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時分,太陽要落山了,便站起身來道:“那我回去了,你們忙。”
還沒到晚飯時間,客人很少,秋菱也有閒時。
“我送你。”說完便挽住秋白的手往外走。
林蕭則一臉笑意的道:“下次來給我帶只全記的烤雞。”
秋菱聞言立馬回頭瞪了他一眼,他也不惱,只是笑。
看著兩人眼波間濃烈的情愫,秋白是真心羨慕。
如果她也能和葉至珩這樣子生活……
她暗暗嘆了一口氣,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自己是有多幼稚才會冒出這種想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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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八月十五,是秋圓圓一歲生辰。
秋元志訂好,八月初十給秋圓圓辦一場簡單的週歲禮。
初八的晚上,秋白特地跑去秋元志書房,東拉西扯半晌才說了心裡的小心思。
“爹爹,女兒明天去接妹妹,妹夫過來吧,家裡本來人就少,他們過來也能熱鬧些。”
秋元志聞言眉頭一皺,“你管好你的火鍋店就行了,少操點心。”
見秋元志不同意,秋白還想再說,但秋元志的表情難看的很,只得歇了心。
“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她,我沒她這個女兒!”秋元志又恨恨的加了一句。
秋白有些莫名,照理說,過了這麼久,老爹那氣應該會消那麼一點點啊,怎麼好像不減反增啊?
“爹爹,怎麼能這麼說呢,不管什麼時候,小菱她都是您的親閨女,我的親妹妹!”秋白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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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元志聞言幽幽嘆了一口氣,“算了,不說了,你回屋去吧。”
“噢。”秋白值得點點頭,回了自己的屋子。
秋元志坐在昏暗的書房裡,神情凝重的看著桌邊明滅不定的煤油燈。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只是不知道這東風到底會吹向哪邊!
八月十五這天,月初公主喜氣洋洋的牽著跌跌撞撞學走路的秋圓圓,將抓周用的小玩意一件件拿出來看看,擺弄擺弄。
秋白也提前買了許多菜和小零嘴回來。
秋元志雖然不允許秋菱回家,但秋菱還是親自送了禮物來。
當然,肯定是沒來王府,而是將禮物放在了火鍋店,禮物一放人就隨著馬車回去了。
秋白一想到這些心底就難受的緊。
雖然秋圓圓生辰,但秋元志似乎很忙,一大早就出了門,走時留了話,“中午回來吃飯。”
月初公主便清點著小玩意,告訴秋圓圓一樣樣的認。
秋白責和秋豆豆在廚房做飯。
待到正午,飯菜做好,用溫水在灶上溫著。
月初公主則和秋白抬了張桌子和廳堂那張併攏,上面鋪了一層紅色薄毯,那些小玩意也全部擺好。
“爹爹怎麼還沒回來。”
秋豆豆牽著秋圓圓站在廳門邊張望著。
月初公主笑道:“他的正事要緊。”
於是大大小小就這麼等著,眼看著太陽由烈轉柔。
秋元志還是沒回來。
秋白覺得奇怪,這明明說好的,難道爹爹忘記了?
月初公主不是看看緊閉的院門,眼中慢慢染上一層擔憂。
“他向來是個守時的人……”她低喃道。
秋白也覺得有些奇怪,站起身來就朝外走。
說了句,“我出去看看。”便熟門熟路的去了葉至珩書房。
秋白在這地界已是熟客,幾乎隔個兩三天就來一次,再加上葉至珩待她的態度,那把守的小廝自然不會攔她。
抬手推開書房門卻沒看到葉至珩身影,秋白轉身就往小廳走。
卻被突然出現的墨竹擋在了身前。
“禾姑娘,王爺今日不在府中,您若有急事可以等一等,奴婢去給您拿些吃食來。”
“不在啊?”她來這兒也只是想問他自家老爹的去向。
“那算了,那我先走了。”說完便回了自己院落。
月初公主見她一人回來,微有些失望。
“要不我們先吃吧,等晚些爹爹肯定就回來了,到時再抓周了一樣,或許明天抓也一樣,都是自家人,沒那麼多講究。”
月初公主聞言掩住失望,笑道:“對對對,都是自家人沒那麼多講究,我們先吃吧。”
說完幾個女人便端了飯菜圍坐著吃了。
平時秋元志就算再忙,也基本是酉時左右回來,最遲也不會超過戌時兩刻。
可現在都快亥時了,他還是沒回來。
葉至珩那兒,秋白也跑了兩三躺了,他也同樣不在。
想著他所謀的事,她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秋圓圓年紀小,早早便睡了,月初公主便回屋陪著了,那心裡同樣是提著的。
秋白提著一顆心回屋睡下,卻如何也睡不著。
一直到天麻亮,秋元志依舊沒回來。
秋白頭腦有些昏沉,梳洗好後又去了葉至珩書房,他依舊不再。
問了墨竹,也說是一夜沒回來。
她頭重腳輕恍恍惚惚的回了院子。
一連四天,不管是秋元志還是葉至珩都是杳無音信,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到了十五這天,明昌帝薨逝,迴光返照之時傳位於魏王葉至珩的訊息如瘋長的野草,蔓延了整個京都。
整個王府裡也是無人不知。
聽到這個訊息時,秋白緊繃的人瞬間鬆懈下來,似虛脫一般坐倒在桌邊,半晌沒能站起來。
到了晚上,秋元志依舊沒回來,不過卻派了個小廝帶了話,說是還要過個幾天才能回來。
待到八月底,秋元志終於回了王府。
同時帶來了“收拾收拾”準備回清水村的訊息。
秋豆豆聞言一臉不可置信,“真的?”
秋元志笑著點頭。
對清水村,秋豆豆的印象是有些模糊的,模糊中全是令她嚮往的美好。
月初公主看著一臉風塵的秋元志,卻留下淚來。
待兩個兒女回了屋,秋圓圓也睡了,秋元志一把抱住月初公主,短短的胡茬在她頭頂輕輕摩挲。
“回來就好……”月初公主低低呢喃。
入夜十分,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擾得秋白如何也睡不著。
“滴滴答答”間,床頭忽的一暗。
秋白心中一跳,一個挺身從床上彈了起來,留著微弱的夜色看過去。
床邊立著抹高挺身影,雖然看不清臉,但她還是一眼便能認出來。
“葉至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