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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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進馬入夾道再無回頭的道理,他收拾了行囊細軟作了最壞的打算,一旦白煞失手,他就準備遠循。大牢的李全發絕對不能留,朱公子知道也不會饒了他。錢進來到大牢,悄然在李全發的飯食中下了無味化骨散,牢頭送飯之後,錢進在暗中窺視。

李全發自從翠雲被害之後,精神恍惚意志消沉,被打入這不見天日的大牢,他已經對生不抱有絲毫念想,牢頭開啟牢門後見昨天的飯菜一口未動,他搖著頭嘆息地說道:“到了這裡,凡事都應該想開點,你一死了之,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說罷他將新的飯食籃扔在地上,轉身出去了。

李全發眼中又閃現一股紅透的火光,這是他對朱公子的仇恨,如果有朝一日可以出去,一定要手刃這個陰險歹毒的惡賊。他的手慢慢探入籃子,抓起一把餿飯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不久他感到自己的肚子一陣絞痛,大顆的汗珠浸漫全身,李全發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牢頭張惶失措,奔跑著出去喊人。

錢進聽到喊聲陡然間躥跳出來,與牢頭撞了個滿懷。他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給了牢頭兩個耳光,一邊打一邊罵:“你嚷嚷個什麼,丟了魂了?”牢頭捂著紅腫發脹的臉告訴錢進,犯人出事了。

衙役和捕快們聞聲而至,錢進一把將牢頭推到一邊,帶著捕快們闖了進去。此時李全發面容慘白,已然沒有了氣息。仵作驗畢屍身,告訴錢進,李全發系中毒而死。一聽說犯人是毒發身亡,錢進厲目圓睜,他即刻下令徹查所有可以接觸到飯食的人。

廚子、伙房、牢頭,個個背靠牆壁而站,錢進翻動白眼,喝令捕快搜查他們的衣物。一陣翻騰之後,捕快在牢頭的腰間翻出一張銀票和一個白瓷小瓶。東西被擺放在桌子上,錢進歪眉斜眼,指著桌子質問牢頭,瓶子裡裝的是什麼?

牢頭一臉茫然,他語不成句地回答錢進,瓶子裡裝的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錢進命令仵作檢驗,他用銀針試過之後,告訴錢進瓶中之物有毒。仵作的話對牢頭來說,無疑猶如晴天霹靂。他雙膝癱軟,口中大聲疾呼。

錢進喝令捕快將牢頭帶到大堂,自己要親自審問。栽贓嫁禍之後,錢進命人將李全發屍身草草掩埋,全力以赴撬開牢頭的嘴。錢進手拿銀票,大聲喝問道:“張五,你受了什麼人指使謀害李全發。”張五連連搖頭,告訴錢進公案上的東西並不是他的。

錢進哼了一聲,嘴上冷冷一笑,他對張五說道:“此物當然不是你所有,這藥無色無味,想來必是江湖中的下三濫用來謀財害命的,你受了誰的好處,竟敢做此卑劣行徑?”張五神色慌張,他一個勁地向錢進磕頭。錢進豹眼環張、狼牙撩現,驚堂木拍得震耳欲聾。見張五拒不招認,錢進三木之下大刑伺候,張五屈打成招在供狀之上畫了押。

拿到“口供”之後,錢進為避免節外生枝,判張五斬立決。他料理了衙門的爛攤子,靜待白煞的訊息。潘汝楨依計在林中設計埋伏,這個色厲內荏的傢伙,心腸極其狠毒。

狂風壓柳濁雲閉月,林中一抹電摯般身影閃出,挨近黑煞的屍體。而後轟然一聲響動,尖銳的木柵就地掀起,向他傾軋過來。白煞虯龍翻身,身體向後背彎趨避木柵之後,隨即又是煙塵驟起,崩天裂地般的響動,他面前塌陷一個深坑,流沙頓時瀑布一樣向坑中兜灌,白煞身上滿是塵沙。他雙腳一勾,施展輕功跳出沙坑。趁著他立足未穩,林間密矢如雨,交疊飛舞向他射來。白煞俯倒在地,就勢翻滾,潘汝楨吩咐精明捕快扯出魚龍網,將白煞牢牢縛住。

一時間燈籠火把亮如白晝,潘汝楨邁著方步,昂首挺胸的來到白煞面前。他捻拽頜下一綹稀疏的鬍子,呲牙咧嘴地衝著白煞說道:“你這個惡賊,竟敢跑到老爺我的治下犯案,快說,那青林縣令是怎麼死的?”

白煞亂髮噴張,蒼白乾癟的臉緊緊貼在魚龍網上。他眼如赤火珠,口似闊方鬥,張牙舞爪的惡相,像要把潘汝楨吃了一樣。潘汝楨膽戰心驚,他後退兩步,喝令捕快們將白煞拿下。白煞縱聲狂笑,聲音幽泣哀怨,經久迴盪於竹林之中。

一番纏鬥潘汝楨見白煞負隅頑抗,他頓時惱羞成怒。白煞青筋暴烈,血液在身體翻湧澎湃。眾捕快仰頭大笑道:“被拔光了牙的老虎,還能夠咬人嗎?”鬨笑之聲頓起,潘汝楨亦笑的前仰後合。

牽扯的魚龍網劇烈抖動幾下後,咔嚓一聲撕得粉碎,捕快們驚怔雙眼,失魂一樣呆望眼前發生的一切。白煞龍爪探雲,向潘汝楨的天靈蓋抓去。潘汝楨魂不附體,只恨爹孃沒有多給一雙腿。

就在他將要魂歸離恨天時,兩個身影從枝梢間一躍而起,一條長鞭宛若戲水游龍,朝著白煞的腕部打去。白煞撤爪回身,朝著二人撲來。來者非是別人,正是存義和玉鳳。白煞虎步弓身,雙手勢如沉鉤。他惡瞪圓目對存義說道:“看你們的裝扮也是行走江湖之人,我且問你們,黑煞是誰殺的?”

存義說道:“他夜入青林縣衙意圖不軌,在交手的時候我已經苦勸過他。”聽了存義的話之後,白煞暴跳如雷,他雙手在半空中一頓亂抓,繼而他轉過頭來,紅彤的眼睛死死盯著存義。這眼睛中充滿了憤恨與哀怨。短暫的目光相接後,白煞腳踩兩儀、拳分四象,虎鶴雙形拳疾打存義心窩。存義綿裡藏針,七星步穩佔天樞,腳下虛實有度,掌上應對得法。落雪擒拿手輕靈綿柔,下手拿捏穩準精確。

白煞雙掌一攏變為利爪,扼頸鎖喉狠辣無比。他拳猛如驚濤、快捷似流星。潘汝楨修冠理帽,心中餘悸仍令他汗流浹背。眾捕快公差,旁觀龍虎風雲鬥,個個瞠目結舌大氣也不敢出。

存義獅子甩頭、魅影換形,將步形身法閃躲,演繹的惟妙惟肖。

你縱然千變萬化,卻奈何不得這一定之規。白煞心中憤怒,暴風急雨般的攻勢,來也快去也快。存義認柔克剛,侍白煞中氣匱竭,步沉力緩之時,他運氣丹田,勁散湧泉,綿綿勁力如濤濤江水一般。

纏鬥數十招,存義賣個破綻,使了一招金鉤掛月。只見他身體向前縱,棄了天樞位,身體俯臥,單拳照著白煞小腹打去。白煞暗暗驚喜,他膝蓋就勢屈彎,雙拳朝著存義的背部猛砸下去。待存義近身,白煞斗大的鐵拳也隨之打了下去。

玉鳳瞧得真切,纖柔玉手不停地扯著衣裾,目光中流露出了慌急之情。存義突然向後一仰,左腿拄地,右腿以金雞獨立式,朝著白煞的胸口踹去。這一腳力發千鈞,白煞自以為偷襲得手,對存義閃身變招疏於防範,結果他的小腹重重受了一記窩心腳。

潮起月盈血氣翻,白煞癱坐在地上,大口嘔血不止。他指著存義,口中嗚啦啦連番痛罵。只是血水充盈,誰也聽不清他的意思,然而那張因為仇恨而扭曲變形的臉,依舊令人見了不寒而慄。

潘汝楨來到存義身邊,又是一片奉迎拍馬之詞,令玉鳳感到渾身冷顫不已。潘汝楨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對猶作困獸之鬥的白煞,讓他感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恐懼。他讓存義將白煞點穴制服,自己再派捕快將他鎖拿起來。

此時白煞仰天大笑,兩道血痕自眼角滲出。存義搖著頭,嘆息的告訴潘汝楨,白煞已經自斷經脈而死了。潘汝楨跺腳擦拳,連連說著“可惜。”二煞已死,潘汝楨認為青林縣令的死,將會石沉大海,他在懊惱之餘,喝令公差將二煞的屍身帶走。

存義將他喚住,告訴他還有事情要與他商議。潘汝楨心領神會,命令一班公人先行。存義並未先交出縣誌,而是反問潘汝楨,他是如何得知青林縣令的身份,是被人冒名頂替的。潘汝楨遂將仵作的驗屍報告交給了存義。

存義看過之後點了點頭,他隨即將縣誌交給了潘汝楨。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潘汝楨見到縣誌,難掩欣喜若狂的心情。此番伏斃金刀雙煞,又可以順手破了假縣令的案子,說不定可以擢官晉升,躋身三班朝臣之列。

他魂飛蕩魄,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存義的話,他隻言片語都未聽進去。玉鳳存心想戲耍他一番,躡手躡腳地來到他的耳邊,猛然喊了一嗓子:“潘大人。”潘汝楨如夢初醒,像猴子般跳縱一下,他還痴怔地說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玉鳳輕蔑地瞪了他一眼,對他說道:“適才你中了邪,是我把你救了回來。”

潘汝楨拱手作揖,口中連連稱謝。存義為玉鳳頑皮,向潘汝楨致歉。潘汝楨對此毫不在意,他心中想的是一石三鳥,揪住幕後主使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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