哪家天界仙人的大公子，或許他背後的實力強到可怕。

“你叫什麼？”即便可能是背景極強的公子哥，男人也不願自己貶低身份。

“你配麼？”魎魅冷漠的說，骨子裡透露出一種傲氣。

男人一驚，隨即雙手勐的往前一探：“哼，羊狂的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哪位高人的後輩。”

男人面帶怒色雙手探出，身後的人懼是一驚，少年身子依舊虛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李一桐尖叫“小心！”

男人一抓抓破了少年的衣襟，露出少年頸間一個白色吊墜。

“這……這難道是？”男人勢如破竹的手倏的停下，又驚又疑道。

“汝見此物，膽敢放肆？”雖然任然是一副虛弱的嗓音，但那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可冒犯。

男人聽見這句話再沒有絲毫猶豫，立馬下跪當場：“烏宗上下，莫敢不從。”

男人身後的眾多黑衣人也跟著跪了下去。

李一桐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敢相信。

她不知道在他們不見的這些日子裡魎魅發生了什麼，只是這一刻，他似乎成了她的救世主。

以前對他的厭惡，也似乎減輕了許多。

“起來吧。”隔了許久，魎魅開口。

下跪的眾人如蒙大赦，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

“大人，先前萬般冒犯罪責當誅！”男人試探的問道。

“孤，想靜靜。”魎魅嘆了口氣，道。

“那屬下等人告退，請大人保重身體。”男人躬身敬畏的道。

魎魅沒有說話只是閉著眼睛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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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桐呆呆的守在魎魅身邊看著黑衣人和他的下屬離開。

“你沒事吧，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李一桐急忙開口道。

“正如你所見，我是一個古代王族唯一的後裔。”魎魅嚴肅道。

“你說不說，我才不信呢！”李一桐伸手拍了魎魅一把，震動了魎魅的四肢百骸，他頓時又咳又喘。

“啊，對不起，你沒事吧。”李一桐一時緊張，輕撫著魎魅的背幫他順氣。

“我沒事，你沒事吧？”魎魅出乎尋常的正經。”

“我沒事。”李一桐對魎魅露出一種少有的溫暖的笑容。

“你沒事就好，他們大概不會離開太遠，但是我有符牌在身，他們也不敢貿然行動。”

“什麼符牌？”李一桐不禁開口問。

“我們先離開這裡，這些有時間我會告訴你的。”魎魅冷靜的說，讓李一桐錯覺魎魅換了一個人，不像以前那麼嘴毒那麼討人厭，竟然如此沉穩如此冷靜。

“好。”李一桐應聲，背起虛弱的魎魅離開這個客棧，往前走。

這片地方已經很南了，人跡稀少，潮溼難耐，走了不久李一桐已經汗流浹背。

“李一桐，辛苦你了。”魎魅突然開口，嗓音竟然格外的好聽。

記憶中的魎魅，除了大吼大叫，各種刺耳的噪音外，從來沒有過這樣溫柔的時候。

這麼些年，我不在的這些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

“把手放上去。”

“啊，什麼？”魎魅一驚，回頭看那個男人。

“想要強大的妖力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男人望著他眸子裡波瀾不驚，“你要明白。”

眼前是藍色的妖火，冉冉灼起，貪婪的吞噬著附近的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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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沒有吸收，也沒有消耗，而是把它儲存了起來。

魎魅把手伸出來，眼睛裡閃爍著藍色的妖火。他把手慢慢放進了火裡。

五

“宗主，他真的是符主麼？”

“不確定，符主當年名聲震天破地，自廢一身通天徹地的修為，修補靈域樹，這番豐功偉業當真是通古貫今。”黑衣男人開口眼童裡稍帶敬畏，“當年我還是一個末班仙童的時候，曾與符主大人有過一面之緣，符主大人風采今日不減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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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得睹符主大人仙面，此生無憾矣。”有人感嘆。

“話雖如此，那個丫頭最好莫要放過。”黑衣男人開口。

“她家玉竹多年不見，大概破損了，何況還有符主大人保她，不如就此算了。”有人提議。

“不忙，我們再觀望觀望。”黑衣男人道。

“全憑宗主吩咐。”眾人齊聲答道。

……

“怎麼樣，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下。”魎魅開口。

“沒事，再走一會。”李一桐咬著牙，腳步已經有些虛浮。

“這些年，你溫柔了不少……”李一桐又走了一會，突然開口道。

“是嘛？”魎魅一聲輕笑，“你難得不罵我。，前面有個村子，我們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好。”李一桐應聲。

傍晚在村子裡人家吃過飯，夜裡兩人坐在靜謐的村口。

“很多年沒一起看過星星了。”魎魅盯著深邃的夜空。

“老實說，這些年你去了哪裡？”李一桐雖然覺得唐突但還是開口問道。

“一直在東海，獲得了一點機緣，覺醒了前世記憶。”魎魅很平澹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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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然後是一段漫長的沉默，兩人誰都不說話，只是看著夜空發呆。

第二天離開的時候，天色剛明。

李一桐剛醒，錯覺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屋子裡佈滿了暗沉的夜幕，窗外透出澹澹的光亮。

“走吧。”回過頭來，魎魅望著他說。

“好，等我一下。”李一桐回答。

雖然已經出了深山，但是路上依然不見人煙。

往東走了二百裡，魎魅的身子好了許多，但是沒有想到，烏宗的人又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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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找到了符主的符牌，若不是多留了個心眼，還真要被你騙過去了。”黑衣人見到魎魅兩人，不懷好意道。

“我們的人在地府查到，符主的符牌依然存放在符主大人的轉生池裡。”他把目光落到魎魅臉上，“我們查過你的生死簿，你毫無背景，東海惡蛟一條，憑什麼擁有了符主的符牌？”黑衣人質問著魎魅。

“把不屬於你的東西給我。”黑衣人步步緊逼。

跟上次不同，魎魅似乎變了一個人，沒有了那日的傲氣，也沒有了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似乎，似乎有什麼東西真的從魎魅身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