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飛島國遊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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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飛島上的婦女卻很快樂:她們看不起他們的丈夫,但對陌生人卻表示出極大的興趣,因此,經常有數量可觀的人從下方的大陸來到他們的飛島上。他們有的參與城市和團體的事務,有的從事他們自己的特殊業務。不過,他們卻受到飛島人的蔑視,因為飛島國的人需要的是跟他們有同樣天賦的人。

大約過了一個月,我對飛島國的語言已相當熟練了。當我有幸陪侍在國王身邊的時候,我已能回答他向我提出的大多數問題了。國王陛下對我到過的各個國家的法律、政治、歷史、宗教或禮儀絲毫不關心,只限於問及這些國家的數學情況。他對我向他做的說明顯出輕蔑和不以為然的神態,雖然他常被他身邊的“拍郎”拍得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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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飛島國國王提出,希望能到島上各處走走,看看島上的風俗人情。國王答應了,並命令我的老師陪我同行。

這座飛島又稱浮島,實際上是圓珠筆形的,它的直徑為7937碼,相當於45英里,面積為1萬英畝,厚度為300碼。它的底層或稱底面,是一塊厚度為200碼的堅硬、光滑、均勻的岩石,按層次分佈著幾種礦物。在礦物上面,是一層10~12英尺厚的肥沃的土壤。島的表面,是一片從四周向中央傾斜的斜坡,這種天然的地形,使島上的露水可沿著小河流向島中央,匯聚成4個大水潭,每個水潭周長約有半英裡,距離島中心只有200碼遠。白天,潭水被陽光蒸發,潭水不會因過滿而氾濫。而且,由於國王握有讓飛島升上雲端的權力,因此,只要他願意,便可阻止露水和雨水降落島上。

飛島的中心有一個直徑約為50碼的裂口,天文學家們沿著這個裂口可進入一個巨大的圓洞。這個洞穴被稱為費蘭多納·加格奴或“天文學家之洞”,它位於距離底部約100碼的岩石深處,“洞”裡有20盞長明燈,照亮了洞裡的每個角落。洞裡安置著各種不同大小的六分儀、象限儀、望遠鏡、星盤儀和其他的天文儀器。不過最使人奇怪的、與飛島的命運息息相關的東西卻是一塊天然的大磁石,它的外形很像一隻織布的梭子。這塊磁石長6碼,中間最厚處的直徑足有3碼,由一根從它中央穿過的堅硬的軸心支撐著,磁石可以繞該軸轉動。

因為這塊磁石的作用,飛島得以上升或下降,從一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為了與國王管轄的地球上的那部分領土取得聯系,磁石的一端產生吸引力,另一端則產生排斥力。當磁石產生吸引力的一端對著地面的時候,飛島就向下降落;當磁石產生排斥力的一端對著地面的時候,飛島就向空中上升;當磁石處於傾斜的位置時,飛島的位置也處於傾斜的狀態。而且這塊磁石產生磁力的方向,總是與它的軸心的方向平行。

飛島依靠這種傾斜運動執行到國王在地球上的各處領土。但飛島的執行,不能超過下方領土的範圍,上升的高度也不能超過4英里。飛島國的天文學家們在說明其中的緣由時,認為這是因為能對磁石產生影響的礦物,只存在於飛島國在地球上領地的地下和離岸6英里內的海底大陸架上,而地球其他的地方是沒有那種礦物的。因此,磁石的磁力範圍也就只限於飛島國國王所統治的領域之內了。

這塊磁石由一些天文學家負責管理保護,他們按照國王的指令,隨時調整它的位置。他們在望遠鏡的幫助下,用畢生的精力來觀察天體變化。他們的望遠鏡的性能比我們的高階望遠鏡的效能高出許多倍,看到星體的影像也比我們的望遠鏡更加清晰。因此,飛島國的天文學家在天文學上的發現,要比歐洲的天文學家的成績大得多。他們已繪製了一張包括一萬顆星體的天文圖,而我們歐洲最大的天文圖所標示的星體數目尚不及他們的1/3。

飛島國的內閣官員在飛島下面的大陸領地上都有財產,他們都認為寵臣未必能終生得寵,因此他們從來不願意跟國王一起奴役他們的國民。

如果飛島國國王統治下的哪一個地球城鎮發生起義或叛亂事件,國王有兩種辦法迫使他們屈服:其一是溫和的辦法,讓飛島飛到這座叛亂城鎮及其管轄的領地上空盤旋,剝奪他們享受陽光照耀和雨水滋潤的權利,造成居民的疾病和死亡。要是叛亂的城市是罪有應得,他們還會從飛島上扔下大石頭進行襲擊,叛亂的民眾除了到地穴或山洞躲避之外,沒法自衛。他們的住房,也會被從天而降的大石頭砸得粉碎。要是他們繼續進行頑抗,讓暴亂繼續升級,國王就採取第二種也是最後的辦法,讓飛島垂直下降直壓叛亂城市的頭頂,讓城市與人民同歸於盡。不過,這種方法國王是很少使用的,一是國王本人並不願意這麼做,二是大臣們也不敢勸他採取這個行動。因為大臣們的產業都在下面的這些城市裡,而整座飛島則是國王自己的產業。

不過,國王討厭採取這個極端可怕的行為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飛島會冒碰撞聳立在城裡的高大的岩石的危險。雖然飛島的底部是一塊厚達200碼的巨石,但在跟硬物劇烈碰撞時,也可能發生破裂,或者因為接近地面房屋的爐灶引起火災而燃燒起來。當國王被深深激怒而決定把一座城市壓碎時,他也會對人民故作溫和之態,命飛島緩慢降落,其實他是怕碰壞了飛島底部的那層岩石。

大約在我來到飛島國3年之前,國王在視察他的領地時發生了一個非常事件。當時飛島國的第二大城市林達利諾是國王視察的第一站。國王離開該城的第三天,經常抱怨飽受壓迫的市民們關閉了各個城門,逮捕了總督,並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在城市的4個角落各建起一座巨大的高塔,與聳立在城市中心的一座堅硬的尖形岩石等高。他們在4座塔頂和那塊岩石頂端各安裝了一塊大磁石。為了應付計劃失敗而出現的意外,他們還準備了大量的易燃材料,打算在磁石失去作用時,點燃這些材料,把飛島堅硬的底部燒裂。

8個月後,國王才完全洞悉林達利諾人民的叛變,便下令飛島飛向該城上空。該城的人民同仇敵愾,早在倉庫裡儲足糧草。這座城市有一條大河從市中心透過,國王便讓飛島停在城市上空,剝奪了他們的陽光和雨水,還下令飛島上所有的居民從飛島底層的邊緣向該城投擲大石頭,可是城裡的居民早已做好應付這個災難的準備,他們把人畜和財物都送進那4座高塔和其他堅固的建築物及地下的洞穴裡。

於是,飛島國國王命令飛島緩慢地降到距離那4座高塔塔尖約40碼的空中。飛島下降了,可是忙於操縱飛島下降的官員們卻發現,飛島下降的速度比平時快得多,而他們在轉動磁石時也不得不花很大的力氣才能使它保持穩定,他們還發現飛島是傾斜著下降的。他們馬上將這個驚人的訊息派人告訴國王,懇求國王陛下收回成命,允許飛島上升。

這個事件打破了國王的計劃,他被迫同意了這座城市提出的各項條件。

在飛島國,不論是國王還是百姓,他們除了數學和音樂之外,對其他任何知識都不感興趣。而在數學和音樂方面,我被認為是個低能兒,因此也就被他們視為無足輕重的人。

在我已經見識了飛島國的各種奇怪事物之後,我便想離開它了。

宮廷裡有一位大臣,他與國王是近親,本應受到特別的尊重,可是他卻被飛島國人普遍認為是一個最令人討厭、最愚蠢的人。他為王朝執行過許多重大的使命,取得很大的成功。他的天資和悟性都很好,具有正直和善良的美德。可惜他有一隻耳朵對音樂毫無反應,他的政敵便向國王進讒言,說他常在演奏音樂時打錯拍子。他的教師們費盡心機,也無法教會他證明一個最簡單的數學命題。他經常來拜訪我,希望我將歐洲的情況告訴他,將我到過的各國的法律、人情風俗和學術研究的情況告訴他。他很注意地聽我講述,並不時發表自己的見解。他有兩名“拍郎”陪伴,可是除了在宮廷和官方訪問活動中,他從未使用過他們。當我倆單獨在一起時,他便要求兩位“拍郎”退下。

我懇求這位宮廷要人向國王求情讓我離開飛島,他照辦了。2月16日,我離開了飛島國。國王送給我一份價值200英鎊的禮物,那位國王的近親也送了我一份值錢的禮物,還有一封寫給一位住在首都拉加多的朋友的介紹信。飛島在一座約2英里的高山上空盤旋,我則像當初上島時一樣,被他們用繩子從飛島最低層的邊沿墜了下去。

隸屬於飛島國的這塊大陸,叫巴尼巴比。是飛島國設在陸地上的首都拉加多的所在地。當我發覺自己已踏上一片堅實的土地時,別提心裡有多高興了。我若無其事地在京城裡走著,身上穿著當地人的服裝,並學習跟當地人交談。不久,我就來到收信人的住所,把飛島上那位親王寫的信交給他。這位大貴族叫墨納第。他下令在府邸裡給我安排一套住房。在我居留拉加多期間,我一直住在那裡,並受到最友好的款待。

第二天,墨納第帶我乘馬車觀光市容。拉加多市區有倫敦城一半大小,可是房屋建得非常奇怪,大多數年久失修,顯得破舊不堪。大街上的人們行色匆匆,看起來很粗野。他們的眼神僵直,大多衣著破爛。我們透過一座城門,來到約3英里外的鄉下,我在這裡看到許多勞動者手拿幾種工具在地裡幹活。土地很肥沃,可是我既沒看到穀物,也見不到青草。我對這些怪現象感到奇怪,便鼓起勇氣問我的嚮導,在城裡的大街和鄉野見到的這些忙忙碌碌的人們到底在幹什麼?

墨納第爵爺對我的問題並不做更多的解釋,只是對我說,我在他們中間生活的時間太短,尚未對他們形成一種公正的看法。要是我願意跟他到離城20英里外的鄉間別墅去,那麼我們將有更多的閒暇時間來討論這類問題。

第二天,我們就出發了。在路上,墨納第要我觀察農民侍弄土地的幾種方法。開始,除了極少數的田地之外,我幾乎看不到一根穀穗或一片草葉。不過走了3個鐘頭後,景色便完全變了。我們走進了一座美麗的農莊,農民的屋子鱗次櫛比,都造得很精巧。田地都用柵欄圍住,有的是葡萄園,有的是糧田和草地。在我的記憶中,還沒有見過比這裡更令人愉快的鄉間景色。爵爺大人注意到我的神色,便嘆了口氣告訴我,從這裡開始到他的鄉下別墅,都是他的地產,一路上都是這樣的景色。他的同僚嘲笑他,說他沒有把產業管理好,反而給飛島國提供了極壞的範例,像這種樣子的農村,只有少數像他一樣老朽、任性、軟弱的人才會仿效。

我們終於來到他的鄉間別墅,這座屋子是一座真正的貴族府邸,那些噴泉、花園、牆壁、林**和樹林,都是按正常的審美觀點和趣味進行安排的,我對見到的每一件東西都給予高度的讚美。可是,爵爺閣下對我的褒獎之詞毫不在意,直到只有我們兩個人吃晚餐時,他才心情憂鬱地告訴我,他正在考是否該將他在城裡和鄉下的房子推倒,再按流行的方式重建;是否該將他所有的農作物毀掉,將其他的東西丟進世俗要求的習慣模式中,並指示他的佃戶們也按同樣的方式處理他們的田地。除非他們心甘情願地接受人們說他驕傲自大、標新立異、虛偽無知、反覆無常的指責,不理會國王陛下對他日甚一日的不悅之情。

墨納第對我談起了這樣一件事,大約40年前,有一批拉加多人登上飛島,有的去做生意,有的去尋求消遣。5個月後,他們不但帶回了一知半解的數學知識,也帶來了飛島上那種真正空虛的精神。他們回來後便討厭起地上的各種安排,並以新的觀點重新制定有關藝術、科學、語言和機械等各門學科的發展計劃。結果,他們竟獲得王家的特許,在拉加多創辦了一座“設計家學院”。在飛島國統治下的每座城市,都建有這樣的學院。在這些學院裡,教授們設計了關於農業和建築業的新規劃,創造了從事商業和工藝活動的新儀器和工具。他們保證,利用這些工具,一個人便可以幹10個人的工作,一座宮殿可在一週內建成,各種建築材料都經久耐用,不用修理。大地上的所有果樹將按我們的意願,一年四季都能結果,而且產量要比目前的高出100多倍。此外,還有不計其數的令人興奮的新建設。惟一的缺陷是,這些設計尚沒有一項取得圓滿的結果,相反,全國卻因此而處於可悲的荒蕪狀態,房傾屋塌,人民缺衣少食。然而,這些人並不沮喪,反以50倍的熱情更狂熱地繼續推行他們的計劃,讓希望和失望齊頭並進。至於他本人,並沒有什麼事業心,因此他滿足於繼續用古老的方式安排生產。住在祖先建成的老房子裡,一切行動都依照古訓,沒有什麼革新。國內幾位有地位身份的人也跟他一樣,受到人們的蔑視,人們都把他們視為藝術的敵人。

墨納第爵爺又說,他自己並不想去參觀那座學院,他只希望帶我去3英里外看看一座山邊的建築物的廢墟。他說在距離他家半英裡的地方,原有一座很方便的磨坊,它利用一條大河的河水做動力,給他自己的家庭和他的許多佃戶提供碾磨穀物的服務。大約7年前,那些設計家組成的幫派分子來找他,要他拆掉磨坊,到那座山坡另建一座新磨坊。他們要在山脊上開鑿一條很長的運河,修建一座水庫,透過管道和機械把水引下來當做磨坊的動力,由於高處的風和空氣能驅動流水,磨坊的工作效率便會更高,而水從高處向低處傾斜流下,比河裡的流水在水平方向推動磨坊的功效也要高一倍。由於當時他與宮廷的關係弄得很僵,又迫於許多朋友的壓力,他只好接受這個建議。他僱了100名工人幹了兩年,結果工程半途而廢,那些設計師們走了,只剩下恥辱留給自己。從此他受盡別人的奚落,那些設計師們又把他們的建議用到其他人身上,向他們提出同樣的成功保證,結果同樣又讓他們嘗到了失敗的苦果。

幾天後,我們又回到城裡。墨納爾爵爺考慮到他在學院裡留給人的印象不佳,不願意陪我一起去,便把我託給他的一位朋友,由他陪我去參觀那座學院。

這所科學院並不是一座獨立的大廈,只是一條大街兩旁的兩排房子,因為年久失修,才買下來供科學研究用。

科學院院長十分和藹地接待了我,我就在科學院裡住了幾天。每間房子裡住著一位,或者兩位以上的設計家,我確信自己至少參觀了500個房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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