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數字是一種很有趣的存在，尤其是在現代的世界，有時候它蘊含的意義可能早就超出了它本身，就在不久前，易囂還格外留心過這方面的專家和世界。

夢幻島存放著大量安全性不穩定的低階魔法智慧，奧茲國的系統雖然並不複雜，但也包含了魔文咒語和一種類似程式設計的語言，這種純粹由邏輯構成的東西，易囂只能解讀出一小部分，他更需要專業的人士來分析這些系統，但相關人物的世界還未連通，易囂就被捲進了冰與火世界的戰鬥。

而現在，他腳下的道路可能又面臨這另一種選擇。

溫妮臉上浮現出的那種文字自然不是簡單的編號，完全由0和1組成的存在，易囂自然也不陌生，他此前從未往這方面去思考，但現在，他的心中卻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虛擬現實和超腦技術對於現代社會來說可能是一種無法達到的科技，但對於電影世界來說，卻早已不是什麼新鮮的事了，尤其是多數世界為未來世界和超級英雄世界的新人類。

如果第二世界再一次被干擾，被類似黑客帝國那種超級電腦入侵，建立出一個完全虛擬的子世界，那麼一切就合情合理的。

為什麼溫妮的臉上會出現不明的數字，為什麼那個十七世紀後期的世界從未有過明確的劇情，為什麼沙漏會告訴自己逃離那裡，因為那並不是真正屬於第二世界的子世界，而是一個虛假的，由新人類製造出的世界。

反正第二世界被入侵也不是第一次了，易囂有理由這麼懷疑。

“那。。你該怎麼做？”關於多重世界關係的理解，還不是塔靈現在能夠掌握的，但它不會傻乎乎的說自己聽不明白，只是下意識的隨著易囂的停頓而問道。

易囂沒有回答，他也在思考，雖然現在疑雲看似已經撥開了一些，但所有的一切都是易囂的猜測，而且在線索如此簡陋的情況下能夠思考到這一層，已經十分不容易，他恐怕已經無法再得到其他的突破點了。

世界的真實性是一種非常復雜的命題，歸根結底的話，恐怕永遠也說不完，所以，易囂現在只能去解決幾個最主要的謎團。

除了十七世紀的世界之外，其他經歷過的幾個世界是否真實，易囂不確定，但他覺得是真實的，因為就算構造虛擬世界方面的佼佼者，來自黑客帝國的超腦，也無法製作出一個完美的世界，它一定含有漏洞，而且並不完整。

能夠做出世界，並且完美執行的，目前只有兩個存在，同樣都是源點，一個是沙漏，一個屬於新人類。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其餘的世界是真實的，屬於第二世界，恐怕就連最初的世界，也不是超腦獨立構建出來的，而是依附在原有的世界中，不然為什麼會出現格林，凱瑟琳，還有兔子這種第二世界獨有的存在來證明。

那麼第二個問題，無非就是它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溫妮屬於虛擬世界中的存在，她本身的身體可能並不在這裡，而是像黑客帝國中的營養艙那樣，存放在某個地方，留在易囂身邊的，只是某種程式和投影。

不過她的存在，也說明了超腦的虛擬技術到達了相當高階的存在，已經可以延伸到不同的第二世界，完全可以利用這些人開啟通道迎接天使軍團的到來。

只是目前為止，易囂還沒有見到天使軍團的身影，所以要麼是有其他的原因，要麼就是它們另有目的。

易囂無法確定，所以他將這兩種可能都包含了進去。

“我也不知道。”易囂聳聳肩，他說道，“但我要想辦法回到那個十七世紀，只有在那裡才能找到答案，而且在此之前，最好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該死的兔子，它的確在無意間幫了我的忙，不過。。也把我困在這裡了，它成功將自己登上了除了蟑螂之外我第二討厭的生物。”

“那溫妮小姐呢。”塔靈又問道，“她。。似乎也有問題。”

“我清楚這點。”易囂說道，“她的身體恐怕和虛擬世界中的其他人一樣，都被超腦存放在某個地方，我會去找她，如果。。”

易囂沒有說完，原因很簡單，根據黑客帝國的規則，一個人的精神死亡，就以為這肉身同樣陷入死亡，反之，肉身如果出現問題，精神世界也會在瞬間猝死。

雖然易囂不確定這次入侵第二世界的東西到底跟黑客帝國有沒有關係，但只要是新人類從電影世界拿出來的，那麼肯定會有相似之處。

“夏娃。。”易囂輕輕念到，這一切的背後似乎從未出現過夏娃的身影，但易囂卻感覺這一次的背後都與她有關，“接下來。。”

正在這個時候，塔靈突然提醒道，“我的主人，注意看狼人的屍體。”

埋藏在狼人堆中的透明水晶球一直沒有被發現，所以這遍地的狼人屍骸一直靜靜的躺置在雜草中，狼人軍團在到來之前，恐怕已經將路上所有看見的活物殺光，方圓百里之內都沒有其他的生物存在，所以這麼久過後，也沒有人發現這裡的異狀。

但此時，卻出現了一點奇怪的情況。

“放大那裡。”易囂盯著水晶球中的情景說道，他似乎看到某具狼人的屍體下面逸散出一些熟悉的東西，看不太清楚，但下一秒鐘，還沒等塔靈這樣做時，就已經不需要了。

大片大片濃郁的黑煙從狼人的屍體下湧出，漫山遍野的，每一具狼人的口中都如煙囪般噴湧出濃濃的黑煙，黑煙出現之後，直接撲向那堆由鮮血匯聚成的魔法陣，然後鑽入地下消失不見了。

這些東西來得快，去的也快，近萬具狼人屍體中出現的惡魔煙霧，幾乎在幾分鐘之內就竄入魔法陣中逃回地獄，連一絲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易囂怎麼能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東西。

“果然是惡魔。。”易囂眯起眼睛，自言自語道。

他的心中的確充滿了憤怒，怒火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他現在已經不是那種感受不到憤怒和情感的存在，所以他理應暴躁不安，不過也正是這種感情，卻讓易囂愈發冷靜下來。

將憤怒深深壓抑在心底，易囂不是一個會輕易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人，在獲得靈魂能量之前不是，之後也不是，哪怕他因為虛假的世界，虛假的身邊人，以及惡魔的再次出現憤怒的無法自拔，他也沒有絲毫表現出來。

“這麼說。。這個魔法陣就是用來連通地獄召喚惡魔的。”易囂再次說道，他的聲音非常平靜，似乎每說一個字，他的氣息就會平穩一分，“我說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狼人，君臨的人口可無法支撐。”

“你覺得。。魔法陣還有別的用處。”易囂又問道。

“或許吧，我的主人。”塔靈說道，“但我怎麼敢在主人面前討論魔法呢，甚至連我的生命都是主人賦予的。”

“有時候。。我看不清那些繚繞在我身邊的事情，其他人，反而看的更清楚一些。”

塔靈沉默了一下，就像他說的那樣，它的生命都是易囂賦予的，所以它比任何人實際都更瞭解易囂，它無時無刻不再注視著城堡中的一切，以外的，以及城堡內的。

“我的主人。。別忘了，你將那些剩餘的靈魂用掉了，那可是一筆不菲的能量。”

易囂沉默了一下，的確，雖然他也可以殺死很多人使用他們的靈魂作為獻祭，但靈魂是一種極不容易儲存的東西，勢必要用到很多珍惜的材料，而且易囂還沒有要用到這麼強大能量的時候，所以他從未使用過。

他也懷疑這本身就是一場圈套，但他並沒有在自己身上發覺有任何不對的地方，隱藏的詛咒沒有，付出的代價也沒有，就像。。很平常的釋放了一次魔法。

“我會注意的。”他說道，“既然惡魔已經出現在這裡，那麼我們有必要做出一些準備了，冰與火之歌這種無趣的遊戲，是時候找個時間結束了。”

“不需要在異鬼毛文這種弱小的生物身上浪費時間，惡魔才是真正的敵人，既然它們步步緊逼，那麼我們也不能落後。”

“天使在明處，而惡魔的糾纏則在暗處是麼。。這兩種東西配合的還真是天衣無縫，多幫我留意夢幻島的事情，不要什麼危險的生物就往高崖裡丟，我需要開拓一些新世界。”

“總是等待影子已經來不及了，首要的事，是找到十七世紀的通道，開啟回家的路，然後就是破譯那些座標，既然多恩亭能夠使用，那麼我也能用。”

“將這些事告訴家養小精靈和小黃人，讓它們多加努力，尤其是小黃人，讓它們多集中些注意力，我會給它們獎勵的，然後。。避開萊文，多幫我監視他，不要讓他知道。”

關於夢幻島的事情，易囂盡數交給了塔靈，它有足夠的智慧去完成易囂的任務，而因為易囂賦予它生命的緣故，它和易囂天生有一種親近感，不會輕易背叛。

一巫師和一魔法生物塔靈外出的時間已經足夠久了，山洞的外面已經出現朦朧的太陽光芒，即將升起的太陽正在峽谷的上空躍躍欲試，將剩餘的事情交代好之後，易囂將水晶球和冥想盆再次收了起來。

再耽擱下去，恐怕就沒有太好的時機掩護自己回去了，站起身，易囂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他走出山洞，然後一道咒語向後甩出，將他曾經停留過一晚的任何痕跡全部抹除，伴隨著那具黑熊的屍體，永遠的消失在這茫茫的森林峽谷中。

接近天亮的時候，無垢者的軍團已經忙碌起來，比如小女僕彌桑黛已經開始幫助丹妮莉絲進行洗漱，巴利斯坦和達裡奧也開始協助手下的軍團緩緩整軍。

開能和谷莫的作息時間不明，但斯塔克肯定是沒有起來，雖然他也經常鍛鍊身體，但那只是為了保持一身中看不中用的肌肉泡美眉罷了，自從來到冰與火世界，他就不自覺的鬆懈了下來，就像他所想的那樣，這只是一次度假。

溫妮也有賴床的習慣，因為她在夢幻島生活的就像是公主，在長大之後，憑藉格林的力量更是夢幻島的女王，她想做什麼都可以，沒有任何生物敢阻攔她，所以易囂沒有貿然進入營地，而是默默的在外面等待著。

原本不知道敵人時還好說，現在知道了，就更應該小心一些，既然有低等惡魔出現在冰與火世界，那麼就一定有更高階的存在，畢竟那種魔法陣它們可做不出來，高等惡魔都是精通黑魔法的好手，雖然遠沒有易囂強大，但偽裝和監測等等的魔法儀式，卻正是它們所擅長的，不能輕舉妄動。

終於，當營地中的人都起來的差不多時，溫妮也終於爬了起來，藉著回收魔法帳篷的時機，易囂順利將自己和留在原地的假象調換了回來。

溫妮並沒有在意這些事情，而根據水晶球給出的情況，她也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就連她身體上幾次出現原始碼的情況，她似乎也毫不知情，溫妮完全就是被矇在鼓裡。

想到幾個世界複雜的關係，還有如果將一個人從虛擬環境中拯救出來，易囂頓時覺得腦袋有些大。

維持了一晚上的森林保溫咒即將漸漸失效，但易囂還是需要親自撤除它，因為無垢者已經拔營，行軍在即，催生出的遍地蔓藤和高聳的樹幹會形成阻礙。

易囂一直靜靜的站在營地中間，那棵代表著咒語核心的樹苗已經與大地融為一體，生長成了一棵半人多粗的大樹，就在易囂的面前，但他一直沒有動手去銷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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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莫非是忘了你那些滑稽的魔術咒語？”終於，易囂等到了要等的人，不用回頭看，但聽那不懷好意的話語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易囂輕輕伸出手，面前的大樹緩緩縮小化作一道光澤，然後沒入他的手心，同時，周圍那些遍地橫生的蔓藤也開始枯萎，向地下萎縮起來。

走在易囂身後的斯塔克突然覺得脖子有些癢，但還沒等他奇怪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熟悉而討厭的聲音，“別說話，也別露出異常，我們被人監視了，這是一場巨大的陰謀，我需要你的幫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