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宴瓊殿,清尊酌下玲瓏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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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樓小眠早就可以滾回家帶孩子,不用在朝堂上混了。

木槿聽他氣勢略低,立時吼道:"那你還抓著我做什麼?"

許思顏見她目光兇悍,語氣兇狠,不覺松了手。

木槿活動了下手腕,低頭瞧見腕間隱見青紫,揚拳便向許思顏打去,"旁人汙陷我,你不說幫我洗刷冤屈,還敢欺負我?要你這夫婿何用?看我揍死你這頭野狼!"

"..."

許思顏一肚子的興師問罪還未及傾出,便見木槿拳頭雨點般砸來,連忙抱頭躲閃。

木槿追跳過去,小拳頭毫不容情地落在他的肩上、背上,口中兀自叫道:"你左一個依依可人,右一個姍姍動人,房中還那許多鶯鶯燕燕,私情多得數都數不清,我不過和樓大哥一處說說話兒,玩笑幾句,你還敢來挑這個?我揍死你這無情郎!"

許思顏閃到窗帷邊,待要逃出門去,又覺如此模樣被人瞧見大失體統;待要還手,又怕更激怒她,何況她手邊分明留了餘力,雖有些疼痛,倒也不是十分難忍,遂抱了頭由她捶打,半晌才說出一句:"別打臉..."

待會兒還得入宮呢,若是夫妻打架打得鼻青臉腫怎麼見駕?

外面小丫頭聽得屋內鬧將起來,早已慌得飛奔前面告知明姑姑等人。

明姑姑、成諭、沈南霜、青樺等急急趕至,聽裡面像是打起來,慌忙要破門而入時,卻聽許思顏在撲打聲叫道:"別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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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都怔住了。

青樺向成諭低聲道:"成兄,好像...不是在打架?"

成諭側耳細聽,納悶道:"難道在打沙包?不像呀!"

明姑姑急忙將他們往外推去,低笑道:"便是打架,也不妨。豈不聞老話有云,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散得快!等著吧,興許他們打著打著打床上去了呢?"

青樺、成諭都是年輕男子,聞著頓時面紅耳赤,生怕踏入屋裡真看到兩人在床上熱火朝天的"打架"景象,立時悄無聲息地向後退去。

沈南霜還有些猶豫,待要走到窗邊向內細看。明姑姑皺眉,忙將她扯開,不悅道:"沈姑娘這是不放心咱們鳳儀院的丫鬟,怕老身帶出的人伺候不好太子?"

沈南霜早知明姑姑厲害,吳帝跟前也說得上話的,再不敢頂撞,只陪笑道:"豈敢,豈敢!"

已被明姑姑半推著走遠了。

木槿終於頓下了拳,兀自惡狠狠地瞪著許思顏。

許思顏放下手,反手揉著疼痛之處,一時無言以對。

明明是她被人抓了錯處,為何還敢理直氣壯地痛打他?

這哪裡是大國公主,未來皇后,分明是個潑婦,潑婦呀!

但她如此憤怒,也證明她的確被冤枉得厲害吧?

那些人視樓小眠為眼中釘,不惜攀汙太子妃,壞她聲名,她本就羞惱不已;而他既知她和樓小眠並無私情,這時候原該替她出頭才是,卻反而出言責備,無怪乎火上澆油,激出了她這不畏天不懼地的野貓本性...

好吧,她其實是恨自己的夫婿不曾信她護她...

如此一想,被打的抑鬱倒散去不少,甚至有些微的喜悅浮了上來。

但他瞪她一眼,卻道:"若是你在涇陽侯府閉門不出,不和樓小眠來往,你看他們能不能編出那些謠言來誣陷你!"

木槿氣得秀挺的鼻子又皺起來,正揚著拳又要衝過來時,許思顏驀地抬手指住她,冰冷地警告道:"蕭木槿,你敢再動手,我再不饒你!看我活活弄死你!"

木槿不覺一呆。

她雖武藝高強,但許思顏身手也不弱,且到底是男子,比她多習了幾年武,真要和她較真起來,她未必是對手。

正重新審視自己好容易接納的夫婿時,許思顏已緊繃著俊臉擦肩走過她,頭微微一側,悄聲吐出幾個字:"看我在床上活活弄死你!"

木槿張張嘴,正見許思顏唇角忍耐不住迅速迸綻開的笑顏,連眼眸都亮晶晶的,滿是耍猴般的笑意。

"你,你..."

木槿情知被戲弄了,跺著腳待要翻臉時,許思顏猛地將她腰肢一扣,已擁到身畔,親住她的唇。

她將說未說的話語,也不知是被誰吞下了肚。

但這似乎不重要。

重要的是,兩相繾綣時,隔著柔軟的衣衫,他們感覺到了彼此肌膚的溫度,聽到了彼此不規則的心跳。

許久,兩人終於分開。

許思顏替她扯了扯揉出褶皺的衣衫,輕笑道:"準備進宮吧!回了京,下面可能還有好幾場硬仗要打。"

木槿被他親得雙頰潮紅,卻在聽到他的話後迅速褪去了情慾,點頭道:"好!"

許思顏見她無須提點便能與自己心意相通,行事果毅有才,更覺一切早有天意。

雖然錯過了三年,但兜兜轉轉這麼多歲月,她依然是她命中註定的妻,未來母儀天下的大吳皇後。

他越瞧越順眼,於是很快便忘了剛剛被她痛毆之事,邊說笑邊攜了她手出去,喚成諭等為他料理入宮事宜。

成諭等領命時,悄悄瞥向木槿,卻見她模樣嬌俏含羞,朱唇粉嘟嘟地微腫著,不難猜測剛剛發生過什麼事,便暗自慶幸,幸好剛才不曾魯莽,否則那笑話便鬧大了...

許思顏攜了木槿乘車輦到達宮中時,許從悅已在箭亭候著。

箭亭前方有可以跑馬射箭的開闊廣場,是歷年武進士們殿試之所,平時則供皇家子孫練習騎射武藝。有王公大臣得特許可騎馬入宮的,至此地亦需下馬。東邊設的兩排栓馬石,便是們臨時栓馬之用。

此時許從悅早將馬匹交予太監,許思顏亦帶了木槿下了車輦,一路行往武英殿,一路便將小眠、木槿被人攀汙之事說了。

許從悅連忙應了,又笑道:"此事也怪太子。若不是太子往日總是冷落太子妃,皇上怎會有此憂心?若有一個半個敢過來挑撥是非的,早就打了出去!"

許思顏低嘆道:"父皇會打出去,母後未必會打出去呢!"

不但沒打出去,還特地引到許知言跟前告狀...

許從悅靜默片刻,低聲道:"剛我問過,皇后亦在皇上那邊伴著呢!皇后鞠養不易,太子留意些,別讓她傷心著惱。"

許思顏知這堂兄在帝后身邊養大,稟性溫厚,再不肯說皇后的是非,忙笑道:"放心!"

近年吳帝許知言因時常身體不適,太醫讓皇上以靜養為主,故而許知言這一向獨寢於武英殿,極少召幸妃嬪,閒來雖常與皇后說說話,商議些事情,但連皇後的昭和宮也極少去了。

許思顏原想先見了父親,用完膳後再去拜見母後,亦可先讓許從悅將樓小眠之事提上一提。但如今皇后在場,別說許從悅不敢提,便是他自己也不便開口了。

見木槿蹙起眉來,許思顏安慰道:"別擔心,這事也沒那麼著急。"

木槿瞅他一眼,"我不過為你急來著。你與他多少年的情分,我又才認識他多久?你都不急,我又急什麼?"

說話間,已有主事太監迎上來,見了禮,恭敬將他們迎入。

近兩月未歸,武英殿依然是熟悉的模樣,簡潔美觀,沉凝大氣。一桌一椅,一案一幾,都是最上等的花梨木所制,花鳥蟲魚不過寥寥幾筆的簡單雕鏤,卻於無聲中見功底,質樸中暗蘊鋒芒。

空中飄浮的檀香和龍涎香香氣沉鬱溫厚,有種內斂不張揚的氣質。

一如此間的主人,優雅從容,人淡如菊,但清冷一笑卻比明刀明槍帶來的肅殺之氣更令人心驚膽戰。

此刻殿內當然並無肅殺之氣。

吳帝許知言甚至正與皇后慕容雪悠然地下著棋。

許知言著了一身家常的霜白衣衫,輕袍緩帶,隨意散漫,雖有些病容,眉梢眼角的淡淡倦意和淺淺細紋反讓他多出幾分雍容卻出塵的氣息;

而慕容雪一襲深青翟衣,繡五色翟鳥,飾朱錦青緣,系白玉雙佩,雖未截鳳冠,如雲高髻上依然綰著丹鳳朝陽鑲寶大掛釵,璀璨珠輝映著柔潤肌膚,端的盛顏仙姿,貴氣逼人。

迥然不同的氣度,卻一樣的端雅從容,唇含笑意。

徐徐縈纏的心字篆香中,這座不知染過多少人鮮血的武英殿,居然也生生地被逼出了幾分恬淡寧謐。

見許思顏等過來行禮,慕容雪忙叫人扶起,喚許思顏到近前來,仔細一打量,便衝許知言笑道:"到底外面不抵京城省心,瞧瞧咱們的太子,黑瘦了許多。咦,從悅怎麼也瘦些了?"

許知言亦打量著他們,淺淺笑道:"男孩兒本該多出去走走,黑瘦些不妨。木槿,你怎麼也瘦了?"

木槿笑嘻嘻地行至他跟前,如往日般為他捶著肩,說道:"外邊好吃的太少了,我總是吃不飽,自然瘦了!回府裡明姑姑一樣不許我多吃。父皇可得多疼我,在宮裡裡多預備些好菜式好點心,讓我吃得飽飽得再回府,省得越長越瘦。"

許知言微笑道:"有道理!思顏,你也需多留心些,別讓明姑姑把太子妃餓著了,損了身子。何況瘦女孩兒不好生養,於延續皇嗣不利。"

他抬頭看向慕容雪,"依依至今一無所出,大約便是太瘦的緣故。阿雪,你無事也需多勸勸,雖說女兒家容貌要緊,到底也要保重身子。自古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慕容雪笑道:"可不是呢,素常我也勸過她,可惜她心裡眼裡只有太子府,整日裡折騰著太子府的那點子事,生生把自己累得那樣清瘦。"

木槿便低眉斂目,憂愁地嘆息道:"說起這事,我也正要回稟母后呢!依依表姐太過操勞,已經病倒了!太子心疼,正急急喚了御醫趕緊診治調理著,太子府內務都交給我先打理著。母後,我從未當過家,笨嘴拙舌的,只怕日後訛誤不少,還得求母后多多指點呢!"

慕容雪頓了頓,微笑道:"依依無非身子弱些,哪來什麼大病?若照管不來,一起商量處置即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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