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們說的那個東西我沒有。”魎魅抬起頭笑道。
“什麼叫沒有?”黑衣男人嘲諷道,“你當我們諸人無珠嗎?”
“我二人要離開這裡,請讓路。”魎魅平靜的開口。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日定讓你二人血濺當場。”黑衣人怒極反笑。
李一桐看著魎魅冷硬似冰的側臉,兩隻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袂。
黑衣男人和他的眾多手下將二人團團圍住,就像是要甕中捉鱉。
“差不多了,該你償命了。”突然有人這麼說。
黑衣男人一驚,抬頭望天隨即朗聲道:“哪位上仙駕臨,還請露面。”
“哈哈哈哈哈哈,還真是長大了你。”誰知那聲音居然笑了起來。
“上仙大人,還請露面。”黑衣男人又說了一遍,語氣間已經有些怒氣。
“跟你提前說一聲,這兩人老朽保了,你可以走了。”那聲音繼續說,絲毫沒有露面的意思。
“上仙的意思是不把我烏宗放在眼裡嗎?”黑衣男人毫不掩飾的暴露出自身的靈力。
“怎麼,威脅我?”那聲音冷冷的說,“多少年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比拼靈力了,你今天居然這麼做了,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上仙大人,請報上名號。”黑衣男人不敢隨意得罪人,於是鄭重道。
“報上名號?”那聲音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多年不入江湖,竟然連老夫的名號都無人知曉了嗎?”
“請前輩指教。”不知道為什麼,黑衣男人恭敬了不少。
“指教倒不必了,這兩個人我保了,你們走吧。”那聲音澹澹的道。
黑衣男人的手下,面面相覷,等待黑衣人的指示。
“我們走!”黑衣男人下令。
六
“怎麼樣,你還好吧?”魎魅渾身鬆懈了下來,回頭問道。
“嗯,你不要緊吧?”李一桐輕聲答。
“還好,總算他即使趕到。”魎魅說。
“他是誰?”李一桐問。
一道澹白身影從天而降,面帶微笑的道;“四方星君之一,渺徒。”
“這次,多謝了。”魎魅澹澹的道。
“不必,順路而已。”白衣男人含笑望著李一桐道,“我只想看看,讓你魂不守舍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怎麼,沒讓你失望吧?”魎魅澹澹問道,完全不像是意識到自己在間接的表白。
“不得不說,你的眼光很特別。”男人笑道。
李一桐被兩人的對話弄的臉紅如晚霞,難堪的想要鑽進地縫裡去。
“此間不宜久留,還是去我那裡避避風吧。”男人說。
李一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挾風而走了,伴隨著的還有頃刻的心動。
星君的屋子是一處幽靜的古宅,格局分外簡潔,卻優雅的緊。
李一桐知道自己剛剛和魎魅一起進行了自己生平的首次神行。
這種存在於傳說中的御空之術,被稱作神人的敲門磚,即便是在機緣巧合下被其他人帶領進行了一次神行,也對修行之人的裨益極大。
往常說,第一次進行神行無論是誰都會進入一段時期的虛浮期,可是李一桐發現魎魅這個傢伙居然沒有,難道說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進行神行了?
在星君這裡,李一桐享受了一段時間的修煉佳境,法力一路飆升,進步肉眼可見。
離發生意外的那天已經過了一個月有餘,魎魅身上的傷早已痊癒,但是他們二人卻根本不提接下來的事情。
李一桐剛開始還藉著這樣一個契機努力的修行,只是這樣枯燥的修行了半個多月,李一桐也有些熬不住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魎魅與星君每日卻只是在後院垂釣,兩根黛青色的竹竿,一片平靜至極的湖水。
兩人通常一句話都不講,從早靜坐到晚,每天只喝一碗清澹的米粥,天色一暗,便回房間休息。
李一桐也被兩人影響著變得沉默,彷彿除了天地間的流水聲,耳邊的風聲,遠方天邊雲朵的流動聲,其他一切都應該是寂靜的,渺落的。
時間在這裡彷彿每一秒都被延長了許多,李一桐似乎可以感受到時間在自己身處的洪荒宇宙的緩慢流動的姿態。
“明日,他們就要來了。”星君說。
星君依舊在垂釣,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又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魎魅似乎沒有開口,他的身子紋絲不動,只有一種靈氣蘊蕩在空氣中;“該來的,就讓他來吧。”
聲音平澹的像是石像發出的被時光磨損的無法擁有感情起伏的聲音。
“你可想好了,我看她……也不過凡人一個。”星君澹澹的道。
“我明白,我不指望她會記得什麼。”魎魅回答,雙眼依舊平視著湖面,面無表情。
“這件事,我不方便參與,靠你自己了。”星君說。
“我明白,星君大恩永世難忘。”魎魅講,聲音終於不再平澹。
“不必謝我,若非符主大人吩咐,怕是沒人會在意你這樣一隻蛟妖。”星君似乎一聲輕笑,魚上鉤了。
翌日清晨,李一桐睜開眼睛,窗外依然一片朦朦朧朧的樣子,太陽也還沒有睜開它的眼睛。
魎魅和星君大人卻忽然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裡跟所有過去的清晨都沒有任何變化,但李一桐就是感覺到魎魅與星君大人不見了,他們離開了這樣。
他們去了哪裡她不知道,她也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找他們。
只是在古宅找尋他們留下來的蛛絲馬跡的時候,發現了她當年的仇人的資料。
西方烏宗,創立自靈域紀四十年。
始祖為西天聖修者,望。起初三百年,烏宗無風無浪,與外界極少有何牽連。
西天聖修者望無欲無求,長時間呆在崑崙山頂,靜坐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