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莉娃似乎在平淡的看著蘿拉。

a女士。

這應該是一種見多了生死的目光，對於生命的淡漠，彷彿眼前的並不是人類，而是一個毫無價值的螻蟻。

蘿拉在自己教官的身上見到過，一個忍者。

seth公司，或者說研究院控制著一個世界，一個很低階的世界，幾乎沒有異能，擁有的黑科技也沒有超出seth公司的掌控。

刺客聯盟，忍者行動……那裡面幾乎集合了所有動作類電影的元素。

忍者的故鄉仍然活躍著一群現代化的忍者，這些傢伙們甚至將觸手蔓延到了紐約，追殺自己的叛徒。

而在各國的大城市與首都當中，則活躍著一群為了信仰而戰的刺客，或者說，為了命運女神的指引而戰的傢伙。

除了這些較為出名的劇情外，還有這很多不出名的小劇情，大部分都是落在個別警察或者個別特工身上。

那個世界雖然等級很低，沒有異能，也沒有超出人類想象極限的黑科技，但也挺危險。

走在大街上可能隨便碰到一個警察，就是傳說中的主角神探，要知道，碰到這樣的傢伙往往就意味著麻煩。

邦德，某海的保鏢，甚至還有神奇燕尾服的存在。

這些混亂的組織裡面，最為龐大的勢力莫過於全球特種部隊聯合起來的精英，他們曾經在亞馬遜中進行過拉練，現在……則將秘密基地隱藏於某片荒漠之下。

特種部隊眼鏡蛇的崛起，這應該算是那個低階世界中的主旋律。

畢竟屬於官方的勢力，並且掌握的力量也不容小窺。

並且不僅如此，這些能叫出名字的，僅僅只是現在存在的，還有很多因為時間，已經度過劇情點消失的很多劇情。

比如說古惑仔，銅鑼灣……很奇怪的發音，當時蘿拉學習了很久。

這個混亂的，警察，匪徒，特工，與恐怖分子為主旋律的世界，則是研究院中自由人們所掌握的主要世界。

他們的大本營在這裡，甚至主要根據地，大半也都在這裡。

當然，以這個世界的定位來說，他們這些外來者應該不算是什麼好人，更像是恐怖分子那一邊的存在。

還好這個世界沒有異能，黑科技也不多，憑藉從諸多未來世界掠奪來的科技，研究院很好的隱藏了自身的存在，就連聯合特種部隊都沒有發覺他們。

同樣的，這個世界也是蘿拉以及其他先遣隊成員接受訓練的世界。

沒有黑科技，也沒有炫酷到沒朋友的異能，普通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無論是洗手的僱傭兵，還是叛變的特工，亦或者退休不幹的殺手，只要有錢，很輕易的就可以請來非常優秀的教官。

負責訓練a小隊先遣隊的教官，就是一群僱傭兵和殺手。

蘿拉很熟悉自己那位直屬教官的目光……他看著自己，就像在看一隻螻蟻，這種目光並不是蔑視，只是對於生命的麻木和淡漠。

死在他手中的人太多，多到甚至比吃飯喝水更加習慣，對於生命，自然也就沒有了任何感觸。

而此時蒂莉娃就給予蘿拉這樣一種感覺。

蒂莉娃的面孔籠罩在極具科幻風格色彩的面甲之下，但蘿拉能夠隱隱的感到，對方雖然看似鮮活，沒有普通殺手的木然與死氣沉沉，似乎還帶著一種熱愛生活的態度。

但在這一切的掩蓋之下，仍然有著揮之不盡的垂暮，就彷彿……一個極限將至的老人。

“放棄了麼。”

蒂莉娃似乎略帶好奇的問道。

她看上去很好奇，但蘿拉卻能感覺到隱藏在這之下那深深的淡漠，她的聲音並沒有絲毫的起伏，所謂的好奇，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的發問。

“你……到底來自哪裡。”

蘿拉沒有回答蒂莉娃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先生和e先生已經徹底失去了動靜，更確切地說，他們是漂浮在不遠處的半空，被大片大片幽綠色的不明能量所包裹，並沒有死，只是動不了了而已。

他們看上去像是被琥珀裹住的小蟲，雖然沒死，但也根本無法移動，彷彿時間在他們身上已經停止。

蘿拉無法判斷他們接下來會怎麼樣……自然也不從得知自己接下來會如何。

她略微有些緊張和驚懼，並且自然不想就這樣放棄，但蘿拉也深知自己的反抗根本沒有絲毫的意義。

兩者相差太大。

無論是科技上的碾壓，還是戰鬥技巧與身體素質……當然，後者可能也是因為科技察覺太大的緣故。

但無論如何，她的反抗機率都無限為零。

與其在拼命掙扎之後再發現自己根本毫無希望……不如就這樣坦然接受，反正最糟糕的結局不過是死亡而已。

雖然不是死在那些異端的手裡，但這一次發現的情報想必對研究院來說也很有價值，他們的死亡並不是毫無意義。

“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蒂莉娃同樣也沒有正面回答蘿拉的問題。

“一個對你們來說，無論是空間還是時間，都非常遙遠的地方。”

“我有些好……嗯？”

蒂莉娃來到蘿拉的面前，動力裝甲散發著幽綠色的光澤，被幽能包裹的手臂輕而易舉的刺穿了蘿拉異能的被動防禦網，在蘿拉不出所料的目光中，輕輕將她拎到半空。

“奇怪。”

隔絕能量的能力讓蒂莉娃都是微微一愣，但在幽能面前，蘿拉這個所謂的異能似乎還是低了一級，因為她的天然防禦還是輕鬆就被幽能貫穿了。

“很神奇的能量防禦……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異能麼。”

蒂莉娃頓了一下，輕聲說道，但並沒有繼續追問。

她將蘿拉同樣扔向已經在四周徹底瀰漫開，彷彿迷霧與瘴氣般的幽能氣體中，然後在下個瞬間，蘿拉不如先生與e先生的後塵，同樣被吃進了幽能中。

蘿拉瞬間停止了掙扎，甚至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但她的思維還在，她並沒有死亡。

蘿拉終於知道e先生與e先生漂浮著時的感覺了，並不太好。

這好像是一種失重與束縛感混合的存在，她仍然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但她的身體好像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

四周是粘稠，並且無處不在的奇異能量，隨著蘿拉沒入幽能的光芒中，她頓時感覺到這些光斑緊貼在她的皮膚表面，像是……要將她同化。

下一刻，這種粘稠感消失，蘿拉感覺自己似乎可以活動了……她試著轉動眼球，想要看清楚周圍的情況，而不是總對著一片綠茫茫的幽能。

但她很快就徒勞的發現，感覺只是感覺而已，她仍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甚至就連轉動眼球，看向其他的位置都不可能。

“我有些好奇……”

蒂莉娃的聲音再次出現，出現在蘿拉的後方。

“我好奇的是，你們為什麼會自發的聚集起來，甚至會服從命令。”

“因為根據我所知道的情況，一旦個體突變，獲得超凡的力量，或者某種能夠凌駕於其他同類之上的東西，他們往往都會選擇不再服從大多數同類共同定下的規則與公平。”

“轉而選擇最初的自然規則……弱肉強食。”

“你們的情況就是這樣。”

“突變的個體，並且數量很多，但奇怪的是你們竟然沒有選擇脫離規則……但就算是因為力量不足，暫時無法對抗整個群體，你們也不應該選擇服從……”

“除非是受到過專業訓練的，才會在這種情況下仍然保持著忠誠。”

“但顯然，根據我的調查，你們在突變之前都是普通人。”

“你們沒有那麼堅定的忠誠，意志。”

蒂莉娃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考。

“你們只為自己而戰。”

“放輕鬆，這沒有什麼錯誤的，為自己而戰是最正常不過的選擇，起碼在我接觸過的星球當中，超過90%的人都選擇的是為自己而戰。”

“我只是好奇……是什麼讓你們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蒂莉娃的聲音開始移動，環繞著蘿拉移動，顯然，她正在繞著蘿拉慢慢的走著，並且在下一刻，蘿拉無法轉動的眼球前就被黑影擋住。

黑影只出現了一瞬間，然後便重新消失，蒂莉娃已經從她的面前路過了。

“這個問題我一直沒有找到原因……”

蒂莉娃仍然緩緩地說著。

“但不久前，我卻從你的眼睛中，看到了問題的答案。”

她的腳步重新停在蘿拉的面前，黑暗擋住了蘿拉的視線，入眼所見，她只能看到一片昏暗與幽綠色的動力裝甲。

“信仰。”

蒂莉娃低沉的吐出一個單詞。

“我很熟悉這種東西，我不會看錯。”

“那麼……現在和我仔細說說。”

作為一個幽靈特工，蒂莉娃見到的東西，其實遠超普通人的想象，除了很多危險，比如說來自宇宙中莫名未知的威脅，外星生物的襲擊，惡劣環境的絕望等等，更多的，是來自人性的審視。

幽靈特工也是特工的一員。

除了一些非常危險的任務外，很多髒活累活也是他們的任務，星聯邦雖然非常寶貝幽靈特工，但那也是因為幽靈特工能夠創造出一般特工無法創造的價值。

而一點幽靈特工失去價值……恐怕他們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就算幽能仍然非常珍惜，但那時候恐怕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星聯邦寶貝了，更像是動物園裡面的動物。

蒂莉娃自然也接受過很多類似的任務。

而其中最具有代表的，莫過於對於黑星的清洗和剿滅。

那些屬於星聯邦無法看管，無人看管之處的黑色星球，往往會發生很多不可思議，甚至是挑戰人性極限的事情。

貪婪，暴虐，慾望，來自人性深處的負面情感一旦無法得到有效的束縛與控制，就會被徹底釋放出去。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而在這種情況下，人類很有可能會做出很多極端，甚至是堪稱瘋狂的事情。

蒂莉娃就親眼在這些黑色星球當中見過無數慘絕人寰的事情，甚至遠遠要比食人之類的事情殘酷百倍，沒有了束縛的人類會瘋狂宣洩著自己的慾望……創造出堪比地獄，甚至比地獄更加殘酷的世界。

其中就包括信仰。

很多星球在與星聯邦失去聯絡之後，上層開始用信仰統治這顆星球，經過幾代人甚至是是幾代人的洗腦，整顆星球就都陷入一股無法名狀的狂熱當中。

尤其是上層仍然保留著來自星聯邦的科技，甚至仍然與一些黑色商人，星際海盜等等保持著貿易聯絡，配合這些科技，完全可以創造出堪比神靈的效果。

這更加鞏固了信仰的統治。

蒂莉娃就曾經潛入過這樣的一顆星球，如果不是她全程開著幽能，直到徹底戰鬥之前才顯出身形的話，恐怕她根本連一步都融入不進去。

因為整個人類的社會結構已經徹底變了，所謂的親情，友情，感情，這些東西全部都不存在，常理的認知在這被扭曲到極點，他們甚至已經不能被叫做人，更像是有著人類外表的動物。

信仰是一種可怕的東西，遠比單純的殘暴，暴虐，可怕得多。

蒂莉娃很想知道蘿拉在信仰著什麼，能夠讓這些突變個體，在擁有了超越族群的力量以及近乎無限的潛力之後，仍然保持著對於信仰的忠誠，甚至是在個體獲得力量之後，在很短的時間裡，從無到有的為他們建立起這種忠誠。

果然，信仰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

甚至能夠控制住如此多的突變個體……那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在蒂莉娃說完這個問題之後，她就靜靜的等待著蘿拉的回答。

事實上，雖然蘿拉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不說，並且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但她仍然在潛意識裡不願意告訴蒂莉娃。

這是一種自願和非自願的原因。

但下一刻，蘿拉就有些驚異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更確切地說，是她的嘴巴和聲音開始不受她的控制了。

“上帝。”

“這就是我們的信仰。”

蘿拉用於平時沒什麼不同的聲音和語調在說著，但蘿拉的內心卻很清楚，這些東西根本不是自己想說的，她甚至沒有控制自己張開嘴巴。

是這種包圍了自己的不明能量在控制她，控制她發出聲音……甚至將她的思維，她內心得所想給說出去。

始作俑者的蒂莉娃顯然對一切見怪不怪。

反而是從蘿拉那裡得到的答案，讓她有些愈加的不解，因為……

“據我所知，這個教派中的確有很多忠誠的信徒，但肯定不是你。”

“為什麼，為什麼在獲得了突變的力量後，你會突然的開始信仰這種教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