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大典後的情事(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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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二年二月丁巳,儲君得立。

重新修葺的東宮就此有了一番新景象。宮前高高矗立的拜臺下圍聚百官千眾,氣勢磊磊。馮善伊抱著一歲小兒步上高臺主位,她擺正了小家夥的團領,穩穩置他於主位上,另側拓跋濬一身明黃端著君臨天下的凜毅氣度,似乎要予拓跋弘樹立一番榜樣。

可惜拓跋弘多少稚嫩了些,她的袖子方離開,他哭音便欲響徹東臺,一隻小手緊緊攥著她的裙襬。馮善伊無奈,掰開他小手,又見座下有涓涓水流延綿。

這小子竟是嚇得尿了。

兩側宮娥太監皆是垂首不語,烈日熾熾映繞額頭,馮善伊看去不做聲的拓跋濬。

拓跋濬稍一示意。她則愣住,猶豫。

拓跋濬再點了頭。

馮善伊拉下拓跋弘的小手,張臂將他抱起,起步邁上位座,穩穩而落。

臺下震驚得一席寂靜,濃烈的日光蓋住他們滿臉的不平與駭然。只馮善伊知道他們的表情一定不好看。除了一個漢呂雉,這個位子上還沒有其他女人坐過。

禮侍郎朗朗傳音傳來,眾臣看去帝王不怒自威的堅定,才又垂首僵身,三叩頭,三跪拜。

“吾皇萬歲!東宮千歲!”威嚴剛硬的重聲濺地而起,一聲聲由臺下鋪迎而上,再衝入九霄雲間,聲聲震地,又聲聲撼天。

懷中的拓跋弘嚇哭,小身軀畏縮著發抖,於他體內所萌生出的這一種本能的逃避與退卻,似也將驗證多年以後他臨朝執政的軟弱。她自始而終平視著臺下一片延綿如**的人群。她想,權力原來是這樣的東西,至高無上的皇權終不過爾爾。比起這種迷人的驕傲,她更希冀茫茫大漠牽著小雹子坐在沙丘上靜靜地守看雲升月落。她道這樣才是幸福。偏李嫿妹不懂。李嫿妹說餓著肚子賞月亮,即能飽?!哪一張白白圓圓的不是大餅。於是這也成為彼此都不能理解的幸福。

隱約中,身側探來那只乾燥而溫暖的手將自己緊緊握起。

她側眸,淡迎拓跋濬遞目中的微微閃亮。

寬大的袖籠掩住兩隻交纏的腕子,那一刻,足夠安心。

立儲冊封大典後,他牽著她一路走過長長的東安殿,空廊冷帳長飛,廊外風起雲卷,雨意逼襲。他問她可是入殿,她未多想即點頭。他滿是深意笑了一笑,反手推開殿門,另手遣去隨行的眾侍衛。

碧綠色的水帳將空殿籠映如瀲灩沉池,他的臉在陡飛的層帳間模糊又清晰。

他抬起一袖,露出與她齊握的兩隻手。他們便是這樣下得東臺,逶迤一路而來。

“松了吧。”她挑眉一弄的笑,清淺動人。

他搖首,只攥得更緊。

她緩緩揚頭,凝著他,依然是笑著,她知他便有話要說下去,便不出聲地靜靜等。

愣了許久許久,終是耐不住。

她剛要開口,由他示意止住。

他總算出聲,幽幽咽咽的聲音飄在翻飛如山海的長殿中央。

“信陽馮氏。你可願做我大魏千萬子民的母親。你將視他們如自己的親生子女,與他們共度所有艱難與禍難,為他們帶來安寧同富饒。這一生至死不忘記自己的職責,無論這一片山河是碎裂還是繁盛,永不棄。”

她抖了眉眸,予他微笑:“拓跋濬,我能夠成為你的皇后嗎?”

當年的一句話,再言已是另番味道,只他仍是甘之如飴,隨她而笑。

她眨著眼睛,極是認真道:“我的腳站了好久,很痛。”

他又一笑,攔腰橫抱起她大步繞過長長的幔帳,輕紗碧絲滑過她的眉眼,是清涼滑膩的質感,連同他此刻的笑意,柔軟地另人沉醉。長袍解落,她聽得他的步音沉穩,喘息卻略略急促,若有若無的聲息散在耳廓,淡淡的瘙癢。

他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這三天,不會再讓你站得了。”

猛地抬眸,見他面上奸笑,心底實在發虛。

內室早已由事先得到訊息的宮人將簾帳垂下,薰香燃起,紅燭恰也是正好亮度。穿過紅帳,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落地,直至二人糾纏翻滾的身影映在絹絲的紅帳香影中......

從正午入昏時,再由昏至夜,更聲不知掃過幾回,窗外的月亮越來越淡。仍是沒能睡,她幾次累得想沉沉睡去,卻由他捲土重來,又是一番刀刀槍劍雨。至入更時,外殿的崇之已然不耐,本著龍體要緊的意思,連聲咳嗽表示。拓跋濬索性拉起被衾擋住外間的所有聲響。

後半夜窗外落雨,滿殿清涼,只內室熱得悶人。

她趴在他汗溼的胸前,眨眼間汗珠由睫上滴落,隨手握著他的一束髮絲把玩。卻由他連人拉至臉前,下巴點著下巴,他道:“再來一回吧。”他已是回回如猛虎來襲,將她連著骨頭吞掉毫無往日的自律。

如此又來要求,只叫她又哭又笑,指心戳緊他眉心,她搖頭:“我才不要當妖婦。我要當賢淑良儀的女子。”

他勾唇笑:“這個,有些難。”作勢要翻身壓上。

“你真不要命了?”一手擋在他胸前,這回她是實打實地擔心。

他面上一冷,喑啞之聲滑過喉嚨:“當治好你,省的你這張沒門的嘴四處說我不行。”

“不行?”皺眉,她有些聽不明白。

他啞聲咳了咳,一手探出紗帳欲端來盞茶潤口。動作舒緩又刻意放慢,一口水吞了許久,溢位的水珠由他唇畔滑落。

她仰首直湊上去,貼著他唇側將那水珠吻走,咬唇悶哼:“福君那丫頭才是嘴上沒門。”沮渠福君那家夥是又一次將自己賣了,她便知道那女人逮不到機會賣弄是也不會罷休。

茶碗猛地擲出帳外,拓跋濬翻過身即又將她壓下。

她擋無可擋,只得挑著避諱大忌來言:“這回,我要在上面。”

這算也上掉腦袋的要求。只他也不過微微皺了眉,手掃過她眉間,吻輕點了她眼,淡聲言:“夠大的膽子。這般的話,不準再說了。”

她呆了一下,而後露出神色倔強:“若非你是帝王,或許準我?”

他不言,只抬手壓下她眼,咬去她耳朵:“你膽敢,便來試試。”

她由他弄得周身發軟,言欲求饒,哼哼唧唧地笑,由他遮住雙目,只得抬手觸上他額頭,滴著冷汗的鼻樑,還有下巴,堅毅的下巴。

黑暗中,捧起這張臉,探頭吻過去。

“謝謝你。拓跋濬。”

一滴淚由她的眼中滑落,正滴入他唇畔,蜿蜒而下。

窗外的雨飄來,溼氣更重。

他終是什麼也未做,只俯低身子,將她環抱胸前,久久地貼在一起,汗水交合,如藻長髮纏纏繞繞。心跳漸趨平穩,兩顆心跳動的節奏從一前一後緩緩合為一拍,聲聲跳動。她為自己竟會有這般的反應而驚訝。一剎那間,她又開始思索自己對拓跋濬的情感,他們之間是一番聯手,有共通的心願,有家國天下,有內宮清平,有他無數的女人和她數不清的漢人心緒。他們之間也同有一個小雹子,也同有對情慾的索求,便像現在,赤身裸體一絲不掛的相對。也只是面對拓跋濬一人,她才會這樣大膽的索取與展露。也是拓跋濬一人,能夠坦然又無求完完整整地容納自己,無論是身體還是這顆時常燥熱不安的心。

自己對他,倒是怎樣的心情呢。

赤裸相對,不會有羞恥。

情慾湧動,甚以會動情。

魚水之交,她不是沒有歡愉。

這樣的想法,生生駭了自己一跳,更覺不堪,一張臉紅得可以溢位血來。她挪了挪身子,再不敢動半分。是怕挑了拓跋濬的慾火,也牽動了自己的心魔。

“又走神了?”拓跋濬扳過她的臉,直直探入她目光,手更不會閒著,不輕不重地撫弄她

她稍一絲躲閃,儼然有幾分自責地揚起目光:“我不安心。”

手上動作停住,鼻尖攢蹙的水珠漸密集,他凝著他:“如何不安?”

他以為她要說什麼對不住自己的舊事,作勢也收斂了容色,不料她只是抬手觸控他的右鬢,嘟嘴抱怨:“我要是愛著你,便也不會這麼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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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話,很傷人。她也知道。只是憋緊不說,她覺得心會燒裂。

環著她的臂明顯一鬆,沉息許久,他由她身前讓開,轉身平躺入榻,另手卻扔由她後頸壓下。她亦無聲息,自覺地猜到傲嬌拓跋濬果不其然再不願搭理自己,正要稍起身由他撤下手腕,卻覺那修長的手指已插入她發中胡亂摩挲,而後那一聲喑啞字字清晰——

“能不安,算也有良心了。”

他竟是如此評價,她不知是釋然,還是坦然,油然而生的怪異情緒將心填滿。

“你真是個怪人。”她嘆了一聲。

“比你還怪?”拓跋濬挑眉笑。

“旗鼓相當。”她閉眼翻身,見天色發白,只想趁著伺候他早朝前迷糊半刻。

意識不清時,卻覺身後一臂繞來,情慾的味道又逼來,他湊到她耳邊道:“如若不是帝王,或許能準你上面一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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