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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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

早在他們彼此喜結連理之前,他們已經相識十年,也算是青梅竹馬……

不,她從沒有這樣想過,她只認為這是姐姐的特權。

同樣,他也沒有如此想過,如果非要給二人之間做個定位的話,那麼,他認為只有三個字,——陌生人。

掰掰手指,十年來,二人有交談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過,見面的次數卻不在少數,雖然,在他可能出現的場合,她常常儘可能避而遠之,這是她討厭他的表現。

而這一切,他都知道,並且,樂見其成,因為,他也同樣討厭她。

孽緣從何開始?

或許是某個細雨朦朧的日子,他正在蘇家的前院,聽蘇雪埋怨數學題太難,而在抬眸一瞬間,視線裡便闖入了她那小小的身板,纖弱,卻倔強。

她沒有撐著傘,任憑細雨沾溼衣裙和短髮,視線裡,空無一物,當然,也沒有他。

是不是一開始,就已經暗示了他註定不被她青睞?

如果能夠早一點預料到這一點,在十年後那個錯誤的訂婚宴上,他還會不會一廂情願地以為她有意與他?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這十年,他總結為:錯。

他錯看她,他向來自認為自己有幾分看人的眼光,他卻錯看了她,大錯特錯。

哪怕是最後蘇雪的變節,他也不認為他錯看了蘇雪的本性,蘇雪純,也正因為太純,所以在分岔路口上,很容易被引導到往錯誤的道路。

可是她……

第一次見她,他錯以為她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自我鎖在象牙塔裡、自怨自艾的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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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

一次錯,次次錯。

第二次見她,她正徑自拿走鄰居家養的貴婦狗的狗糧,而後露出堪比惡巫婆的那種笑容,一臉得逞地對著被鎖住的狂吼的小狗比比中指。

而他正倚在蘇家門外的電線杆前,面無表情地看著。

她知道有旁觀者,可是卻毫不收斂,只是涼涼地對他掀掀眼皮,一如初見。

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蘇雨?”

本想在此之後稍微夾槍帶棒地教育她一番,可惜,她一點機會也不給他,頭也不抬地拿著狗糧離開,卻沒有走進蘇府的家門。

如果他當時能夠知道,她只是搶了那個富貴狗的狗糧,轉而擺在某只黑漆漆的斷腿流浪狗面前的話,他還會不會以為:她不僅自怨自艾,還欺負弱小以求心理平衡?

又是錯。

而後,他們彼此當作彼此透明。

她本就對他不屑於抬抬雙眸;他亦吝嗇地連“蘇雨”二字也懶得施捨。

彼此相遇的事情更是讓彼此對彼此的印象惡化。

比如,他看見她面無表情地將蘇雪給她的生日禮物丟進臭水溝裡;

比如,她被爸爸打的差點丟掉了半條命時,而他卻露出與場面不符的譏諷笑意看著她;

再比如,當蘇雪被一堆痞子圍攻、哭泣求饒的時候,她面無表情地一旁觀看,或許,那時因為她已經看到了即將出手的他,可是,如果他知道她當時是怎樣的握緊拳頭,他還會不會以為她是個沒心沒肺、沒有感情的壞女人?

錯錯錯!

再後來,他和她都不再年少。

他的身邊自始至終,只有蘇雪,而她……

她的身邊從不乏男生追求。

只是,那些男生來的快,去的更快,因為,她打擊人的本事一流。

那是一個夏季的傍晚,雨後空氣清新,校園後的小樹林裡寂靜,柔和的光線透過樹葉,在地上映著斑駁的光點,是個浪漫而適合培養感情的好地方。

他出現在那裡,只是因為施黎那個瘋婆子約了他。

不想,卻碰到了她與男生見面的現場直播。

男孩很高,樣子也很帥,嘴裡叼著煙,噴雲吐霧,痞痞的,青春的臉上張揚跋扈,“蘇雨,我要追你,做我的女人。”

躲於暗中的他輕笑,這麼戲劇性的話,他就說不出,不過,他認為,他們是般配的。

痞子男對惡劣女。

而她……,她又擺出那種慣有的涼涼的、帶著嘲弄的笑容,“你的父母都健在嗎?”

男孩一愕。

他亦然。

“當……當然。”

聞言,她已經轉身,“那你出局了。”

“什……什麼?”男孩詫異。

他則蹙眉:這個惡劣的小女人!

那時,她才多大?

十四,還是十五?

男孩當然不甘心,著急地抓住她的胳膊,“蘇雨,你說清楚,為什麼我出局了?說個理由,讓我死個明白!”

她笑笑,無謂地一根根撥開男孩的手指,“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你的父母都在,這是你出局的原因。——對了,我媽早就不再世了,你知道吧。”

男孩木木地點點頭。

她已撥開男孩的手,後退一步,“我要找個和我相像的,身世上相像的,你明白了?”

說完,她優雅地笑著離開,徒留男孩傻傻地站在原地:哪有這樣的條件!

他為男孩不值,他覺得她連痞子男都配不上。

如果他知道,她只是想找個懂她的人、能夠設身處地理解她的人,他還會如此帶著鄙視的眼光看她?

她只是太想要得到親情的溫暖、太想要得到呵護,只要男孩能夠堅持一點,再執著一點,她就會接受。

其實,她的要求不高,一點也不高,只是,他從不知道……

時光飛逝,轉瞬十年。

那一天,本該是他最渴望的日子,卻被從來都無瓜葛的她全盤打亂。

他並不是一開始就抱著必娶蘇雪的決心,只是隨著成長才發現蘇雪純真的難能可貴。

蘇雪十九歲的生日宴,也是他的訂婚宴。

他時刻地不離蘇雪的身邊,他甚至還精心策劃了一場求婚的戲碼。

舞會上,他沒有看見她,他也沒有期許會見到她。

當視線裡出現了她的人影時,她的情況顯然不好,走路的姿勢有些太過沉重。

——又被父親打了吧。

被教訓於她來說是家常便飯,不知何時起,面對她被毆打的事情,他也變得就像看見每日升起的太陽一樣,心裡泛不起任何情緒。

目光只是淡淡地從她臉上一瞥,便再也沒有看向她。

直到似乎感覺她近了身,轉頭卻未見她的身影;

直到他有些鬼使神差地想要喝杯酒,卻在拿起杯子的一瞬間,腳踝一痛,他彎腰去看,原來是被不知哪裡飛來的鵝卵石擊中,他無所謂地慫了下肩頭,站起身來,又拿起了之前的那杯酒。

可是他不知道,那已不是之前的那杯……

酒醉的太過突然,猝不及防。

而之後的變故又太超出想象,直到和她雙雙送入新房時,他才恍如隔世。

一切,都已經不再一樣。

他永遠都不知道,她將他從客廳偷偷抬到她的臥房時,費了多大的力氣。

他也不知道,當她握著酒杯輕輕搖晃,看著床上沉睡不醒的他時,笑容是多麼譏諷。

紅葡萄酒因為搖晃而泛著詭異曖昧的光澤,而她卻看著他的睡顏,笑得冷。

很想毀了他,從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想毀了他。

明明什麼都不懂,為什麼對她下出“自助者天助”的評論?

紅酒很美、男人很帥,可是很快,都會染上汙點。

她優雅地站起,緩步地走向床邊,將杯帶酒一同丟棄垃圾桶中,而後坐於床頭,勾唇笑看著他。

不可否認,他長得很俊美,加上他的背景和能力,絕對是女人們趨之若鶩的型別。

純白的西服,筆挺的身材,鑲金的總裁外衣,她癟癟嘴,真是個王子呢。

好則好矣,美中不足的,是他愛上了蘇雪。

她惋惜,本來,他可以不用死的這麼慘……,想到此,她拿起床頭備好的水果刀,狠心地割破自己的手指,將那殷殷血跡塗抹在潔白無暇的床單之上。

猩紅、刺目。

她卻覺得天下間似乎沒有比這更美的景象,床單被染紅一片,她凝視了半響,突然一斂面容,毫不猶豫地給床上躺著的他寬衣解帶……

當二人皆是裸裎相對時,她才犯了難。

該擺出哪種姿勢才夠震撼?

她將他的完美軀體當成白菜,只關心怎樣一舉轟動,如果他知道,會不會氣得當場跳起來?

她將他的手臂置於自己的頭下,鉻著的感覺讓她眉頭微蹙,她習慣獨睡,帶著嫌棄將他的手臂甩開;

她將他的腿放在自己的小腿之上,男性肌膚微微發燙,相貼的皮膚隱隱有汗溼感,她面露厭惡,直接拿另一只腳將他的腿踢開……

如果他知道,那半個小時,她已經無所不用其極地蹂躪了他的肉體,他還會不會努力在她面前維繫男性尊嚴?

如果……

一切只是如果。

事實上,當她最終決定和他各窩一頭、互不干涉之後,才扯開平生少有的嗓門放聲尖叫時,已經註定,相識十年後,他們選擇了……錯誤的開始,但卻,只是開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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